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在这个世界附身灵霄洞主,就是要浪,要做不可能的事。
他的本体坐在天山秃头山上,稳如泰山。
既然是附身灵霄洞主,为何不浪?
两人同时飞身而起,从黄鹤楼的五层射出,几个瞬息后,身影已经一前一后地出现在滚滚东流的长江之上了。
陈盛将飞行高度压的极低,紧贴着江水飞行,滚滚江水奔腾的声音哗哗大响,混合着呜呜风声从耳边而过,强烈的江水气息和腥气冲入陈盛的鼻子中,令他的精神大振。
此去白山黑水和上京都城,飞渡千里,斩杀敌酋人头。
只想一想,就让陈盛心中充满豪情壮志、热血沸腾。
玉玄子化身一道白烟,紧紧跟随在陈盛的背后。
既然三十年后,大劫由此而生,那么何不趁着对方还没有发展壮大的时候,先行灭了他呢。
至于上京城的那位,陈盛有一百二十八道剑气,想要验一验锋利与否。
相信两颗首级摆在四位真人面前的时候,他们应该不再质疑了吧。
他们害怕遭受天地反噬,但是陈盛不怕,他有别墅,大不了离开这个天地。
只不过跟随陈盛做了这事,玉玄子大概要遭受一次兵解了。
所幸他是鬼仙之身,再转一世,还有重新再入道途的机会。
天空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朵乌云,遮盖住了半边月亮,清冷的月光渐渐变的不那么光明,反而柔和了起来,显露出周天星辰出来。
一颗流星划过,极远处北方一颗红色小星飘忽闪烁。
这颗小星虽然不太明亮,但是却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气息,遥遥地散发着星芒,似乎以某种星力呼应地面。
“乌那摩师父,今天天空星力暴涨,我一个时辰锻炼,竟然抵得上一月苦修!”
长白山中的一处人迹罕见、空旷无人的雪峰上,一名身穿兽皮的年轻人手里抓着一条斑斓猛虎,猛地摔向天空!
那老虎身体巨大足足有千斤重,被这名年轻人抓住脖颈,抡起来,在地面上左边轰然砸一下,右边轰然砸一下,再摔向天空中,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那名年轻人手臂肌肉虬结,抓住老虎宛如抓住小猫一般。
“打死了这条虎,肉吃下去后,我就能突破第三层了吧。”
他的兽皮衣服内热气腾腾冒出,成一股白气,蒸腾而升起。
老虎从天上跌下来,还没翻身,年轻人迎上去,按住脑袋,一拳一拳地砸了下去,连砸了一二十拳,将老虎砸的口鼻出血,四肢拼命在地上抓拉,将冻僵冻硬的土地扒拉了四个坑。
但是被年轻人巨力按住,不能爬起。
又十几拳下去,老虎逐渐没有了动静,口鼻大量出血,舌头伸出,被活活地打死在原地。
年轻人打死了猛虎,浑身热的汗流浃背,他将上身兽皮掀开,抓住丢在地上,露出了雄壮精悍的上半身,肌肉如拳头般一鼓一鼓的,在星芒照射下油亮油亮的,散发着逼人的热气。
“完颜阿骨打,你的莽运吞云化龙金刚养气功果然又有了精进,甚好甚好。”
旁边的一座大石头上,盘坐了一名番僧,他浑身肌肉纠结,太阳穴高高鼓起,面目精明,但却倒吊着眉毛,两只眼睛精芒四射。
这名番僧,就是完颜阿骨打口中所称呼的乌那摩师父了。
完颜阿骨打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猛地插入老虎的背上,顿时鲜血涌出,他俯下身体,连连喝了几口,状极畅快,然后对乌那摩说:“师父,今天练武已毕,该讲文治了,上次说的猛安谋克制,我还没有懂……”
猛安谋克制是部落组织的制度,是一种兵民合一、军政合一的强力制度,以部族为纽带,以户为计算单位,300户为一谋克,设百夫长一人,十谋克为一猛安,设千夫长一人。
猛安谋克都是部落的壮丁,平时从事生产,战时出征。
乌那摩垂下眼帘,语气威严:“本佛尊于十五年前探察天机,精神入秘,飘飘渺渺间看到几百年后的景象,你族中人,深得天命垂青,有入主中原的机会。这猛安谋克制,几百年后又叫做八旗制度,此名字暗合天地意志,一经命名,横扫无敌,无人可挡。”
“好了,此非你现在所能所想的,你好好练习本尊传授你的武学,日后杀你父亲,吞了他的气运,建立八旗,立刻就能小成。”
“然后你再灭契丹,分出奇兵,出兵南下,打破东京城,擒拿赵宋皇室,如果你能做到,得了南地数百年精华,就能根基大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这名番僧乌那摩竟然又是一名绝顶高手,而且还是一位西方教高人,竟然能以精神探察几百年后的事情,是个不亚于道门四大真人的角色。
他从未来窥探到天机,竟然要完颜阿骨打建立八旗制度,还要图谋大宋的数百年文明精华。
八旗制度和猛安谋克制基本上换汤不换药。八旗制度也是兵民合一、军政合一的强力制度。
虽然说建州女真人在后世发明了八旗制度,但是此刻完颜女真人却崇拜祖先,拜萨满教,以族群相互居住,没有出现八旗的影子。
这八旗制度竟然要在白山黑水间提前几百年出世。
“杀了父亲……成就不可限量。”完颜阿骨打的眼中闪过野心勃勃的精芒,用手一拖老虎,迈开步子:“师父,该回部落了。”
他只有十五岁,却已经生的远超一般人精壮强悍了,一身筋肉和力气宛如成年人,拖动着着千斤的老虎,毫不费力。
乌那摩盘膝坐在石头上,身形缓缓升起,漂浮在空中,宛如一尊坐佛,紧紧地跟随在完颜阿骨打的后面。
走了一个时辰,渐渐地,地上脚印逐渐增多,这是距离部落聚集地近了。再走了一会,就看见东南方山坡上黑压压的扎了数百座兽皮营帐。
阿骨打撮唇作哨,营帐中便有人迎了出来。
“八巴汗师!英雄阿骨打!大巫师已经在等你了。”
来人敬畏地看了一眼飘着阿骨打身后的乌那摩,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多看。阿骨打将老虎往面前一丢,震的土地一晃,哈哈大笑:“带去给族人分了,精肉留给我!我就去见大巫师。”
“哼!”听到大巫师之名,乌那摩鼻子中冷哼了一声,转身飘往营帐去了。
乌那摩宛如神佛,高高在上,十五年前突然来到这个部落,收下婴儿完颜阿骨打为徒,图谋日后佛门大兴。
他手段凌厉,神鬼莫测,部落中人对他敬畏之至。
唯独部落里大萨满大巫师,对他隐隐敌视。
主要原因也不难猜,大概是当他抢生意来了,毕竟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但大巫师也有手段,跟此地地气相合,而且又在部落里深得人望。乌那摩顾忌大巫师坏他大事,平日里独自居住一帐,也不于其他女真人多说,两两相安无事。
每一座营帐前都生了火堆,火堆旁围满女人,在补兽皮、腌猎兽肉。阿骨打走向中间一座最大的营帐,挑帐而入。
帐中十余人围坐,正自饮酒,一见阿骨打,大声欢呼起来。
其中有一名苍老的萨满巫师,脸色露出焦急的表情,迎了上来。
正是部落大巫师。
“叽里咕噜!荧烁!叽里咕噜!灾难!叽里咕噜!速走!叽里咕噜……”
他发出僵硬的词语,扯住阿骨打的强壮胳膊,让他速走。
但是帐中坐着阿骨打的父亲“和哩布”和他的十几个哥哥,阿骨打不能视若未见,他猛地推开大巫师,走到帐篷的中央,朝着父亲行礼。
“父亲!”
“阿骨打,你回来的正好,明天你就跟你的哥哥们去猎熊吧。”和哩布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阿骨打也从人手中接过一碗酒,同时也一饮而尽。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着白茫茫的雾气弥漫进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