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沁还有三年。”
秦月儿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三年后,我和秦沁只能有一个活下来。”
陆本善不是很懂,“你和沁儿不是同一个人吗?”
秦月儿摇了摇头,“秦沁,和我是两个意识。但两个意识都寄宿在这句身体中,意味大脑得同时承担两个人的思维,想法,记忆。”
看着那蓝色天边鸟儿划出的一道道曲线,秦月儿接着说道,“你知道吗,深红神眷,是道器之下最强的防御法器,它不但可以防御外界的攻击,也可以守护我们的神魂,但即使这样,这具身体也只能再撑三年,过了三年,如果不想死的话,我和秦沁,就必须消失一个。”
仿佛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一般,秦月儿述说的很是平静,但陆本善感觉到,到了那个时候,她应该会选择秦沁吧,说不上来为什么,但陆本善就是这样确信着。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带着淡淡的伤感,陆本善很不忍这样精灵一般的秦月儿会在三年后消失。
出乎意料的,秦月儿转过头回答道,“有哦。”
振奋起起精神,陆本善问道,“是什么?”
秦月儿指了指陆本善胸口,“春时。”
春时?这妖刀除了杀人还能干吗。
“你看起来很不了解你身体里的那个小家伙哦,但凡道器,它们的特性永远不是单一的,春时是道器里最有杀性的,但正如最是光明的地方,必有最深的黑暗一般,春时的后期刀式,不是杀人刀,而是救人刀。”
“所以,小弟弟,姐姐就指望你三年内能把春时从杀人刀变成救人刀哦。”
陆本善心里沉甸甸的,虽然毫无头绪,虽然毫无自信,但少年心性令他毫不犹豫,“嗯,我答应你。”
秦月儿展颜一笑,笑声如铃,笑靥如花,在陆本善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轻轻地在他右边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吻,吻是浅吻,但深入到了心里。
“那,我走了哦,小弟弟,记住哦,我是秦月儿,教廷圣女秦月儿。”
红裙飘扬落入空中,伴着红光秦月儿消失在了天际,如同刚刚划过的鸟儿一般。
陆本善摸着脸颊,硕大的天台就他一个人,不禁苦笑,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么鬼使神差答应下来,对于春时,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秦月儿,是吗?”想起那唇的触感,陆本善一个人傻笑起来。
过了数分钟,白让等人重新上来,围住了陆本善,“那妖女对你说了什么?”白涵涵首先质问道。
云雨馨虽然没说话,但眼神表示了一个意思,陆本善突然有些害怕,隐藏了那一吻一咬,把秦月儿的请求说了下。
白涵涵有点不爽,“那妖女为什么这么了解春时?”
一直没说话的白让神色有些复杂,从烟盒里掏出他那特制的烟,点上,吸了一口,看着吞吐出来的白色烟圈,说道:“教廷,是陆真创立的。”
所有人,包括云雨馨,听到这个消息,都很是诧异。
“教廷原来不叫教廷,曾经是陆真下属的一个暗杀小队,在人皇消失后负责守卫保护陆家,后来陆家势微,消失于大众视野之中,消失的很突然很迅速。这支小队便自己成立了一个以暗杀,潜伏,刺探情报为主的小型组织,这便是教廷的原型。”
“所以他们手头有春时的情报也不足为奇。”云雨馨感叹道。
白涵涵道,“但现在的教廷,应该是个庞然大物了吧。”
白让叹了口气,“是啊,一个地下黑暗组织,经历数百年的发展而没有被消灭,掌握着无法估量的秘密,想不可怕都难。”
白涵涵问道,“白叔,为什么那个一号和你很熟的样子?”
白让的烟已经抽到了尽头,不再多说,“这事,还是由你爷爷告诉你比较好,你们先回去上课吧。”说完脱下残破的西装,直接从天台跃走,和一号的见面令他并不似表面那般平静。
楼梯口,白涵涵用力掐了下依旧呆呆的陆本善,“你可别被那个妖女迷住了!”
“啊?你说什么?”
白涵涵有点生气地甩过了头,陆本善有点无奈,他刚刚确实只是在想春时的事情。
筋疲力尽的陆本善和云雨馨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回到了教室,不出意外的,江洋一看到他们就跳了过来,“我咋一转头人就没了,雨馨你是不是和那个小女孩玩去了?”
提到小女孩,云雨馨便想起秦沁变成的秦月儿,很美,很高挑,身材很好,很有气质,修为很强,她那种媚态是自己怎么都学不来的,而且,陆本善在她面前不知所措样子,像个傻瓜。
云雨馨有点生气,生闷气,理也没理江洋便坐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江洋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陆本善道,“你说沁儿啊,她变成大姐姐飞走了。”
说完留下莫名其妙的江洋,趴在了自己课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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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遗忘的校长室,郝强悠悠转醒,脸色苍白,嘴角发苦,好险好险,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这都什么人啊。
“好想退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