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帕伦克,市中心的使臣馆。
菲尔德拉勒穆带着礼品访问伤愈的赫特克拉比安。
“这里的生活怎么样?”菲尔德拉带着善意地询问道。
“怎么说好呢,有些奇怪,应该说是不太习惯吧。”赫特克拉回道,回答的时候带动了伤势让他一阵咳嗽。
“伤还没好全吗?我等会就让医师,不,让牧师来给你看一下。”菲尔德拉的模样带着担忧。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的身子不太适合娇贵的方式,就这么放着就好了。”赫特克拉婉拒道。
菲尔德拉摇了摇头,直接进入了主题,繁忙的他并非进行无理由的看望。这很浪费时间,也很奢侈,他与赫特克拉的关系也不亲密。
“我想你也明白,安排你在这的理由。”
使臣馆,按理来说是接待王族亦或是其他国家派遣而来的使臣。
而菲尔德拉却恰恰是将赫特克拉比安安排在了这里,这并非失误,更不可能没有富余的空屋,而是有意为之。
“邻国有动作了?”赫特克拉也不意外。
“很正常的一件事不是嘛?”菲尔德拉反问了一句,“这一次巴纳王国与永塞帝国相继派遣了使节团来探访。”
“以什么理由”
“托拜厄斯大公的生日庆会马上就要到了,而他们的理由自然是这个,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了。”菲尔德拉为之一笑,“不过谁也知道他们巴不得托拜厄斯大公生日的当天变成忌日,这样挡在他们面前的守门人也就没有了。”
“你应该保持对托拜厄斯大公的敬意。”赫特克拉提醒。
“抱歉,那只是一个比喻,只是想更恰当地说出当前的情况。托拜厄斯公爵岭这块蛋糕实在太大了,这里占据着绯之国近半的矿场资源,三成的粮食种地,还有着采集魔力矿的矿点,即便不考虑这些丰富的资源,随着我的祖父所颁布的市民与兽人交易相关,原先与兽人交接不利的局面也已然改变,他们在无形之间提供了巨量的财富。”
消失的劳什卡,正是兽人带来“财富”的典型,而像是这样的城市托拜厄斯公爵岭有十余座。没有人敢于忽略兽人所带来的财富量,你只需提供“一份食物”左右的资源,便能获取到一名兽人卖命的工作。哪怕兽人因工而逝去,也不用赔偿损失。商人和贵族们,仅仅只是收购你们手头“无用”的东西,并用相对珍贵的食物去换取。
“你的住所安排也是由公爵阁下安排的。”菲尔德拉接着说道。
赫特克拉只是沉默了一会便询问道:“你想我怎么做?”
“我已经临时征调了军队,用来否定那则谣言。”
赫特克拉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个提议不太满意。
“让两国忌惮的军队,可不是临时拼凑可以凑出的。”
“可是,那样的军队也不是应该被这样的恶龙给歼灭的”
菲尔德拉直接取出了一张纸,上面的图案是按照赫特克拉的描述所画下的恶龙形象,一头一米高的呆萌恶龙。银白与黑色相间的鳞片,根本找不到任何歼灭军队的理由。
“这是事实,你是在怀疑我说出的答案吗?”
赫特克拉的语气不善,言语间透露着被质疑的不快。
菲尔德拉摇了摇头。
“这倒不是,这一点兰夫瑞克阁下已经做过了保证,恶龙确实是这幅”菲尔德拉略微停了停,放下了那张看起来有些尴尬比起恶龙更像是宠物的图,这才继续说道:”模样,不过其他国家的人看到了这个,我敢相信,即便原本没有侵略的心,也会有了。”
“我并不需要什么攻伐精锐的士兵,我只需要一群精气神看起来不错的家伙应付一下,我知道曾经的军队里边,是由你负责训练的,这一点对你应该不难。”
赫特克拉沉默了一会询问道:“我有多少时间”
“一个星期。”
“太短了!”赫特克拉眉头一皱。
“这就是你需要担忧的事情了。”菲尔德拉摊了摊手,“所以不要拒绝我的好意,让牧师来替你治疗一下,想必一个受伤的人也很难令手下服从。”
在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菲尔德拉想起了一件事。
“另外恭喜你一件事,你继承了威弗列徳的职位虽然是短时间内。”
在菲尔德拉离开之后,房间沉寂了下来。
就这么过了一会,房门被推了开来,同时传进来的还有声音。
“真是一个讨厌的家伙,我讨厌他那聒噪的声音,为什么不把他的鲜血也献祭了呢?”
“别做多余的事情。”赫特克拉用低沉的声音警告着。
“啧啧人类就是麻烦。”亚尔弗列得随意地坐了下来。
与先前漆黑的身影不同,此刻的他已经换上了一副人类的模样,优雅的身形就像是一个优雅贵族公子。
“真让人不适应,肮脏的恶魔外表却是人类。”
赫特克拉微微挪移身子,向着更远处靠了些,他的语气里带着嫌弃。
亚尔弗列得丝毫不介意,他带着笑意说道:“这就是我本来的模样,是不是觉得很优雅?越是高级的恶魔与人类越是相像,或许曾经人类也是恶魔的一份子也说不定,你觉得呢?”
赫特克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泡着茶,虽然现在的他更想饮酒,可因为身体受伤的关系,他并没有选择它。
亚尔弗列得露出一个浅笑,耸了耸肩,“真没意思。”
他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又要去哪里?”
“享受,这里的艺妓不错,这里的领导者可真棒,竟然舍得让这些尤物招待外来的使臣。”亚尔弗列得很自然地回道,“有时候,你也应该享受一下,你是我见过最自律的契约者。明明可以差使我毁灭一切,你却没有这般选择。”
说完亚尔弗列得把手扶向了把手。
“回来。”赫特克拉简短地说道。
“虽然我知道你没意思,需要有个人陪你,可你总不能阻碍我享乐吧。可没办法,谁让我摊上了你呢。”亚尔弗列得叹了口气,走了回来然后找了处位置直接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