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刘璋孟晨起三军
曹青等人刚坐下休息不久,刘焉派出的骑兵就追了上来。远远望见二十多人的一个骑兵小队,正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赶来。为首的一员小将,素甲银盔,手提一杆红缨枪,来到近前并不靠近,围着几个人转圈,马蹄飞起踏得地面尘土飞扬。曹青几人勉强站起身子,几个人也是背靠着背,看着绕着自己转圈的这队骑兵。
跑了一阵,为首那员小将,吁了一声带住座下马,将枪一指众人。喝道:“好大胆的贼人,竟敢焚烧州牧府邸,越城逃跑,今日落到我的手里算你们倒霉,乖乖束手投降,否则讲你们就地处决!”
封展闻听勃然大怒,就要动手厮杀,只不过此时饥饿难当,浑身上下再提不起一丝力气,连拳头都握不住了。其他几个人也好不到哪去,甘宁拄着朴刀单膝跪地,听了对方的言语,几次想要起身却都失败,气的浑身颤抖,一双虎目里噙满了血丝。曹青与阿仇二人相互搀扶着手里都捏着匕首紧盯着对方,准备拼命。常同一张黑脸不见喜怒,几人中只有他还能稳稳的站着。
尘埃落尽,那员小将催马向前走了几步,当他看到五人中的常同,脸色一凝,眉头皱起。出声问道:“那黑汉子可是云南常同常将军吗?”
常同一愣,看向那员小将,面白无须,细眼长眉,大鼻子厚嘴唇,满脑子搜索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见过此人,不知道他为何能一照面就喊出自己的名字。不过此刻不是仔细回想这些的时候,听他问起,常同冷声回道:“不错,我就是常同。”
那员小将听到常同承认,顿时一喜,慌忙跳下战马,来到常同面前,拱手说道:“我乃是吴懿将军的族弟,姓吴名班,字元雄。前者常将军闯我大营,我曾见过常同将军一面。族兄二次出征之时我奉命前往羌地安抚羌人,所以没有跟着前去。我曾与族兄通过书信,知道族兄已甘心效命孟将军,我也正寻思,准备在近日前往投效,不想在这里遇见了几位,实乃万幸。”
曹青等人听他一说,都暗自出了一口长气,将满怀的戒备放下。封展更是直接坐到地上,对着吴班喊道:“既然是自己人,吴将军,有吃的没有,我们大伙可都饿坏了!”
一旁的常同出声说道:“我们处于危难之中,一战可擒。但是你却没有这么做,想来将军的话是可信的,只是你带来的这队骑兵?”说着常同用头点了点还围在周围的骑兵小队。
吴班接口道:“常将军放心,这是我从羌地带回来的羌骑,只听我的号令,我不下命令他们就不会动手,几位稍等。”说着转身走向自己的战马,从马上取出了一些干粮,又跟旁边的骑兵要了几个水囊,走了回来,接着说道:“几位想必是饿坏了,先吃些干粮果腹。之后我再送你们几匹马,你们赶快走吧。毕竟这次出来搜索的不止我这一队。”
曹青看了看吴班,拱手说道:“大恩不言谢,他日必当厚报!既然有缘相聚,不如将军与我们一同返回云南。”
吴班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家眷现在还在绵竹城内,等我准备妥当,再过去不迟。”
曹青等人告别了吴班,填饱了肚子,又有了马匹助力,很快逃出了搜索范围。几个人一路驰骋,将近傍晚,就到了张任家中。此时张猎户已经打猎归来,对于曹青几人的到来甚是高兴,毕竟曹青第一次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些银两。基于这个缘分,张猎户对曹青几人盛情款待。曹青几人到此时才算是真正吃了一顿饱饭,也不挑剔,就在张任家的地上将就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甘宁与众人告别,返回巴郡。常同与曹青二人赶回云南,封展则留在张任家中多住几日,他对张任很是喜爱,留下来指点他的武艺。
曹青等人回到云南,见了孟晨和程策将绵竹之行仔细说了一遍。随后曹青问道:“老六现在如何?”程策听他提起项岳,眼神露出暗淡,低头说道:“六哥已无性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非常虚弱。我开了一些生血的方子,慢慢调养。至于何时能够康复还不好说。”
曹青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次也算是给他报了仇了,另外烧了刘焉的府邸也算是给他个教训。”
孟晨坐在主位,接口说道:“还有吴懿的族弟吴班,多亏了他二哥他们才得以逃脱,这份恩情我们记下了。梨儿还在绵竹城中,过阵子还要劳烦二哥将她接回来,有她在老六恢复的也能快一些。”
曹青接道:“这个自然,等过几天风声过去,我就再去一次绵竹,顺便看看能不能把吴班接过来。”
几个人又聊了一些闲话,各自告了别。他们不知道,刘焉被这场大火烧的长病不起,很快一命呜呼。
公元194年,刘焉之子刘范在长安与马腾等人密谋进攻权臣李傕,泄露之后与刘诞一起被杀。刘焉的世交议郎庞羲保护刘焉的几个孙子,送入益州。刘焉因为逝子之痛,又逢绵竹城中大火,不得已迁治成都,背疽发作逝世。其幼子刘璋继位,领益州牧。
孟晨等人闻得消息尽皆大喜,大摆筵席庆贺。其时封展已经归来,曹青也已经将梨儿接回云南,项岳在梨儿的精心照料之下已能下床行走,只是身体略微虚弱。孟晨与程策商议,准备等项岳在恢复一些就为他们二人举行婚礼。
经过几年的经营,永昌郡大定,霍雨也就回到了云南,李洋将兵权交与吴懿,让他带领手下副将屯兵益州郡,自己也返回了云南,自此八骏重聚。
又过了两个月,项岳基本康复。孟晨为其准备与梨儿的婚礼,命令官兵敲锣通告全城。云南城中一片喜庆,家家张灯结彩好像新年一般。
婚柬发出的几日之后,蛮王率领各部首领首先到来,孟晨率领曹青等人亲自出城迎接。老蛮王看着孙儿打下的城池,心中欢喜,当天晚上与众首领喝得伶仃大醉。
孟获也随着蛮王到来,听说项岳受了重伤,带着祝融前去探望。两个人交情深厚,看着满身是伤的项岳,孟获暗自心疼,听说大仇得报,也就没在多少,只是随后派人送来了不少南疆的补品。
永昌周氏以周剪为代表前来贺喜,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周剪与原来大不一样,性格内敛了许多。曹青亲自出城迎接,以示友好,两个人不打不相识,此时属于同一阵营,周剪也就放下往事,看到曹青连声道贺。
吕氏的吕方身为益州郡太守,事务繁多实在脱不开身,所以让吕正为代表前来贺喜。吴懿在益州郡屯兵,同样无法分身,也让吕正带了贺礼过来。
各郡县的头头脑脑或亲自前来或命人代来,总之,这次项岳结婚,使得云南城中空前的热闹。使得为数不多的几家酒馆里的窖藏纷纷告磐,急得老板团团乱转,不得已跑到别的地方去,或借或买,连夜运往云南城中。
很快到了婚礼当天,项岳与梨儿拜了天地,因为二人如今都是无父无母,所以就让蛮王居于长者之位,就这样拜了高堂,夫妻对拜之后,就是礼成。欢欢喜喜共入洞房了,这一天孟晨等人心中欢喜,均都喝得大醉。
婚礼过后,前来贺喜之人陆续离开。吕正找到孟晨,提议,按照惯例,八人除了姓和名之外还应该有自己的字。孟晨一想也是,于是找到封展等人各自为自己取了字。
老大封展,字伯鸿。
老二曹青,字云泽。
老三霍雨,霍青宁。
老四李洋,李潇游。
老五孟晨,孟一鸣。
老六项岳,项丘山。
老七程策,程千略。
老八常同,常士安。
自此八骏除去主公孟晨,彼此之间都用字称呼,不在喊结义排名。
项岳婚后两个月,甘宁突然来访,孟晨等人接入待客厅。甘宁与众人见礼之后说道:“自从上次一别,我受同郡娄发之邀就任蜀郡郡丞。后来刘焉病死,刘璋继任。那刘璋乃是软弱无能之辈,如何守得住益州?于是我与娄发沈弥二人商议将其攻杀,奉有德者居之。不想举事不久,便告兵败,娄发,沈弥二人被杀,我见势不妙先行走脱,不得已特来投奔。”
孟晨点了点头说道:“兴霸所言之事我已尽知,不必忧虑,安心在我这里住下就是。”
甘宁起身向着孟晨一缉到地,说道:“多谢收容,甘兴霸拜见主公!主公,如今群雄并起,天下分崩。那刘璋新领州牧之位,为人懦弱,少谋寡断,前者兵败,一来准备不足,二来兵力不够。而主公则不然,您现在雄踞云南,要兵有兵,要将有将,何不兴兵讨伐刘璋取而代之?一旦占据益州,到时凭借天险,进可争霸天下,退可自立为王。假如主公有意如此,我愿作前部先锋,为主公夺下益州!”
孟晨闻听甘宁之言,微笑不语,转头看向程策,程策摇动羽扇扶起甘宁说道:“兴霸所言极是,我主孟晨也正有此意,只是如今粮草尚不充裕,所以迟迟没有发兵。待到来年春季,粮草充足再去征讨,把握才更大一些。”
甘宁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项岳,问道:“丘山伤势如何?”
项岳坐在椅子上,虽然面色还略有苍白,但是精神饱满,甘宁问起,握了握拳,说道:“已无大碍,来年我与你一起做前部先锋!”
甘宁闻听,哈哈大笑。自此之后,甘宁投到孟晨帐下,由于目前没有职务所以平日里也就跟大家喝喝酒,聊聊天,只等来年春季,征讨刘璋!
公元195年春,孟晨于云南举兵十万,从云南出发进攻益州牧刘璋。任命甘宁,项岳,常同领军三万为前部先锋。自领中军五万,以程策为军师商议战策,曹青为监军掌管军纪,封展为旗牌长负责传令三军,李洋为督粮官负责押运粮草。霍雨与吴懿等一干副将率两万蛮兵作为后军。全军出牛角谷直奔越巂郡郡城!一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