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铁心的这具身体好歹是士卒出身,能够当伍长的士卒肯定在武艺上是有些造诣的。对于某些猛将来说,或许他的能力还不够看。可是对于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而言,他还是不放在眼里的。所以他也不动手,只是后退几步就躲过了曼香公主的刀。
可是老这么躲来躲去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躲过头几刀以后,就跑远了才问道:“有什么问题,你就说出来啊。不教而诛,可不好。”
“不教而诛,不愧是中州来的人,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我问你,你为什么让父汗把我嫁给你?”
姜铁心觉得很冤枉,连忙替自己申辩:“不是我让遮天汗这么做的,我哪有那个本事。是遮天汗自己非得让你嫁给我,我这也是才刚刚知道呢。你如果有所不满,那该去找遮天汗啊。找我算什么本事,欺负我是外来人?”
“你还知道自己是外来人,那还整天没事找事。我都跟你说了,不要再掺和东胡的事情,你偏偏不听。难道非要等到大祸临头,你才听我的话?”
姜铁心又不是小孩子,当然能够听出别人的话是不是言不由衷。虽然他之前觉得曼香公主太过于刁蛮任性,可是现在曼香公主所说的话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多么不可理喻,甚至有些情真意切的味道。
确认曼香公主没有再次拔刀的意思,姜铁心就朝他走过去,然后问道:“在今天之前,遮天汗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嫁给我的意思吗?虽然中州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这里是东胡。即使你是遮天汗的女儿,生在帝王之家,会有很多身不由己。可是遮天汗既然最为宠爱你,肯定就不会不听从你的意见。”
“你什么意思?”曼香公主挑衅一般的瞪着姜铁心,“就凭你一个外来人,还想摘走草原上最美的花朵。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勇士等着跟你决斗吗?”
曼香公主还是没有明确回答到底她之前是否知道此事,毕竟女孩子总会面皮薄。姜铁心也不纠结于此,他只是继续向前,直到走到曼香公主的面前。
“你想做什么?”
姜铁心看到曼香公主因为自己的逼近而稍稍退后,觉得这个丫头只是表面上很刁蛮,其实并不是一个不可理喻的母老虎。他干脆再往前走几步,然后抓住曼香公主的手:“我只想问你,你找我来是做什么?”
“谁要找你,你想什么呢?”曼香公主甩开他的手,然后自己跑走了。临上马之前,没忘了喊道,“你小心些。”
曼香公主上马跑掉,周围或明或暗的护卫也都跟着离去。姜铁心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回味了一下刚才的邂逅。他想了想,然后上马离开。
一路快马加鞭,回到自己的帐篷,正好赶上吃饭。姜铁心吃完一碗水饺,然后把老榆树叫进来,跟他说道:“原本在东胡还是在中州,都是无可无不可。现在麻烦了,遮天汗突然封我为金刀驸马,让我娶曼香公主。我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外人,哪里能却娶公主。原本他们可能也就是把我当成一个谋士,或者是当做一个幸臣。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变成一个抢他们饭碗的外来人。
肉就那么多,少一个来吃,谁都高兴。现在不但没少人,反而又多了一个,谁能乐意。继续留在东胡,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老榆树叹了口气:“其实曼香公主,只是表面上刁蛮,本质上还是不错的。她每一次来都会摆架子,可是每一次都会给我们这些下人很多好处。如果她能嫁给你,实在是再好不过。你现在在东胡确实没有根基,可是有了她,你就不再是外人。回到中州,除非君姬能够嫁给你,否则你亏大了。”
“曼香公主确实不错,不过再好的美人,得有命来享受才行。娶到她确实能够让我在东胡乃至北野扎根,但是进洞房之前,我可能早就被人给杀掉了。她是遮天汗最宠爱的公主,谁不知道娶了她会有很大的好处。为了可能的好处,那些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至于君姬,那是想也不要想的事情。现在曼香公主只是性子刁蛮一些,可是她在遮天汗的面前那么乖,证明她还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的。这样的刁蛮丫头,就像一匹烈马,只要有勇士,终究还是能够驯服她的。但是君姬就完全不一样了,那丫头在君襄公面前都能压他弟弟一头,哪是那么好摆弄的。说不定一个不留神,她就会把你连皮带骨的吞掉。这种美人,美则美矣,可是太吓人了,不是我敢娶的。”
“你的年纪那么小,可是说起女人来,怎么头头是道。难道早就不是初哥了?”
虽然活了两世,可是姜铁心还真没怎么跟女人近距离接触过。他也就是随口说说罢了,来源都是各种电影电视,并不是真的靠自己的感悟。这会老榆树有疑问,他连忙解释:“我也就是自己瞎说,算不得真。”
“到底还是太年轻,其实君姬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曼香公主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被驯服。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因为这件事,你的确成了众矢之的。留在东胡的危险性太大,还是回中州躲躲风头才好。不过你的金刀一定要带走,这是最好的信物。
遮天汗是东胡的大汗,虽然不像大夏王那样能够做到言出法随。可是他这样的英雄,说出的话也是不容别人随意更改的。只要你手里有金刀,你就是他的金刀驸马。这样将来如果面对东胡人,你总会有一个保命的法宝。”
对于老榆树的话,姜铁心向来都比较信服。不过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如果我跑了,却还当自己是东胡的金刀驸马,那曼香公主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你又不喜欢她,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大丈夫英雄一世,岂能因为儿女私情而有所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