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子,地面上躺着的玉尺没有反应,就在陈盛想要强行炼化的时候,一道细如蚊蚁的女童声音说道。
“我乃崆峒派法宝,你不能动我!否则必然惹怒崆峒派,后果由你自负。”
说完这一句话后,玉尺没有了任何变化,沉寂不动。
“哼!也给我用星力炼化吧!”
……
从即日起,陈盛也不理会天庭的众仙,用袖子一拂,关闭宫殿大门,然后元神运起,七宝宝镜金幢飞入天空中,疯狂吸纳周天星辰之力,然后投射入宫殿内,无穷的星力混杂着法力,开始没日没夜地祭炼起末法金斗来。
顺带着也祭炼洞天洞开尺。
七宝宝镜金幢是原本玉帝的法宝,是调动周天星辰的关键法器之一,这一件法宝源源不断地投下九成的星力,聚集到陈盛的面前,形成粗壮的柱子。
陈盛在七宝宝镜金幢投降之后,略微一祭炼,法力一路畅通,直捣黄龙,极其顺利地祭炼了这一件法宝,才知道这法宝是天庭的伴生法宝,属于玉玺这一类的性质,每一名天帝都有权利使用它。
陈盛乃新任天帝,怪不得这法宝投降的那么干脆。
强大无比的星力开始强行抹去末法金斗的元灵。
白色的星力一丝一毫地不停冲刷着金色的末法金斗,展开水磨功夫,将末法金斗元灵一点一点地磨灭。
三个月过去了。
滔滔不绝、日夜不停的粗大星力柱子约莫磨灭了百分之一的末法金斗元灵,陈盛没有松懈,继续一心一意磨灭法宝元灵。
倒是在一旁顺手洗练的玉尺被捎带着磨灭了七成的元灵,受不了了,发出求饶的声音:“主人,我愿意投降。求你不要再用星辰力量炼我了。”
陈盛淡然一笑,用手一指,玉尺飞出星力柱子,然后陈盛清喝一声:“甚好!放开周身禁制,让我祭炼!”
洞天洞开尺子无奈,只好放开禁制,然后任由陈盛祭炼。
祭炼完毕后陈盛得知了这个法宝的功效,原来这个法宝是崆峒派的七宝之一,由崆峒派的一名洞天级别的元神留下的,功能是开辟和破碎洞天。
凤凰道人用此宝打斗其实是浪费了。
“既然降了我,以后就要老实听话!去吧!”
“遵命,主人!”
陈盛头顶一道庆云金光卷起,这枚玉尺自动飞入庆云中,自己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开始吞吐温养起来。
至于末法金斗依然沉寂,反正陈盛也不着急,用此方世界的星力源源不断地磨炼,三月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三十年、三百年。
陈盛一心一意炼宝的时候,这天下已经逐渐大乱,下界英豪辈出,天庭权威逐渐更加丧失。
由于陈盛不管事,天庭犹如一团散沙,不少仙人就趁机下界逍遥快乐去了。
陈盛的几名手下除了黑心娘子外,都偷偷下界开宗立派。
木屐道人在人间重新建立茅山炼魂道,逐渐成为下界人间的一个亦正亦邪的大派。
悠悠三百年过去后,这一天宫殿内陈盛突然发出畅快的笑声,周天星力猛地大盛,天空亮白一片,即便是人间也能看见漫天的白光落下。
宇宙雏形中。
一颗金灿灿的小巧金斗冉冉升起,陈盛的法力完全畅通无阻,一层又一层地将这个金斗祭炼。
原本的金斗元灵已经被消磨完毕,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踪迹了。
漫天的白光一闪即逝,人间中各方修炼有成的修士纷纷从坐关中惊醒,出洞抬头观看。
先天灵宝一炼化,陈盛猛然间又得到了将近一百个元会的法力,他将元神投入金斗中,仿佛金斗成了他的第二个躯体。
有此金斗在手,哪怕是元神洞天境界陈盛也不怕了。
这天地间有谁能抵挡他一刷,能抵挡的恐怕只有道祖们了。
金斗在半空中一阵变幻,化为了一个人形的模样,然后周身金光同时收敛,显出人来,依旧是陈盛的模样,平淡无奇,似乎是一名平凡普通的年轻人。
只不过在陈盛的双眸中,偶尔有一闪而过的六边形雪花,那雪花边缘还渡上了一层金光。
“是时候渡过第二灾了,阴火灾,开!”
第二灾乃是火灾,劫火从涌泉穴烧起,直透泥丸宫,渡不过能将五脏六腑四肢躯干烧成灰,将千年苦修化为虚幻。
这一灾无声无息,随着陈盛的勾动天地,然后一股莫名的威压气息从九天上压下来。
阴火来的无声无息,猛地从脚底涌泉穴烧起,红的发白,温度足有百万度,不过陈盛此刻元神附在先天灵宝之中,末法金斗散发出淡淡的金光,保护着身躯不受伤害。
本来经历的雷灾无暇的元神在这火灾中又显出了更加细微的杂质,陈盛整个元神都变成红通通的,内中阴火猛烧。
这一灾需要将周身这些细微的杂质完全烧完才能渡过。
这三天三夜不要动,一鼓作气完美烧完就行,如果动了身体,就需要用元神施法将阴火汇聚在体内一处,中断一次性渡灾的过程,然后连绵不断地文火烧上成百上千年才可以熬过去。
伴随着这自身阴火之灾,还有种种幻像在体内生成。
阴火从涌泉穴起的时候,陈盛的鼻端忽闻异味。
一时间陈盛仿佛到了芝兰之室,清香袭脑,温馨荡魄;又猛地变幻,仿佛又到了鲍鱼之肆,腥气扑鼻,恶臭熏人。
然后所有天地间各种美气恶息,次第袭来。最难闻的是一股暖香之中,杂以极难闻的骚膻之味,令人闻了头晕心烦,作恶欲呕。
“来了,这些都是幻觉!”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盛的鼻端去了侵扰,口中异味忽生,酸甜苦辣咸淡涩麻,各种千奇百怪的味道,一一生自口内,无不极情尽致,令陈盛感觉到百般的难受。
苦熬了不知道多少时间,陈盛口中万般味道散去,身上又起了诸般征兆:或痛、或痒、或酸、或麻。时如春困初回,懒洋洋情思昏昏;时如刮骨裂肤,痛彻心肺。千般痛痒酸麻,难以忍受。
等陈盛熬过了身上的种种难受,还没有歇息,忽然又情绪如潮,猛然齐涌上来,无数念头,意马心猿,怎么也按捺不住。以前的,未来的,出乎料想之外的,一切富贵贫贱、快乐苦厄、鬼怪神仙、六欲七情、无量杂想,全都一一袭来。
“静!静!静!”
陈盛用最大理智强迫自己静心。
但是此念甫息,他念又生。越想静,越不能静;越求不动,却偏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