纯元子在院中站着出神，没人知晓他到底想到了些什么，更无人知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第二天，寒霜道长见到纯元子的瞬间，双目之中多了一抹震惊之色，“你……领悟了意境？”

“只是意境雏形而已！”纯元子面色淡然道，“多亏了纯静师妹，弟子才于昨晚入道，真正的看清楚了自己。”

“看清了自己？”寒霜道长眼睛一眯，“有何感想？”

“说出来，便毫无意义了！”纯元子摇头，“弟子用过早餐之后，便入宫一行，师叔不必担心，也不必跟来。”

“好！”寒霜道长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承担，自己却决定，无论纯元子有了什么想法，他既然如此说，那她这个做师叔的当然会支持。

早餐之后，纯元子沐浴更衣，第一次穿上了华丽的道袍。

道袍上，有无量宗的印记，然而最大的图案却是背上一颗青松，袖口两个太极八卦印，他发髻高梳，看起来精神抖擞。

这是纯元子的专属法袍，是他作为无量宗大师兄的标配。

他就这样赤着双手，一步一个脚印的来到了皇城。

有通行令牌在手，没有人拦着他。

于是，他直接来到了金銮殿上，见到了身穿黄袍的女帝。

两人再次见面，没有了前次那般亲密。

似乎有一道无形的鸿沟，让两人疏离。

“让苏秀玉前来，是何意？”纯元子开口问道。

“让她去道歉，也想给你做媒！”凝月看着他，轻声说道。

“你呢？”纯元子问道。

“你是无量宗的大师兄，你能成为我的爱妃吗？”凝月问道。

“看来，你已经下定了决心？”纯元子淡然道。

“是！”凝月点头，“这皇位，朕要坐稳。”

“想过惹怒我的后果吗？”纯元子看着她淡然道，“我是无量宗的大师兄，若想执掌无量宗没有半点难度，若我一气之下，颠覆新朝，你觉得能坚持多久？又能坐多稳？”

“所以我才派苏秀玉过去。”凝月看着他，“她……不够吗？”

“不够！”纯元子看着她，“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凝月看着他，突然咯咯的笑出了声。

“好笑吗？”纯元子问道。

“朕是女帝，”凝月收敛笑意，认真的说道，“注定要繁衍子嗣，男人会越来越多，想要让朕当你的女人，也不是没有可能，除非你有冠绝天下的实力，你……有吗？”

“现在没有，”纯元子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未来便有了！”

“你的时间不多了！”凝月看着他，“朕会在登基大典上，宣告选妃，到时候吸引天下才俊，进行文武比斗……”

“我不许！”纯元子看着她说道。

“凭什么？”凝月也看着他。

“……”纯元子说不出话来。

阿九要延续李氏江山，需要繁衍皇室子嗣，这些都是他无法阻止的，他也不想阻止，但收纳男宠，他却无法忍受。

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

纯元子心里清楚，阿九是在逼迫自己，她需要自己一个明确的态度，可是……一面是师门，一面是阿九，他给怎么选择？

其实，掌门已经给他做了选择。

“就凭，我是真凤！”

纯元子看着她，“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凝月目光闪烁，开口道，“如何证明？”

纯元子不说话，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右手直接朝她抓了过去，凝月眉头一挑，也没躲避，反而一指点出。

剑气刺啦一下就朝纯元子冲了过来。

纯元子并指成掌，轻轻一拍，淡薄的剑意从手掌中喷薄而出，直接轰击散了剑气，冲击凝月的心神。

“剑意……雏形？这是什么意境？”凝月吃惊的问道。

纯元子没答话，抓住了凝月的手，狠狠用力拉扯，凝月就匍匐在他的胸口，纯元子坐在龙椅上，手掌狠狠的拍打她的翘屯。

啪啪之声，让凝月感到莫名的羞愤，却是忘记了抵挡。

偌大的金銮殿上，只留下了细若蚊声的呜咽。

……

……

纯元子走出皇宫的时候，神清气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当然知道凝月是在故意刺激他，分明就是醋海生波。

想来音师妹和静师妹的事情瞒不了她。

这也很正常，谁让她不仅是女帝，更是锦月楼楼主呢！

这天下的事情，能瞒过她的可不多。

尤其还是他的事情。

离开皇宫之后，他并未立马返回别院。

而是前往揭阳观。

他的事情，凝月所知甚多。

凝月的事情，纯元子又怎么会不知？

揭阳观的青石散人，早就落入宗门眼中，纯元子两年前就知晓。

只是当时，他并未意识到，此人和凝月有关。

如今却是想来此，看一看这李氏皇朝最后的一位王爷。

揭阳观，依旧是和从前一般的模样。

只是纯元子踏足之时，醒神钟敲响。

钟声幽幽，让人心神空明，无念无想。

站在揭阳观外有一会，纯元子这才拾阶而上。

道观的门被推开，纯元子看到了三清殿中打坐的人影。

他迈步前行，来到了三清殿。

“小子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青石散人开口问道。

“自然是从来处来，去往去处去！”纯元子看着青石散人，“你就是观主？也就是凝月的师傅？”

“哦，你和小九是什么关系？”青石散人问道。

“你还没回答小道的问题！”纯元子漠然道。

“道门中人？莫非你就是无量宗的纯元子？”青石散人问道。

纯元没吭声，但这本就是在承认。

“所为何来？”青石散人睁开眼睛问道。

“为九儿而来！”纯元子看着他，“魔宗斩了龙脉，凤凰坐上帝位，你的目的已经实现了，该放过九儿了！”

“你说错了两件事情，”青石散人淡然道，“一切都是九儿自愿，没人强迫她，凤凰没坐上帝位，帝位之上的只是玉凰命格之女。”

纯元子顿时皱眉，掌门师兄所言果然没错，魔宗真正的目的是他和九儿的孩子，只有两人的孩子，才身具凤凰命格。

“便是凤凰命格之人坐上帝位，又能改变什么？”纯元子问道。

“改变什么？”青石散人呵呵一笑，摇头道，“你不懂啊！原来，你还没懂，你来早了，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