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学生?
还有这样的说法吗?
杨桃溪对顾商和自家的牵扯越发的好奇起来。
“起来吧。”老太公站在堂屋的门槛内,双手拄着拐杖,神情很平静。
这和之前董新玄上门时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是。”顾商起身,抬头看向了老太公,眼睛已经泛了红,“老师,您还好吗?”
“挺好,吃得下,睡得着。”老太公点了点头,缓缓转身。
杨桃溪忙扶着老太公坐到了上首的藤椅上。
杨丹溪想了想,跑进了厨房。
这么多人刚回来,肯定需要热茶热水。
顾商也缓步进来,如同受训的小学生一样立在老太公面前,略垂着头,羞愧的说道:
“老师,这次若不是桃溪,学生还不敢来见您,当年犯的错,这些年来学生每时每刻都在忏悔,今天来,是负荆请罪的,请老师责罚。”
说着,他又跪了下来。
“桃丫头。”老太公双手拄拐,目光定定的盯着顾商,平静开口。
“在。”杨桃溪立即站好。
“请家法。”老太公吩咐道。
“啊?”杨桃溪愣住。
顾商又不是杨家人,杨家的家法能用到人家身上?
“去吧。”老太公却没有解释的意思,语气依旧平静。
“是。”杨桃溪压下了心里的疑惑,看了看顾商,绕去了老太公的房间。
老太公说的家法,其实就是他以前做先生时用的戒尺,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他珍藏在床头的盒子里,从没见他拿出来用过。
之前对杨海夏动手,老太公也是用手里的拐杖。
或许,那戒尺是专门用来对付学生的?
杨桃溪脑补了无数个画面,请出那支两尺长黝黑光亮的戒尺。
“你如今是杨家的家主,你来执家法。”老太公没等杨桃溪走近,就直接吩咐道。
“太公,我来?”杨桃溪更加疑惑了,站在原地又看了看顾商,还是问出了疑惑,“可是,顾爷爷他是客人,怎么能用这个?”
“他踏进这个门,跪在我面前,就不再是客人。”老太公平静的说道。
“桃溪,听老师的。”顾商听到这话却激动了起来,扭头对杨桃溪说道,“动手吧。”
“哦。”杨桃溪看出老太公的认真,想了想,点头。
自家太公和顾商比,当然是要听太公的话。
于是,拿着戒尺,在顾商身边站好。
老太公也不说开始,闭上眼睛嚅着嘴像是睡着了一样。
顾商直挺挺的跪着,双拳微握,也闭上了眼睛,似乎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杨桃溪有些懵。
这什么情况?
也不说开始,也不说打几下,她要凭自己心意来吗?
“第一下,戒目无师长,不告而别。”正犹豫间,老太公再次沉沉的开口。
“桃溪,不必留手。”顾商面带微笑挺直了背。
“顾爷爷,得罪。”杨桃溪有些下不了手,但,她也知道自家的家法要么不动,一动就不能讲情面,只好冲顾商歉意的说了一声,举起戒尺重重的打在了顾商的背上。
她刻意的避开了要害,但,她小看了这一把戒尺的弹力。
两指宽的戒尺打在身上,尺身还能颤动几下。
“嗯。”顾商闷哼一声,背上便见了血。
“爷爷。”林九诚在外面看得着急,下意识的就要进屋。
旁边的九叔公一把抓住了林九诚,严肃的制止:“九诚,这是你爷爷该受的,不要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