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不都是偷懒的嘛,他勤奋过了头。”
爱琳娜打着哈欠,与一旁的兽人交谈着。
只有与兽人进行谈话的时候,才能谈及约尔的问题,在看起来不像是“地精”的种族那,他们的嘴里和眼底甚至于心里约尔都是完美的。
已经在这待了很长时间的她,渐渐地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其实在这的生活,甚至比卡尔德拉宫内的生活还要简单。虽然在卡尔德拉宫,有专门的佣人进行服侍,可是生活却失去了名为自由的东西。在她那托拜厄斯公爵女儿的身份下,是点亮周围的一盏明灯,总会吸引着周围的目光。而她则需要回应那些目光,思考他们的想法。
仅是一个动作,一句话都能让人联想出许多,一句轻微的斥责可能会导致一个佣人丧失性命,一句赞叹可能让一个人从根底发生性格上的改变。甚至她的一些举动,会被联想到托拜厄斯公爵家族的身上,进阶影响到其他人对于托拜厄斯公爵家族的看法。
自由远比想象中的昂贵。
而在这里,缭绕在身上的有色目光消失了,她获得了名为自由的东西。
不过自由却是有代价的,她摊上了一份工作,那就是得帮任性得有些过分的“恶龙”,清理财物。比如在大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约尔使出的光魔法照耀下,她一点一点地从泥土里挑出金子并清洗干净。
那头将她们带来的恶龙达科布,每天都会带来混淆着泥土的财宝,显然是从地底挖出的。
爱琳娜曾就这个问题打过坏的主意,提醒约尔,“他一定藏着财宝,否则不会每日里都送来财宝的。”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约尔的答案。
“我知道这点,银龙的规则,交易在自己占优的时候,不妨给其他龙留点甜头。”
银龙所讲究的不是一次收割殆尽,而是“源远流长”,约尔从小接受的龙教育让他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点,哪怕财宝有些诱龙。
可这却让爱琳娜备受打击和惊讶,什么时候龙,也那么有计划性了,简直就是沾染上了商人的那一套。
“可不说是嘛,兽人一族也是这么认为的。”兽人托牙赞同道。
堤姆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是兽人的哥塔,也可以算作部落半个的领导人。
她不能随意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如果惹得龙阁下约尔不高兴就不好了。
“他总是那么奇怪。”托牙侃侃而谈,说到这就停不下来了,“不过最让人好奇的是,约尔阁下为什么长不高?”
耳尖的克拉苏听到了长不高的话题,不仅是兽人们感到奇怪,地精们也奇怪呀。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克拉苏很郑重地说着,然后参与了话题。
“饮食?”托牙说道,“兽人们都是吃越多越壮。”
“我已经让诺克曼调整了饮食的配餐,还调整了饮食的量,已经过了段时间,约尔阁下的身高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应该不是这个问题。”
“那么是睡眠的问题?”爱琳娜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书籍里描述的龙,各色各样,而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嗜睡。巨龙这种生物,似乎能在睡眠时进行成长,往往越老的龙也就越厉害就是这个关系。”
“记下来,记下来。”诺克曼急忙地抄起了纸笔,就这么记录了下来,然后又举一反三的写着,“约尔阁下的睡姿,朝向,躺卧的材料这些都可以试着改变一下。”
“我觉得是成长期的问题。”堤姆忽然说道。
“成长期?”
“越长寿的生物,他们成长所需要的时间便越长。”堤姆解释着。
爱琳娜点头,“人类最为熟悉的便是精灵这一种族,他们往往拥有着两千年左右的寿命,而他们所需要的成长时间便是一二百年。”
“一种夸张又孱弱的生物。”克拉苏则道。
一个需要两百年成长期,成年之后又很难转换成战斗力的种族。如果换做一个两百年的巨龙,便可以轻松给人类带来灾难了。精灵唯一可以称赞的便是那唯美的造型,如果说巨龙将时间用作力量与强壮的培养,那么精灵就是用于修饰外形。
“可幼龙所需的成长时间,也就十几年左右吧”托牙提出了疑问,“黛米阁下,多米尼克阁下,还有达科布阁下都长了一大截。”
“我记得多米尼克阁下说过只有伊格纳与约尔是特殊的。”堤姆说。
“特殊的,那是什么意思?”爱琳娜不解。
“就是更强壮的意思。”克拉苏简略概括
众人的谈论没有继续下去,负责探查的多纳已然回来了,而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人类入侵了,他们说要讨伐恶龙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还有部落里其他部落的先知想要让哥塔前去进行商谈。”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多纳带着沉重的神色和有些避讳的话语,堤姆大概猜到了是什么类型的商谈了,她不动声色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将人召集起来,我立马就去。”
多纳没有迟疑,直接拍打着翅膀就向着下方疾驰而去。
“我先处理下部落的事情,请先不要打扰到约尔阁下,托牙你跟我一起去往部落。”堤姆说。
托牙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脸上带着肃穆的颜色,两人迅速地离开了山巅。
克拉苏若有所思的看着离去的两人,然后转身向着约尔锻炼的地方走去。
“你要去告密吗?”爱琳娜说。
“这不算告密,我并没有答应他们保守这个消息,我效忠的是约尔阁下而不是兽人。”克拉苏缓缓说着。
“在战争来临之时,会感到害怕是正常的,毕竟人类还是这片大陆的霸主。”
“这不是当墙头草的原因,希望兽人不要做出错误的决定。”
不仅堤姆看出了兽人商谈的事情,就连克拉苏还有爱琳娜都能够猜出。
在克拉苏走离开后,爱琳娜在崖壁上俯瞰而下。
“人类的军队来了”她呢喃着,是她的父亲派人来救她了吗?她很希望是,但是答案往往是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