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对着脖子劈砍,没有砍断他的脖子,但是气管和动脉都已经砍断。公鸭子喊不出声,喘不动气。只是捂着脖子,抽搐了两下就死了。
姜铁心在这个世界见惯了血跟死人,也就没有太当回事。他只是跟还傻站在原地的公户俊说道:“走啊,还等什么呢?”
旱鸭子可能是公户俊杀死的头一个人,所以对他的冲击力还是很大的。只是他毕竟不是普通的孩子,姜铁心一喊,他就反应过来。他看到姜铁心跳下院子,也就跟着跳了下去。
虽然旱鸭子说过院子里面没有人,可是姜铁心也不会完全相信他的话。他在院子里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一场。虽然这户人家是地主,可是村子太穷,地主家也就不可能多有钱。这户人家跟村子边上那一户一样的布局,只不过房子更多更大而且用的是砖瓦而不是黄泥河稻草也建房。
姜铁心用手推开门,然后进屋转了转。他怕屋里有人,举着金刀进的屋。屋里漆黑一片,他的眼神好,倒是能勉强看见东西。在屋里转了一圈以后,就出来了。看到公户俊傻站在院子里,就走向他。
“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在乱世人民如草。今天死了一个,明天还会有十个。如果每死一个人,你都要这样犹豫,那以后有的你头疼的时候。”姜铁心给公户俊整了整衣服,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加油。”
“加油?”
姜铁心心想自己是不是说了一个超前时代的词,就解释道:“油灯没了油就不会亮,所以得加油。人生也是如此。如果没了动力就会萎靡不振,所以一定要有信心有抱负。加油,以后好好干。”
公户俊点点头,然后跟着姜铁心出了院子。这一次确定院子没人,就大胆的开了院门。反正跟游动哨的方向相反,料想开了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姜铁心在前,公户俊在后,两人正要跑。忽然从房顶掉下来一个人,竟然是老公鸡。他的身上有长刀,掉在地上闹出的动静不小。
姜铁心抬头一看,发现旱鸭子竟然坐在房顶上,还朝着远处招手。他刚才看到这家伙的伤,料想必死无疑。谁知没死透,竟然是在装死。这个时候上去杀人灭口也来不及,只好立刻开始逃命。
“公子,他没死。”
“废话,我能看不到吗?不过他伤的不轻,早晚会死的。我们快走,不要管他。”
只是一队游动哨,姜铁心觉得自己躲开他们的希望还是很大的。现在毕竟是晚上,村子里面屋子那么多。那些马匪的人数不多,肯定来不及搜查所有的屋子。谁知那些马匪一发现老公鸡死了,立刻就开始敲锣。顿时整个村子都在沸腾,人数明显比旱鸭子供出来的数目要多。
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姜铁心很确信。他不敢乱跑,因为越是越跑,越有可能碰上游动哨。他停下来然后跟公户俊问道:“可有躲藏的地方?”
“有。”
公户俊在前带路,姜铁心跟在后面。结果一到地方,他就有些傻眼。看到公户俊已经跳了下去,他也只好勉为其难。
这地方是一个小池塘,说穿了跟一个小水坑差不多大。也就两间屋子那么大,水倒不是很脏,因为水里还有荷花,估计平日里是村中那些没有水井的人家取水用的地方。就算是不能喝,起码也能洗个菜啥的。
姜铁心看到岸边有芦苇,下水以后就掐了两根。他给了公户俊一根,自己拿了一根。公户俊看到他将芦苇放进嘴里,然后整个人都泡在水面以下,就明白了对方想做什么。他也有样学样蹲了下去,全靠这根芦苇来呼吸。
毕竟只是小池塘,又是在岸边,所以水一点也不深。姜铁心试探着往下走了走,估计岸上看不到,就停了下来。很快岸边就响起脚步声,听着步子很杂乱。可是因为隔着水,估计要不是因为有这根芦苇作为沟通岸上跟水里的媒介,他可能什么都听不到。
不过就算听不到,起码也能看到岸上的火光。那是火把的光亮,通过火把的数目来推断,姜铁心估计岸上现在也就五六个人。因为之前跟那些马匪交过手,姜铁心觉得单凭他一个人收拾岸上所有的马匪都不是问题。不过他不敢随意乱动,因为岸上的马匪虽然不算多。可是一旦有人通报消息,很快整个村子的马匪都会围过来。那时候双拳难敌四手,还是会倒霉的。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那些马匪举着火把走了。姜铁心往前走了走,没有上岸,只是让脑袋从水里漏出来。借着岸边的芦苇等水草的遮挡,倒是也不容易被人发现。他使劲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感觉好受一些。公户俊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显然水性比他要好。从水里出来,没有刻意呼吸。只是小心的走到姜铁心身边,然后小声道歉:“公子,都怪我。”
“知道自己干得不好,以后就要加倍努力。现在没事了,上岸吧。”
姜铁心上了岸,正要继续逃走,忽然看到黑暗当中走出来一个人。他觉得这个人的长相似乎跟旱鸭子有些像,但是整个人的气势却要凌厉的多。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立刻猜到这人一定是土狼帮的头目,说不定就是土狼本人。
“你跟旱鸭子是兄弟?”
“亲兄弟。”
“哦?”姜铁心接着问道,“你是土狼?”
“正是。”
“好吧,你喊人吧。”
姜铁心的话说完了,可是土狼并没有喊人。他只是狞笑道:“自己兄弟的仇,当然要自己报。收拾你,还用不着别人。”
“好大的口气,让我来试试你的斤两。”姜铁心没有带朴刀,只能用这把金刀来对抗。他看到土狼拿着一根狼牙棒,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长兵器,他觉得自己并不吃亏。所以朝着土狼招招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