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阔的停机坪上,站了一列列整齐的队伍。
车子刚停下,便有人喊道:“敬礼!”
百多人组成的方阵,齐唰唰的举臂。
徐嘉喜已经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秦丰的情绪明显的激动了起来,他推开了车门,拒绝了徐嘉喜和伍排长、周浑的搀扶,倔强而艰难的下了车,靠着车门,冲着众人回了个礼:“稍息!”
又是齐唰唰的行动。
“伍红星,周浑,归队。”秦丰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刻,他靠着车门,一条腿站着,却依旧笔直,仿佛从没有受过伤般。
“是。”伍排长和周浑立即归队。
接着,就是几个排长出列向秦丰汇报。
一切,就好像秦丰外出归来,他们组织了人手来向他汇报训练情况一般。
秦丰也如平常一样对众人做了训话。
离开的时间,也到了。
秦丰在几个排长的帮助下上了运输机。
杨桃溪和徐嘉喜跟在后面,行李也被安置妥当。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
舱门关上,外面突然响起了整齐的歌声。
秦丰坐得笔直,眼泪却“唰”的下来了。
徐嘉喜坐在他身边,抹着眼泪,握住了他的手。
杨桃溪望着窗外的人,听着那歌声,心情复杂。
她就说了,她最讨厌送别,可是,这样的送别,却给她一种想哭的感动。
这是一种她两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感动。
上辈子,她习惯了孤独。
这辈子
运输机已经开始滑行。
窗外景物倒退,忽然,杨桃溪看到远处站立的三个身影,不由瞪大了眼睛。
骗子!
说好不送别,说好的她去上学他去上班,又偷偷来这儿送什么?
心里鄙夷着夏择城,目光却再也移不开,直到看不见,杨桃溪才垂了眸,靠在位置上假寐。
对面的秦丰和徐嘉喜依旧在默默流泪,气氛里弥漫着忧伤。
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运输机再次落下。
外面,汪晟已经开着车等着了。
秦丰的住院手续已经办好,人直接送过去就可以。
杨桃溪跟着汪晟先送了秦丰和徐嘉喜,这才回学校。
“汪教员,你家里没事了吧?”杨桃溪关心了一句。
“没事了,人没伤到,只是年纪大了,受了惊吓,现在还在医院里休养。”汪晟说着,看了杨桃溪一眼,“去过择城那儿了?有什么想法吗?”
“该有什么想法?”杨桃溪看了他一眼。
“有没有很向往那样的生活?”汪晟试探的问。
“没有。”杨桃溪果断否认。
她欣慕,她依恋,但,她没有向望。
她才不要变成杨海夏那样的人!
“一点点儿都没有?”汪晟惊诧的再次看了她一眼。
“没有。”杨桃溪第二句更稳了。
“这样怎么行。”汪晟叹气,“你这样,以后进了军校怎么办?”
“”杨桃溪默然。
她说过要进军校吗?
从头到尾,她都没说过一个字好伐?
“要不,明天开始,你也跟着一起训练吧?”汪晟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没信心,主动建议道,“岩溪最近进步非常快,你的天赋比他好,只要努力,相信一定能考个好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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