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这么快就回来了。”

萨斯看着天命浮空岛上巡逻的机器人，随后从飞行器上抱下来一个巨大的大箱子。“啧，这玩意儿可花了我大价钱，一定要喜欢啊。”

“萨斯大人，主教大人在会客厅等您了。”这时，琥珀也来到了他的身边，最近他回总部每次都是她来迎接。

“嗯，我也正好有事要问他。”萨斯听见她说起奥托，脸色不好了起来，将那个大箱子放到搬运机器人上，就向着会客厅去了。

……

“奥托，我来了。”萨斯一把推开会客室的门，奥托正坐在沙发上喝着红茶。“奥托，你算计我！？”

“萨斯，何出此言哪？”奥托微微一笑，倒了一杯红茶向萨斯递了过去。

“别装蒜了，你答应我停止死士化实验，结果就只有巴比伦塔停止了吧？”

“啊，这件事啊，你不是也欺骗我了吗？你并没有和那个逆熵的负责人交手吧？心软了？”奥托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萨斯也自知理亏，随后还是有些不理解的看向奥托：“难道你对你做的那些事就不后悔吗？那么多无辜的人！”

“呵呵，也许以后会吧……”奥托的表情也是凝固了下来：“但现在不会，那个好心的奥托已经和卡莲一起死了。”

他有些惆怅，站起身来走向萨斯，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你还没有一个足以让你舍弃一切的人，你不会明白的……比起卡莲，牺牲这个世界算什么？”

“奥托你……”萨斯的语气也弱了下来，他也已经二十八岁了，自然明白奥托说的确实没错，不过还是有些不满：“你这疯子……”

“哈哈哈，天才也好，疯子也罢，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好样的。”奥托也是笑了起来：“不过最近卡斯兰娜家的小子也要结婚了，要去参加婚礼吗？”

“不了，我去掺和什么，给德丽莎那丫头庆祝完我要去一趟极东那边，有点在意的事。”

“极东？”

“嗯……八重村。”

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

“好，在今天这个日子里，我们祝世界第一可爱的德丽莎小姐，每天都开心，变得更加可爱！”

在德丽莎的房间中，萨斯捧着一个蛋糕走向德丽莎，虽然上面只孤零零的插着一根蜡烛，但小家伙也很高兴。“来吧，要吹蜡烛咯。”

“那个……哥哥，爷爷呢？”德丽莎并没有去吹蜡烛，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奇怪。

“你爷爷他去做饭了哦，你先吹蜡烛吧。”

“不要……”德丽莎摇了摇头：“要一起吹蜡烛愿望才能实现。”

“哎呀哎呀，真是让我好感动啊！”

就在这时，奥托端着两盘菜走了进来：“来尝尝专门为德丽莎特制的麻婆豆腐吧！房间的话，之后再打扫就是了。”

“总之可以吹蜡烛了，来，德丽莎许个愿望吧！”萨斯见奥托回来，见蛋糕推到德丽莎面前。

“嗯……啊ーーー呼！”

德丽莎闭上眼嘟囔了几句，随后猛的将蜡烛吹灭，萨斯和奥托则在一旁鼓掌：“德丽莎长了一岁咯。”

“明明只有一岁而已……”

“那不重要，德丽莎许了什么愿望呢？是关于吼姆还是什么的？”

“不告诉你们，略！”德丽莎向着萨斯和奥托做了个鬼脸，小手抓在蛋糕上，在两人脸上分别抹了一把。“哈哈哈，两个花脸怪！”

看着跑远的德丽莎，萨斯看向身边的奥托，后者脸上也是无奈之色，不过……至少比起对于其他人的冷漠要好太多了。

“也许这样……也不错吧。”

……

“奥托，德丽莎呢？”

萨斯站在一间类似于卫生间的房间中，看着穿着围裙忙来忙去的奥托。

“抱着你送的超大吼姆玩偶睡着了，看样子很喜欢啊……”奥托从篮子里捡出一件衣服，看样子是德丽莎的修女服：“真是的，胡乱的扔蛋糕把衣服又弄脏了。”

“真的奥托，现在的你更像是一个人类。”萨斯叹了口气，他可是从来都没见过奥托露出这副表情，简直就像是重获了新生。“卡莲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嗯……”

奥托没多说什么，但只是这一个字的分量却胜过千言万语。

空气中莫名的寂静了起来，最终还是萨斯先开口了：“听说你让德丽莎担任阿波卡利斯的家主，还把你那个宝贝犹大给她了？”

“嗯，你不是不愿意吗？我只好让德丽莎来了。”

“可她还只是个孩子！他这个年纪就应该开开心心的玩耍！”萨斯的面色冷了下来：“她现在还不该承受那么多！”

“萨斯，你以为……现在还是和平年代吗？”奥托也不生气，只是一边洗着修女服一边同萨斯讲话：“在崩坏的面前，它可不会管德丽莎是不是孩子，所以……她必须快速的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他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疑惑吗？我甚至开始质疑我曾经认为的真理，德丽莎和卡莲……太像了。”

“还是卡莲吗？你真是痴啊！”萨斯蹲下抓住他的衣领子：“我为什么来天命总部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德丽莎那孩子平时的样子吗？我现在都恨不得杀了那群该死的家伙。”

有一次萨斯因为紧急的事回到天命总部，他在教堂的中央看见了沉默寡言的德丽莎，那与平时丝毫不同的姿态彻底打碎了萨斯的认知，原来那个活泼可爱的德丽莎……是那么的难得。

“也罢……事情已经无法阻止了，听说你要让德丽莎12月去参加战斗，敌人是什么样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是普通的崩坏兽而已。”奥托擦了擦手，将洗好的衣服挂到衣架上。“你还真是喜欢这孩子啊，那个吼姆玩偶不便宜吧？”

“是啊……花了我差不多两百万吧……没想到居然这么贵。”萨斯苦笑。“不过还请你带我去看一下德丽莎的犹大，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哦？那你是多虑了，卡莲可是用它斩杀了上千只崩坏兽啊。”奥托说起犹大的誓约，脸上泛起莫名的光彩。

“总之你带我去看吧，拜托了。”萨斯带着些请求的意味，奥托听闻也是将围裙解了下来。“走吧。”

萨斯跟随着奥托穿过了一道道机关和隧道，最后终于来到了一间封闭的密室前。“就是这里了。”

随后他打开大门，和萨斯一起走了进去。

偌大的空间中屹立着一个两米多高的巨大十字架，它全身反射的金属光泽诠释着它坚硬无比，周身繁密的纹路更衬托出几分高贵之意。

“这……是卡斯兰娜的家族的族徽吧？”萨斯走上前抚摸着十字架正中心的剑盾标志，有些疑惑：“这不是阿波卡利斯家制造的吗？”

“但是它当初可是为了卡莲才被制造出来的啊。”奥托的语气也有些变化：“好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上个保险罢了。”萨斯抚摸着犹大的誓约，心念一动，双翅就从背脊上伸展出来，灰色的气息开始弥漫。

“咔咔咔咔咔咔！”

一阵机括声响起，原本纹丝不动的犹大竟自行展开，让一旁的奥托睁大了双眼。

但变化还没完，萨斯手上的灰色气息开始向着犹大蔓延，最终全部集中在了那十三根黑曜石铸造的长矛上，将金色的枪头染成了灰黑色。

“嗯……咳咳咳！这下对于崩坏能就更有杀伤力了。”萨斯有些虚弱，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一旁的奥托走上前了扶住了他。

“萨斯你……真的不是律者吗？”

“不是……”萨斯摇了摇头，控制犹大收回机括，随后向着奥托问道：“我上次在你实验室里看见的那只崩坏兽……应该就是沙尼亚特家族的祖先吧？”

“哦？这你都知道？”

“毕竟都是一股子怪味。”萨斯皱着眉头：“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觉得这个沙尼亚特家族会对我、对你都没什么好处。”

“也许我该相信你，但是不行，沙尼亚特圣血可是计划已久了。但是……”奥托的眼神转了转，看向了萨斯：“你如果能持续为我提供血样，我勉强可以放弃这个家族。”

“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变成木乃伊。还有关于八重村……”

“哥哥，爷爷，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就在这时，德丽莎抱着一只吼姆玩偶跑了过来，眼角还有着几滴泪珠。“房间里好黑……”

“哎哎，不要哭啊。奥托，我们还是下次再聊吧，拜拜！”

说完，萨斯就领着德丽莎走开了，留下了奥托一个人站在屋子里。

“崩坏无效化，多么可怕的能力。”奥托手中冒出金色液流，一把燃烧着火焰的赤金大剑出现，一剑斩下了自己的一条胳膊。

奥托收回大剑，拾起断臂，伤口处却没流出一滴血液，而是冒着紫色的崩坏能。

他打开犹大的机括，将自己的手臂轻轻扎在犹大的一根长矛上，刺破皮肤的瞬间，一股气体染灰了整只手臂，惊得奥托连忙抽回了手。

只见那被染灰的手臂如同被击中的崩坏兽一样，逐渐化为飞灰，消失在天地之间。

“可怕的力量……也许他真的可以彻底杀死崩坏（God），但现在还不行。”

……

“德丽莎，乖乖睡觉才能长高哦！”萨斯正坐在床边哄着德丽莎入睡。

“哥哥，你说……世界上有、有鬼吗？”就在这时，德丽莎一脸害怕的向着萨斯问道。

“怎么？我们英勇的德丽莎还害怕鬼吗？”萨斯调笑着，但前者显然是不吃这一套。

“快说嘛！”

“也许有，也许没有吧……”萨斯摸了摸她的头。“不过有鬼的话，大概你爷爷会很高兴的。”

“欸？为什么，鬼那么可怕，我最怕鬼了！”

萨斯闻言轻笑：“为什么要怕鬼？德丽莎你无论何时都要记住……”

“ーーーー害你的，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