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阎罗突然说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轻轻的笑。
“什么?”边上的胖子和渊无夜突然紧张起来,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他俩神经紧绷。
“君泽来了。”
渊无夜和胖子登时精神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终于来了么……可真够慢的。
他们现在坐在四楼的环形走廊里,阎罗站起身,直接从旁边的一个窗户跳了出去……
胖子和渊无夜愣了愣喊了句卧槽,径直跑向电梯口。
君泽骑着单车飞驰着,公路上横七歪倒着些单车,好像街上的人都突然蒸发了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慌乱地逃窜。
他眯起眼仔细地感受了下,也不是人都蒸发了,有很多散乱的妖力都聚集在建筑物内,外面有毒?
君泽一路飞骑着,单车的链子都被骑掉了,他只好将它停在一边,扶起倒在地上的另一辆继续骑去,他要找阎罗,阎罗就在妖务司总部里。
这个世界的真相,也该有个人出来解释解释了吧?
突然背后传来车声,竟然还有车子在外面开?莫非是什么熟人?君泽猛地转头,一辆出租车跟在他屁股后面,然后它突然摁起了车喇叭。
“干嘛啊?”君泽把头转回去,一边吼道,这车急什么,哪都是路,偏偏要跟着他后面摁喇叭。
他突然觉得那个司机有点眼熟,君泽放慢了车速,“打车!”他停下了单车,管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你开着出租车出来就是为了载人的吧!
那辆出租车从君泽面前呼啸而去,“卧槽!”君泽懵逼,这司机假装没听见自己的话,但是,他也看清了那个司机,上回他打车去“年华”拍卖场时载他飞天了的那个司机。
无奈之下,君泽只好继续踏上了单车。
很近了,他已经可以看到妖务司总部的塔尖。很高,从地面看像是刺入了云霄。
贯穿天空么?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胖子和渊无夜气喘吁吁地坐着电梯下到一楼,又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阎罗站在那里,背影突然看上去很单薄,像是一叶即将面对飓风的树叶,它终将破碎殆尽。
“搞什么啊……君,君泽呢?”胖子搭了下渊无夜的肩膀,他看了下外面,路上都没见到一个人影。
“害呀……”渊无夜听了下,“君泽离我们还有点路呢……”他哆嗦了下,外面有点冷,他只穿了一件卫衣。
两人看到阎罗就这么站在门口,也没有再说什么,像两个门童一样也是等在了他旁边。
“没事了,裳裳你也先回家吧……”风语站起来,玄昉的各项生理指标都稳定下来,就等他醒过来了,“雪已经安全到家了,爸爸现在守着呢你也不用太担心。”他说着轻轻地抚了下落霓裳的略显憔悴的脸颊,他帮她把头发撩到耳后。
“我叫了飞行器把你送回家。”风语笑了笑,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落霓裳沉默半晌,看了看病床上的玄昉,她轻轻点了点头,“裁决者”解散,一切研究项目终止,她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眼下还是多回家陪陪女儿吧。
风语又递给落霓裳一个小小的像是沙漏一样的东西,“把这个也带上。”
落霓裳乖乖接过,肯定是一件保命的东西,但是她猜不到的是,这个像是小小的沙漏一样的东西竟是一件准级神器,风语很早之前废了很大的代价得来的。
它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一个小型领域,在这个领域中的一切都会放慢,就算是刺杀都会变得很艰难,同样的,和天凝一样,一次性的。
她把小沙漏放进口袋里,转身出去了,走到一半又回过头看了看风语,还有躺在床上的玄昉,她最后还是出去了,走廊外面已经悬浮了一架小型的飞行器,像是风听雪和君泽过来的那架,但是上面的武装更为的丰富。
风语的视线一直追随到她消失在天空,他轻轻地握了握玄昉没有一点力气的大手,看了看窗外,淡淡的阳光,像是泡沫般折射着动人的光,也是会消散的吧……
等到一切都安静起来,只能听到医疗检测装置轻微的嘶嘶声,风语确认了房间的窗户都关上锁上了,也是慢慢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他还要去处理很多事情,很多很多。
就像是一座壁垒的突然坍塌,一切进程都被打乱,世界仿佛一局死棋,没有棋手,也没有输赢。
就在风语走出不久,像是有一阵风渗进来,一个女子已经站在了床边,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
梦。
好像一梦万年。
她嘴角挂起了笑,伸出手轻轻地在玄昉闭着的眼睛上碰了下,像是为他安息。
“睡吧......”她轻轻说着,好像自己睡着了的梦呓。
接着她又化为一道淡淡的流光涣散,这个房间没留下一点她来过的痕迹。
风语在走廊里也是感受到了阎罗他们站在那里,这个场面迎接君泽可真是太盛大了。
这帮家伙,凑齐了可又能惹事情了,他笑了笑,也是脚下妖力涌动,纵身一跃,冲了下去。
君泽抹了把汗,飞快地骑着,他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受控制了,就这么机械地踏着圈。
就在眼前了。
“来了。”阎罗轻叹一声,他已经看到不远处君泽吭哧吭哧骑过来的样子,突然又把头抬起来看向上方。
汽车引擎的声音。
一辆出租车从天而降,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都没有一个减速下落过程,像是被人随意扔掉的垃圾。
“你来了......”阎罗摇了摇头,无奈地抽了抽肩膀,他看向出租车的驾驶位。
车窗被直接从里面一拳砸碎,一个暴躁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传出,“特么车窗什么时候坏的?摁了半天下不来......”
“日月无声。”
“水过无痕。”
“所为弃者。”
“一点执念。”
“一点执念而已。”
“不用和我说再见。”
“说再见会变成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