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经历过离散，才会更珍惜同行的时光。

……

“为什么要用外界网络，把信息告诉李家那小子？”他面无表情地问。

“没什么，只是因为他正在做有利于我们计划的好事”

“现在服务器已经公测了！！按理说我们不能过多干涉这个世界，不然只会适得其反！！！”他一拍身旁的桌子，神色微怒。

“可是你真的觉得现在的服务器不需要我们的擦边球吗？”

男子偶尔也会认真一下。

每当这时，他总会安静地听完男子的，反正他们一直被困在这里也闲得慌，有个人瞎扯会儿解解闷自然是不错！

“荔枝的那一下封灵如果成功，那么一切都结束了。虽然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免受这一劫，还把荔枝的这个技能给直接废掉了……”

“你没看到，大哥的左眼……没了吗？”

“什么？！”男子瞠目结舌，“那会儿我还在研究怎么对付管理级，没注意到……”

“还记得吗？大哥的皮肤一直都是双红瞳。”

“是的。”

“可是现在的呢？”

“……卧槽红蓝异色？！”

男子刚想站起来，双腿却因为坐太久而不住地颤抖着，颇有种英雄垂暮的感觉。

“可是他不是说，因为自己想要更帅气一些……”

“你信？”他眉毛一挑。

“……”

“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关于为什么出现的记忆。懂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

“是的。”他点点头，“现在的他的诞生，不源于自己。”

“……怪不得。”

“大哥很成功，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他本就立于巅峰！”

他仰望漆黑的天空，响指声勾起层层回音，将穹顶上的红石灯尽数点亮。

“他考虑过很多，但人无完人，事无疏漏也是不可能的。他失去过，然后……用现在的一切，去弥补！”

……

“如果会离散，那就将她的生命关进盒子里，用锁闩上，护生死周全！”

“大哥还记得她说过的话，你知道曾经的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然而现在呢？他重新来过，将自己活成了她所期望的样子……”

男子看到他默默转过身去，像是在擦拭着些什么。

“其实，我就是个写代码的废物，他能从不可回收垃圾桶里把我给提取出来，也真算是一个奇迹了。”

“不，除了他在ineraf里的这些时间外，他从不做任何没有收益的事！”

“他又不是神，他凭什么断定一切？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是个唯物主义者！”男子嗤之以鼻，“你现在能让我相信肉体与灵魂可以分离，进入新的载体。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将这个世界描绘成玄幻！”

“……”

……

长达数分钟的沉默后。

“换个话题吗？”

“好啊聊聊最近服务器里的一堆乱事儿！”

男子大大咧咧地点开先前暂停的工作，眉毛顿时拧在了一块儿。

“我真的是搞不懂，他为什么当初要做这个荔枝……是他以前很重要的朋友吗？”

“这，我不是很清楚。”

“我不知道你们大哥他是参考什么制作的这个，但是你要知道，本是死物。是我们人给予了他们思考、感情，而更有甚者将视作鲜活的生命，倾注大量心血来为他赋予灵性，而这样的……就是现在的荔枝！”

“一个诞生于数据之中的，人？”

“是的。他值得我尊敬，因为他现在是个真正的人，除了和我们一样没有物质意义上的肉体。咳咳！扯偏了……”

男子干咳两声，手在指令方块上点出片片残影，一块小的记录面板便呈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这是……？”他皱了皱眉。

“在主世界被作为隐藏任务才能激活的erbrine本体，利用我们匆忙复制一服作为其他子服源本的弱点，强制激活了二、三服之中的erbrine之影，主世界的世界级！”

“怎么会？！他不该有此等……”

“但是荔枝有呀”男子吐吐舌头。

“……”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度难看。

“但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荔枝的行为算是间接性地帮助你们大哥擦屁股了吧。”

“嗯？？怎么说？”

“废话！！你们大哥捅出来的那个秒杀，系统在计算怎么说明他的时候，差点就露馅了好吧！！！要不是我在千钧一发之际秀了一波手速与封印多年的智商，这一切就都毁了……”

“那……你可真是棒棒哦”

“必须的！！！”

男子老气横秋地往嘴里灌了瓶幸运药水，“吨吨吨”的样子比喝伏特加还带感。

“说实话，还好那个荔枝这么做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跨服战会发生些什么……盛极必衰，你知道的。”

“大哥不会输！”他坚决地摇摇头。

“可他现在，不是你们的大哥！”

男子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嗑完药水的他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气运早就不属于他。可笑的是，他遇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他甚至也想在这个世界里帮他们圆梦……”

视角转动，一个身穿皮衣的身影正朝着雪岭之巅不断上行。在他身后，堆积如山的尸首与骨骸，层层霜雪将它们掩盖，尘封在历史之中……

“江南引用并改写过一句话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

可是我们对于失去的东西，是多么渴望啊。

尽管……

那只是又一场虚假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