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们......”屯屯鼠突然支支吾吾道,“不能再忘前走了......钱面......是一片封印之地......”
“什么?”胖子回过头,看到大鼠突然停下不走了。
“反正,反正救不能再忘前面走了......”屯屯鼠的鼻子一抽一抽,好像在嗅着什么。
君泽示意龙鹫停下,指了指前面,疑惑地问道:“你确定失踪的勘探队在前面?”
龙鹫回头看向君泽的眼睛,又用翅膀尖点了点地上,用力地点了下头。
“屯屯,那你说,为什么不能去?”胖子虽说觉得这只老鼠不靠谱,可看着它像是碰上了什么天敌的害怕样子,也奇怪地问道。
“地下,底下,有一股其怪的力量。”巨鼠用力闭上眼,皱着眉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的样子,“不行......”
“老鼠说的没错。”布鲁巴瑞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妖气如此稀薄了,果然有古怪......地底下像是有一种吞吸的力量,极为庞大。说的不透彻点,就像一种封印。”
君泽皱了皱眉,事情好像变得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那风叔叔这是被‘5’区给吞了?那要从哪里拉出来啊?”
“......”布鲁巴瑞被这话一呛,沉默了会,“也许......根本出不来了。这股力量的强度我生平仅见......”
“你声音听上去这么稚嫩,所以怕是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怪你。”君泽像个知心大哥哥般安慰道。
???布鲁巴瑞略表无语,这孩子真是......
“快走吧。”君泽想到那个还在边界等着父亲的姑娘,那份掉落在荒郊野外的孤独,说也奇怪,好像只有像他这样从来没有体会过父爱的人才能感受。
胖子走过去蹲下摸了摸巨鼠的头,“那你就在这里待着,等我们回来。”屯屯瞬间被感动了,爬起来甩了甩头,“伴侣,泥去哪离窝也去哪里。”
荒地的风刮过,拨弄着每个人的心弦,就像一曲静静的泪别惆怅。被吹动的阴沉空气间似乎诉说着什么大事的发生。
一行人再次启程,跟着龙鹫走向那股力量的核心,就像万千江流奔向翻滚的黑色海浪,既是吞没,又是融合与凝聚的统一。
又走了将近半个钟头,从灰色的阴沉走向了接近黑色的威严。胖子已经累的快走不动了,他的汗水跟着微弱的妖气融入进发黑的空气。君泽咕嘟咕嘟大口地喝着矿泉水,包里的补给也越来越少。
这时,龙鹫突然展翅挡住了去路,示意不要再向前走了,紧接着它冲天而起,带过一道响亮的啼鸣,声音高亢又充满着震慑力。空气似乎因为这声啼鸣变得粘稠,像是一阵亘古般久远的灰色记忆。
“嗯......就在前面了。”布鲁巴瑞严肃道,“前面那地方好像能吞食妖气,一会我会进入短暂的沉睡,这样你应该就不会受到危险。”
“会不会有敌人?”君泽也认真起来,这可是玩命的生意。
“哪都有敌人。”
“行吧,祝你醒来还活着。”君泽感受着自己和布鲁巴瑞的联系渐渐遥远,身边周围环绕的妖气也慢慢散去。“胖子,收敛点,准备过去了。”
“嗯。”胖子点了下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包括在他心海里的魅惑妖王也认为这地方不适合她的妖力的出现。
君泽跟在前面天上的龙鹫打了个手势示意准备好了,那大鸟随即便落下来,站在君泽身边,又来了次接触大地的臣服。
“行了。”君泽摆了摆手让它起来,他也搞不懂这怪鸟到底要干嘛,只好尽量侧身不去受这伏拜礼,自己又不是唐僧,那龙鹫也不是孙悟空。
他们往前走了几步,终于接近了这个地狱禁地的核心,不远处的那里有着一个水缸口那么宽的洞,它边缘上的沙土像海浪涨退潮般在律动着,拂过水面的风触起的波纹。
又如吞云吐雾。
君泽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那流动的土地,他感觉血液在体内发出微微的颤音,连心海都有些波动。是活的?难不成这整个“5”区是个活物?他不敢想,只是凝视着深不见底的大洞。
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谁与深渊融合自我,要以恶补正义轮廓——”
“英魂犹如鞭策号角。”
“要使者抚慰悲嚎......”
好像似曾相识的回忆又被一层烟雾遮挡。“君——泽——”似乎听到呼唤由远及近,如梦中的惊醒般陌生。
“君泽,君泽,你没事吧?”胖子一脸担忧地问道,“你这盯这个地洞半天了......还以为你的魂已经进去了。”
没有回答。君泽沉默了会,从包里掏出一块压缩饼干,挺有分量,他把它扔了下去,两人凑在旁边听了半天,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走吧。”君泽抽出包里的棒球棍,突然跳了下去。
也许是在梦里坠落惯了的缘故,君泽倒是没有觉得什么不适,一切都那么自然,就像一滴水被抛向空中又落下。他闭上了眼,听着耳边的风声,尽量保持住平衡不让自己翻滚。
胖子没有听见君泽的喊叫,一咬牙,拉起惊叫出声的老鼠也硬着头皮跳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人一鼠登时感觉自己和心脏都要分离了,身子在加速下坠可小心脏却没有跟上。
深渊洞口直径并不够龙鹫展翅,它抬起头望了望灰黑色的天,要下雨了。接着它也从洞口下去了,整个身子成垂直地面的俯冲状。
融入比黑更暗的黑暗。
君泽最先感到自己的坠落停滞了,他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冻结在了半空中。四周只是无尽的黑暗,不能移动,就好像被挤在一个密闭的很小的空间里,但是什么也摸不到。难道他就这样一直被软禁了?不存在的,他试着将一直握在手里的球棍松手。
“乒铃铛——”球棍掉在有质物体上的声音!这样看来这地方是有实体的。
“君泽!君泽兄弟你在哪——听到请回答——!”胖子的带着哭腔的喊叫声传来,“有人听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