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岭站在船边,看着大海,此时似乎无论他的身体,还是大脑都忘了他最开始在游艇上的恐惧。
人,真的拥有着勇气这种可以克服恐惧的本能。
林岭最希望的当年是视野处能出现一辆船,看着已经那轮似乎要沉入海底的太阳,林岭心中的就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现在海风的方向是往哪边吹的呢?而船又是往什么方向飘荡的呢?
他忽然觉得在太阳还没下山的时候,自己应该先想一下这些东西,只是单纯的寄予路过的船。
这个大海可比他想象中要大的多,两条船在海上相遇的可能有多少?
托于他初一的地理老师很幽默的原因,林岭自然有着判别方向的能力,他清楚的记着简单的一句话:“左西右东,上北下南。”
伸出左手面对太阳的方向,就找到了南方的方向,然后在认真的感觉了一下海风的方向,隐隐的感觉出认真来判别的话,吹得应该是东南的风,而船则是往西北的方向漂流的。
林岭又认真的想了想地理书上看到的世界地图,好吧,他记忆里,在后世工作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的在网上查过像澳门香江的地图,所以他记忆里所有的还是初中和高中地理书的地图。
无论是初中时还是高中时的地图,自然不可能太详细,里面是绝对有澳门之类的介绍的。
但林岭还是知道自己所住的城市和香江的大概位置的,再推测下,就知道澳门在地图应该处的大概位置了。
以地理来说,澳门和百岛很近,如果是往内地的方向,那么早已经到达陆地了,往香江得方向也是不可能的。那么现在,澳门或者香江到底是在自己的哪个方向?林岭又想了想,如果这船是往国内相反的方向行驶的话。
那么这船所在位置就是南海吧?
林岭并不能确定这一点,因为认真来说,船也有可能重新往内地飘向的可能也是有的。
林岭就有些的搔了搔头,再认真的想了想,南海附近的国家。
很幸运,林岭真的想到了书上地图上的几个地名。一个是越国,一个是菲国,而自己国家所处的话,如果他脑海里的记忆没错,那么海南岛也是处在南海边的。
以世界地图而言,南海还没有一个巴掌大,所以这南海有什么岛屿之类,林岭真的完全没有看过任何这方面的资料。
“恩,我们国家和这两个国家关系都不好,那么有没有那个可能刚好遇到在海上巡逻之类的船?”只是想想,林岭自己都不相信,他知道地球上的海洋占据的比例,也知道在地图上只是一个点的一个市,就有着多大的面积。
至于南海有多大么?估计整个华夏的人分散到南海,估计都看不到彼此。
在这么一个海洋里,想碰到一艘船的可能性有多大?更重要的是,海风的方向并不是一直一致的,林岭不太确定只是这么飘荡的,这艘船有没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靠近岸边,而只是在海上飘荡?
有些事越想是越心慌,他当然一如既往的提醒自己镇定。
事实证明,在离开陆地之后,他的确没有着任何生存的能力,在陆地上时,无论在任何的一个地方,只要不是荒郊野岭,只要不是没有人烟的地方,林岭觉得自己都有着生存的能力,而这海洋…
“危险和机遇是并存的。”这句话是扯淡,林岭现在只看到危险,却没有任何的机遇。
重生以来,好像自己真的一直在做傻事。他忍不住的问自己,后悔了没有?
就在这时,林岭的眼一亮,因为眼睛里忽然出现了一些东西,刚开始她以为出现幻觉了,下意识的一看,发现在远处,果然看见了一艘船,具体是什么船,完全的看不清楚,但刚才还以为在海上碰不到其他船顿时一阵欣喜。
马上就偏头对着驾驶座坐着的宋晓水嚷道:“嘿,有船。”
宋晓水一呆,立时的就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马上的就走到了林岭的旁边。
远处的确出现了一艘船,宋晓水惊喜的就向远处的船晃着手,同时口中大叫道救命之类的话。
在这无尽的大海中,大喊是什么感觉?林岭这时候终于知道了,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在空荡的没有任何回音的情况,似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喊声很小,空空荡荡的,侵袭着人最深处的恐惧。
在看到那艘船并没有改变方向向这边驶来,林岭心中就再次的涌起了恐惧。
在这么远的距离,在船在海上行驶的海洋声?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可能听到他们的呼救声?而这样的距离,自己和宋晓水似乎能看见那艘船的原因,是因为那船并不小的原因,但其中有着多远的距离,那艘船上的人能否看到这艘小游艇…
林岭也同时本能的向远处大喊,他从来没有用力的大喊。
如果这艘船不能让他们得救,那么下次再遇到船的可能性有多少?
然后的事实就让林岭明白电影里失事的船在遇到其他船求救时为什么要放信号弹的原因了,在这无尽的大海里,除了蓝天外,任何一样物品放到这里都相当的渺小。
船并没有改变轨道,无论是林岭还是宋晓水,就在他们的大喊声中,船身再次的变小,然后渐渐的消失在视野中。
“原来地球是圆的这一点,真的可以从看船身消失的的位置来判别。”此时的林岭脸上有着种种古怪的神情,心中闪过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而本来惊喜的喊着的宋晓水到绝望仅仅用了不到一分钟,这时候的她终于得忍不住坐倒在船板上,失声痛哭起来。
此刻的林岭并没有任何安慰的话,在想起刚才那句话的同时,又莫名的出现了另一句话:“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脑海中就响起了星爷那特色的大笑,然后就有股说不出的悲伤,眼泪忽然的就流出泪水。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流过眼泪了,无论是在任何失落,任何悲伤的时候,两瓶酒就可以在任何有情绪的时候,一觉睡到天亮。
而现在…
他以为自己的眼睛早已经失去流泪的功能了。
“踏马的,踏马的…”林岭心中反复的骂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骂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