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陆本善慢慢啃着咖啡味的鸡肉串，叹了口气。

“反正，阿善你肯定不是坏人对吧？”回想起被邪气阴乩蛇整个覆盖的陆本善，白涵涵脸色苍白了一些，停下了拨弄着柴火的手。

“嗯……”陆本善不知道自己到底算好人还是坏人，从头到位，他做的只是不让身边受到伤害罢了，“其实，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做梦会梦到春时，被邪气缠绕着的春时。”陆本善决定把他感受到的都告诉白涵涵。

“之后我只要稍微情绪化一点，那股邪气就会冒出来，我的负面情绪就会被放大，但同时也能很流畅地使用我体内的真气，随心所欲，那感觉就好像真气是我的手脚一般。”

“然后今天下午所发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之前邪气只是在我体内，从来没有出来过，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我对力量的渴望激发到了它，它一出现，我就完全被杀戮嗜血的情绪所包围。”

“说实话，我现在挺害怕的。”陆本善清楚地记着，当他回过头时，那由黑色邪气构成的阴乩蛇是那么的狰狞可怕，而且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会主动做出一些简单的攻击。

像是它第一次咬向桃僧的佛珠的时候，那时候陆本善根本就没有在意识里做这个动作。

白涵涵依旧蹲坐在地上，咬了咬牙，“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相信你。”

“那个邪教的女孩和桃僧，肯定知道些什么，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

陆本善回忆了一下，确实挺让人捉摸不透的，那场战斗的全部过程都被那个女孩子拍了去，她好像一开始就抱着这个目的来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流传出去的话，他就算不马上被监禁起来也肯定要接受调查吧，“是啊……”

“特别是那个女孩子，全程除了一开始捆住我之外，就最后对桃僧动了手，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感觉她好像不是很坏的样子……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伤害我们，桃僧那个家伙要杀我时她才动手的。”

“哦？”白涵涵突然有些不爽，“不是很坏？那女人一看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无情的女魔头！”

听到杀人不眨眼，冷酷无情这两个字眼，陆本善突然安静下来，“你说，我会不会变成那样的人？”

白涵涵听了，笑了笑，“没事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还是我的式神。”

“式神吗……”

“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找出原因吧，还有春时的秘密，肯定会有办法控制住你体内的邪气的。”

“白涵涵……”

“怎么了？”少女的笑容很甜，很温暖。

“又焦了……”

“啊！你怎么又不早说！”

……

勉强吃饱喝足后，陆本善倚着树桩，眼皮渐沉，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不论是春时还是邪气，都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沉重的负担，即便身躯被龙珠修复，但精神依旧疲惫，真气缓缓在体内游走，不同于往常的是，陆本善体内的真气不知道何时掺杂上了一缕缕黑色，黑色的邪气，带上了黑色邪气的真气在经脉中不断游走，速度远胜往昔。

“阿善……”啃完依旧有些焦糊还有些咸的鸡肉串，白涵涵抬起头，橘色的火光照着陆本善安静的脸，褪去了暴虐和疯狂后，那只是一张普通普通的男孩子脸庞。

蜷缩在树桩前的陆本善穿着最后一套干净的白T恤，黑色的长裤和半新不旧的nike运动鞋，背包垫在身后。

仿佛有什么化不开的心结，陆本善的表情有些痛苦和迷茫，眉头皱起，身体紧紧绷着。

轻轻靠近那具睡着了的身躯，白涵涵凑近闻了闻，陆本善身上还残留着今天留下的淡淡血腥味……她有些心疼，“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笨蛋吗你是……”

盯着那张脸，白涵涵突然环顾了一番四周，有点小心，有点紧张。

被火光倒映出来的两道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黑色的影子在树下轻轻碰到了一起。

白涵涵飞快地在陆本善脸颊上亲了一口，软软的唇印在仍旧有些稚嫩的脸上，带来触电一般的感觉，白涵涵跳了起来，捂住自己脸，心跳突然变得好快，快到让人惊慌失措，我在干什么啊……

都怪这家伙总是冲在前面。

微微撑开手指，透过指缝看到陆本善毫无所觉依旧沉睡着，白涵涵安心的同时带着小小的失望，怀着复杂的少女情愫坐在一旁，渐渐有些迷茫起来。

云雨馨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脑海中。

说起来，他们好像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吧。

想着想着，火焰带来的温暖笼罩在身上，白涵涵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