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洋沿江寻孟晨
水战失利,庞羲登上小船乘乱逃回朐?。回到城内,驱走跟随自己的副将,独自走进自己在此地临时安置的家中。此时的庞羲已无往日三军统帅的风采,发髻凌乱,衣裳不整,直直的坐在床榻之上。
心中郁闷难当,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尤其回想方才的战斗,明明自己占据优势,哪料想却是大败而归!
“唉!”想到这里,庞羲不由得长叹一声,虽然就目前来说,自己手中尚有五万人马,粮草也算充足,可是面对李洋,自己有几分胜算?庞羲的心中毫无底气!水军战败的消息会很快扩散到全军,对己方士气打击太大,尤其是前日还被李洋阵前杀了庞乐。如此情况,一旦此时敌军到来,自己勉强应战,很可能再次吃亏。与其这样,不如连夜退回荆州,自己沿江而上,也占据了几处县城,算是对刘表有了交待。此时回去,想必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也罢!”想到这里,庞羲不再犹豫,叫来所有将官,吩咐一声,撤军!这些副将跟随庞羲多年,望着他狼狈的模样,眼圈泛红,想要请令出战,可是转念一想,如今军中士气低落,确实不适合再战,心中暗自一叹,陆续走出房间,传令全军立即撤退。
庞羲悄无声息的果断撤离,李洋直到第三天才收到消息。此时再想追赶已然不及,索性进驻朐?县城,停留下来。
孟晨是在此地中伏,距今已有七日之多。众人的安全问题,李洋并不担心。但在李洋心中,找到孟晨的所在要比打败庞羲重要的多。孟晨不仅仅是自己两世的兄弟,更是整个益州的实际掌权人!
国不可一日无主,作为雄踞一方的势力而言同样如此。进入朐?之后,一面安抚县中居民,一面派出探马,了解到庞羲确实退回荆州之后,将兵权交给手下副将,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寻找孟晨的踪迹。
根据降兵指引,李洋找到了孟晨等人强行登岸的地点。望着残破不堪的大船,可以想象当时情况的危急,李洋暗暗咬牙,心中恨道:“庞羲,这笔账我早晚跟你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亲自登上残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踏过满目疮痍的船板,李洋站在船舱之中,望着地上的斑斑血迹,猜测几人之中定是有人受伤了,具体伤势如何,则不得而知。随后又来到存放物资之处,李洋亲自盘点,其他物品还在,唯独粮食缺少了大半。看到这里,李洋提在嗓子的心才彻底放回肚子里面,可以肯定孟晨等人,至少不会饿着肚子在山中穿行。随后走下残船,带着一队士兵,向着孟晨退走的方向追去。
正所谓雁过留痕,数百人经过的地方,又处于匆忙之间,岂能不留下一丝痕迹?是以,李洋顺着孟晨等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很快发现了他们逃走的路线,带着手下一路追索了下去。
一直追到第二天晌午,李洋正在丛林之中察看孟晨等人留下的线索。突然一声惨叫,一名士兵不知怎么触动了机关,被上方预先放置的木排砸个正着,木排的横面上绑着根根尖刺,借着下坠之势,将倒霉的士兵扎了个对穿。
突逢异变,李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士兵身旁,俯下身子一探鼻息,已然气绝。摸了摸木排上面的尖刺,又望了望上方的树木。问向左右:“其他人没受伤吧?”旁边一名士兵扭头看看,拱手回道:“禀大人,其他人无恙。”
李洋点了点头,起身说道:“过来几个人,将他埋了,通知大家谨慎,小心别再中了陷阱。”身旁的士兵回应一声,各自抽出随身的兵刃当做镐头,简单挖了一个小坑,将已经死亡多时的士兵掩埋。
李洋待在旁边眼睛望着众人一阵的忙活,心里却是想到,此地渺无人迹,这陷阱又设置的如此精妙,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定是常在深山打猎的项岳所布!孟晨心思缜密,自己想到的事情,他也定能想到。怕有敌兵寻踪抓捕,是以派遣项岳断后,沿路设置陷阱,一方面阻拦追兵的行军速度,一方面对追兵造成伤亡。
想到这里,李洋苦笑一声,这可真是何苦来哉!进山寻人,人没找到,反倒被己方埋伏的陷阱所伤。这还只是追踪的第二天,以后的路途不知道还会遇到多少麻烦。情况变得复杂,跟随的士兵又没经过特种训练,没有自己这么好的身手,再跟着走下去只会徒增伤亡。左右他们带有粮食,即使自己不带着补给,只要尽快找到他们,然后快速返回军营就一切好说。
想到这里,李洋召集过所有士兵,让他们留下一些干粮之后,打发他们返回军营,独自往前追赶孟晨等人。
没了士兵追随,李洋搜索的速度快了很多。自从在南疆遭遇落石之后,经过几年的苦练,李洋的身手愈加灵活,即使偶尔触动了机关,也被他轻松化解。就这样一路寻踪觅迹,李洋在群山之中走了两天的时间,看着手中刚刚折断不久的树枝,他知道距离孟晨的所在已经不远了。
孟晨率众舍船登岸之后,害怕后有追兵,专挑崎岖之地行走。就这样在山中兜了一日一夜,众人实在疲惫,况且封展身上有伤,也不利于长时间跋涉。孟晨估摸着也跑出的距离也够远了,与大家商议了一下,决定原地休息一晚,明日再做决定。
他们一行人数众多,倒也不必担心会遇到什么毒虫猛兽。孟晨将所有人重新编组,大家轮换着睡上一觉。由于逃离的匆忙,只带出了一些粮食,帐篷之类的东西都没顾得及,大家索性和衣而眠。
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最后一波休息的人才悠悠转醒。大家分了干粮,各自吃着。
孟晨拿着干粮走到项岳身旁,边吃边对他说道:“老六,一会出发,由你断后,带一队士兵,沿着我们走过的路线设一些埋伏,万一追兵跟过来,给他们点惊喜。”
项岳听罢,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主公放心,他们不来也还罢了,倘若胆敢穷追不舍,我定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说完话,坐在一旁,一面吃着干粮,一面嘿嘿冷笑。
孟晨看着他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嗯,那就辛苦你了。毕竟在山里设置埋伏,我们都没有你在行!”
“那是!”项岳将最后一口干粮扔进嘴里,随即起身挑选了十多名同样有过山林生活的士兵,返身走入林中。
看着项岳离去的背影,半晌之后,孟晨拍了拍手,示意大家继续赶路。经过短暂的休息,加上拉巴与梨儿二人的精心照料,封展的伤势好了大半。只是略有虚弱,由孟晨扶着,也可以勉强行走。
望着搀扶自己的孟晨,封展憨憨的笑了起来,瓮声说道:“不知哪个该死的家伙,害我出丑,等我痊愈,非把他的脑袋拍扁不可。”
话音刚落,拉巴跟在后面哼了一声,说道:“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嚷嚷报仇,大笨蛋!”别看封展对敌神勇,极易动怒,对待自己的妻子却异常温和,面对拉巴的吐槽,封展只是笑了笑并未言语。
徐庶跟在一旁,见封展如此可爱,笑着说道:“将军真乃天神下凡,受了如此重伤,又经过长途奔波,只是稍作休息,便恢复大半。佩服佩服。”
怎么说封展也跟孟晨等人一样,前世都是在校学生,岂会是愚蠢之辈。只是与其他几人相处久了,凡事不必自己动脑,才逐渐形成这种想到就说的性格。面对徐庶的夸赞,封展谦虚说道:“元直过奖,兄弟之中,只有我的脑筋最慢,若是身体上再没点优势,岂不让人轻视了?”
摆脱了追兵的困扰,一行人在孟晨的带领下,有说有笑的走在密林之中。自己逃进深山的消息,不知道外面的兄弟知不知道。此刻的孟晨,虽然表面轻松,实则心急如焚。
敌军入侵,不知道成都有没有收到消息?程策等人又是如何应对的?等等等等。孟晨急于寻找出路,命令项岳断后的同时,又吩咐常同带领一队士兵,往前探索,期望早日与外界恢复联系。
就这样在群山之中穿行了数日,眼看就要断粮。幸好封展痊愈,带着一队士兵沿途捕杀野兽,或者采摘野果充饥。缺少换洗的衣服,众人身上尽皆酸臭难当,男人之间或许并不在意,但是拉巴与梨儿却再难忍受。
两个人各自找到自己的夫君,征得孟晨的同意。项岳进入林中寻到一处由小溪汇成的水潭,叫上封展给拉巴二人把风,放二人入谭中略做清洗。
项岳二人背靠着水潭,找了一颗大树,坐在上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突然听到树下有人说道:“你们倒是过的惬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