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吕正带来的消息,孟晨等人不敢怠慢,一面让常同出去打探确实消息,一面通知城外驻扎的霍雨等人商议对策。
程策轻摇羽扇分析道:“如果吕正带来的消息是真,那么我们不单要考虑对付周剪,还要防备益州郡方向的动态。毕竟刘焉不是傻瓜,仅凭永昌一郡之力还对我们够不成致命威胁。如果益州郡方向出兵夹击,结果就不得而知了。万幸的是,如今永昌内部发生了分歧,这对我们十分有利。只是吕正的消息是真是假,周剪究竟是不是如吕正所说的那般无能,我们还都不清楚。”
霍雨轻咳一声,出声说道:“老七说的在理,无论周剪能力如何,建宁一边我们不得不防!”
孟晨点了点头,出声问道:“不知哪位兄弟愿意去会那周剪?”
还没等别人说话,曹青先一步迈出,说道:“别人就别和我争了,这一次我打头阵。”说罢抱拳一礼,“请主公下令吧!”经过两个月的改变,孟晨对于这个称呼还是觉得十分别扭。只是众人执意如此,孟晨再多说就显得过于矫情了。但是孟晨对他们的称呼还是没有改变,这是孟晨的底线!
曹青第一个请求出战,孟晨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二哥说话了,我想别人也不会有什么异议。需要多少人马?”
曹青此时又回到座上,思虑片刻说道:“本部人马足矣。”他口中的本部人马就是划归他统帅的一个中队两千五百人。
程策摇了摇头,接道:“二哥不可轻敌!那周剪来势汹汹,又未知深浅,还需谨慎对待。”
一旁的李洋出声说道:“我看这样吧,由二哥带本部人马正面迎敌,我率我部人马跟在二哥后面,万一出现意外我也可以做个接应。”
曹青嗤鼻说道:“老四你少来啊,你也去?你也去那东面怎么办?万一真像老七所说益州郡也发兵过来,谁去抵挡?”
这时孟晨接口说道:“东面二哥不必操心,我也觉得你只带本部人马有些草率,当然我明白二哥的用意是好的,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有必要让四哥跟在后面。就这么办吧,你俩去敌周剪,东面由我率领蛮兵去守。”
李洋一听,呵呵一笑看了看曹青:“二哥,生死攸关,你可别逞英雄,万一有什么闪失,二嫂就要独守空房了!”
曹青在旁边一抖手,拿出一柄飞刀,慢慢削着指甲说道:“有的人就是乌鸦嘴,几天不收拾一顿就皮痒痒。”说着吹了吹削下来的指甲沫,看都不看李洋。
李洋一见双手连摇,大声说道:“二哥,二哥!开个玩笑而已,你别动不动就把飞刀拿出来,我看那东西眼晕!再说我也是为了你好不是。”
曹青似乎削完指甲,站起身形,说道:“我还不知道你为了我好?走吧,准备准备出发!”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厅内紧张的气氛被他俩一闹也轻松了少许。孟晨跟着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道:“走吧,我们都去准备。一会大哥陪我走一趟东面,三哥和老七看守城池。”
几番计议已定,曹青回营点起兵马一路向西而去,不多时,李洋亦率领一队人马跟在曹青后面出发。
云南县城是周边地区的枢纽与永昌郡都是处在群山之中,两城之间只有一条大路可供行军。是以曹青不需要详细询问也知道,周剪必定会在路上与自己相遇。一路上探马放出五十多里,到了第二天晌午,探马回报,前方发现大队人马,粗略估计能有五千余人。
曹青听后微微一笑,嘟囔道:“来的倒是挺快,想投胎想疯了不成。”左右看了看,摇了摇头,又往前走了几里地,望见前面有个山坡,地势较缓,也够开阔。曹青催马上上山左右观望,叫来四个小队长,吩咐他们率队埋伏在这里。
随后带着五百士兵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十多里地,曹青叫过来本队的小队长,低声耳语片刻,那小队长一声尊令,跳上马匹往前赶去。
且说周剪领了将令,亲提五千人马杀奔云南。这一日正在行军,突然探马回报,抓住了一个人,是从云南方向过来的看上去像个探子。周剪命人带上来,问道:“你是哪家的兵丁,来这里干什么?”
这人正是曹青手下的小队长,那小队长一见周剪慌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连声喊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奉曹青将军命令,到前面打探情况的。”
周剪一听,问小队长道:“你说的可是那云南八骏之一的曹青么?他现在何处?”
那小队长继续磕头以掩饰目中的精光,说道:“曹青将军受命寻边,带了五百人马在我后面十里,等候我的回信。小的把知道的都说了,还请将军开恩饶小的一命。”
周剪看他这副窝囊模样,挥了挥手,把他押到后面去,待我前去抓了曹青再行发落!传令三军继续前进,同时戒备,时刻准备战斗!周剪一提马缰走在队伍最前面,嘴角挂着笑意,五百人马?该着我周剪立功啊,早就听说这云南八骏怎么怎么厉害,今日我就去会一会他。走了不多一会,果然看见前方稀稀拉拉走过来几百人,为首的是一个青年,骑在马上晃晃悠悠,好像再打瞌睡,后面跟着的士兵也是无精打采毫无阵型可言。
周剪一看他们这副模样,更觉放心,命令部队停止前进,等着曹青他们到来。对面的曹青好像没发现周剪他们一般,继续骑马赶路,后面的士兵看的清楚,赶紧追上曹青,连摇带晃终于把曹青晃醒。曹青睁开睡眼问道:“干什么?没事滚一边去,打扰老子的清梦。”那士兵连连指向对面,哆嗦说道:“将军,你看对面。”
曹青好像还没睡醒似得,问道:“对面,对面怎么了?”那是你回道:“对面有人。”
说到这里,曹青才猛然抬头看向前方,一看对面周剪带着大队人马,站在对面。吓了一跳,差点摔下马来,多亏了旁边的士兵扶住这才坐稳。曹青稳了稳头盔,指着周剪问道:“前方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犯我地界,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周剪闻言,轻蔑一笑说道:“我乃是永昌郡守帐下都尉,周剪是也,识趣的赶紧下马投降,不然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曹青一听,浑身一个激灵,看向周剪:“哎呀呵,口气不小,你可知道爷爷是谁,就敢跟我大放厥词。也罢,待我收拾了你再问不迟。”说罢挺枪跃马直奔周剪而来。
那周剪也想试试曹青的能耐,一看对方冲来也是一蹬马镫,杀向曹青。周剪使得是一杆方天画戟,跟着教师学习多年,积下不少心得。一杆戟舞得虎虎生风,不到十个回合就把曹青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其实曹青再不济也不至于如此,虽说他最擅长的是飞刀,但是平常也总跟其他几个兄弟切磋,一般人他还不放在眼里。尤其是周剪这两下子,在曹青眼里破绽百出,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曹青三下两下就把他拿下了。但是现在不行,曹青最主要的是要打散周剪手下的五千士兵。所以才在这演戏,为的就是给周剪造成一种自己不敌的假象,好引他进入自己事先布好的埋伏圈。
又打了几个回合,曹青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虚晃一枪,调转马头就往回跑。后面的五百士兵早就准备撤退了,一看曹青回来,也是抬腿就跑!
周剪眼看着就要生擒曹青,却不想被他使诈跑了,气的他牙根痒痒,怒声喝道:“往哪里跑,给我追!”说着一马当先向曹青追去!
两边部队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一口气就跑出了二十里地!曹青一见周剪带着手下部队进入自己事先埋伏的地方,一勒马缰站住了,转过来看着周剪嘿嘿直笑。
周剪一看,这人莫非有精神病怎么的,跑着跑着不跑了傻笑什么?不管那么多,举起方天戟对着曹青刺去。这一回动手可就不是刚才那样了,三个回合刚过,曹青卖个破绽,等他招式用老横枪一轮,将周剪打落马下。不用曹青吩咐,旁边跑过来几个士兵,不由分说把周剪捆了起来。
曹青收拾了周剪,立于马上单臂持枪指向后面的五千士兵。士兵一见主将被擒,纷纷想要后退。曹青猛然一声大喝,只见旁边山坡响起一阵鼓声,两千士兵犹如下山的猛虎一般顺着山坡冲进人群。
随着一声暴喝,曹青领着五百士兵同样反杀回去。
这五千人连跑了二十里地,喘气的工夫都没到主将就被擒了,如今又遭遇埋伏,根本毫无斗志。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战斗,五千士兵死的死降的降跑的跑。等李洋率队赶到的时候,曹青正在一旁的山坡上悠闲的喂着自己的爱驹。李洋连说佩服,惹得曹青好大一个白眼。对着李洋说道:“方才我审问了周剪,吕正所说应该都是真的。”
李洋也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回去禀报主公趁着王猛还没收到周剪兵败的消息一举拿下永昌!”
曹青一手抚摸着马鬃一边说道:“急什么,等我喂完了马再回去不迟!”
李洋一声哀嚎,这曹青的慢性子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这场仗以曹青大获全胜而告终,他的心里充满了喜悦,觉得以自己的能耐也有资格与史书中的名将一较高下了。殊不知,三国乱世,能人辈出,岂是蜀南一隅之地所能概括的?如赵凌周剪之流连只言片语都未曾在史书中出现,那岂是史官的疏漏,实在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值得史官浪费笔墨!曹青的想法,让他在后来与吴懿的交锋中,吃了大亏,部队全军覆没,甚至连他自己都险些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