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以后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直接咨询虚拟管家。智慧天的人工智能技术很发达，您甚至可以把它当作一个真正的人来使唤。”季莹扭过头来，微笑着看向王自爱的方向

“有什么需要，直接购买就可以了，会有专门的机器人配送的。一切费用都由神纹师协会报销，就像你们的生活费一样，没关系的，随便买。”季莹继续说道。她一边说着，还不忘看了看一旁的罗衍

显然，她的这句话，并不只是说给王自爱听，更是说给罗衍听的。小孩子嘛，总喜欢买一些新鲜的玩意儿来玩，季莹此举，便是帮神纹师协会来刷罗衍的好感度的。当然，她自己也有一些小心思的

实际上，季莹今天前来，确实是故意为之。不过，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替协会执行的一项任务。就在今天上午，光明市向神纹师总局申请的补助基金已被审批并通过。原本，这笔资金他们已经苦苦请求了三年，但一直不见眉目。可罗衍的出现，让光明市神纹师协会在总局各高层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罗衍是雅典娜特定的人，这在神纹师总局内部，已不是什么秘密。也就是说，任何跟罗衍扯上关系的人，都有机会得到更大的晋升空间。因此，罗衍便成了一个抢手的香饽饽，任谁都想去巴结他。正因为光明市神纹师协会发现了罗衍的存在，总局组员会才一致决定，借助光明市神纹师协会来与罗衍打好关系

这一笔补助基金并不是一次性的，而是一种长期的补助计划，二十年内，总局每年都会按照上一年光明市神纹师协会总收入的百分之四十的额度发放基金。也就是说，这相当于让光明市神纹师协会二十年内的收入提成四成。身处江湖，光明市神纹师协会的高层们自然是明白总局的用意，因此，为了表示对罗衍的答谢，以及与罗衍打好关系，他们决定承当罗衍与王自爱所有的消费

每个神纹师协会的年均收入几乎是所在城市年均总收入的一半，光明市也不例外。可见，这四成的提升额度，有多么海量。除非罗衍大面积地买地造别墅，否则，就算他们再怎么能挥霍，也绝不可能把这四成的总收入挥霍完

“哇，那我。。”听到这个消息，罗衍都不由地心动了。刚才在广告上，他确实是看中了许多新鲜的玩意儿，比如一些新版的手机，或者是游戏机、玩具什么的。现在可好，神纹师协会同意为他们报销所有费用，他自然是高兴得两眼发光

“不行。”王自爱见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严肃地望着罗衍

“无功不受禄，我们不能接受这样的援助。”她瞪了罗衍一眼，便是转头看向季莹，正色道

罗衍被她这么一瞪眼，不由地缩了一下身体。经过几天的相处，他已经完全把王自爱当作了自己的母亲。虽说并非亲生，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目前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王自爱了。王自爱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罗衍都一一看在眼中。放在以前，他可能还会对王自爱有些抗拒，可自从他的脑力被增幅了十倍后，即便他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十四岁少年，可在思想上，却要比以前成熟得多。

社会经验会让人的心智成长，而脑力的灵活却可以加速人们对社会经验的发掘。生活中处处都隐藏着人生的道理，只是人们大多不会去注意罢了。在此之前，以罗衍的社会经历，虽然在身体上他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可与身处于信息技术发达的智慧天的孩子相比，不过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娃娃罢了。自从脑力增幅十倍之后，这几天，通过对生活的各种观察，无论是有意无意的，亦或者是自发的、潜移默化的，在心智上，罗衍都有了极大的改变

过去对养母的偏见，更多是来自于如同离不开生母的乳儿那般的执拗。如今对王自爱的接纳，则是真正从生活里头的点滴发现她的好。或许曾经那一声声“妈妈”，是在季莹淫威下的屈服。而现在，则是一种源于养育之恩的亲情表现

不得不说，王自爱的代入感是极强的，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已经完全把自己当作是罗衍的生母。对罗衍的各种关照，更甚是远超罗衍的亲生母亲。这一幕，要是在外人看来，还真以为他们就是相互依偎多年的俩母子。这入戏程度，她完全可以去参加智慧天的电影大评比，说是影后也不为过

季莹见王自爱这般，不由地是愣了一愣，她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消费不用花钱，任谁都难以拒绝，季莹觉得今天这一次的任务将会是无比顺利的。可她毕竟是年轻，没有把母爱与王自爱的骨气给考虑进去

物质社会混久了，很容易就会被社会同化，成为一个过分追求物质的人。混得越好，就越容易被同化。即便是道德体系成熟、有着万年文化底蕴的智慧天，也常见这种人。长期身处于温室之中，活在安逸之下的季莹，像无功不受禄这样的骨气，她浑然是没有的。只要是不触碰自己的原则，比如说出卖身体之类的龌龊事这类的代价，有人白送钱，她倒是很乐意的

实际上，如果没有季莹望那一眼对罗衍的暗示，王自爱说不准还真会答应了她。毕竟，他们主要的任务是潜入智慧天，并不是在此处定居。若真是遇到什么要用钱之处，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定然会有许多经济上的限制，这都是由于对行业不了解所带来的困扰。王自爱确实是一个有骨气之人，可间谍的一切行动以任务为上，有一个强力的经济保障，无疑会让他们的任务更为成功。心理上过意不去，打不了平时多加注意、节制一些，少花点钱，然后再跟神纹师协会要一份工作来做做，也不算亏欠他们太多的人情。可罗衍毕竟是个孩子，面对物质的诱惑没什么抵抗力，若是一直这般胡乱花钱，最后定然会成长为一个纨绔子弟，这显然不是王自爱所想看到的。她既然把罗衍当作亲生儿子，想尽到一名母亲应尽的职责，就有义务将罗衍培养成一个像样的人。有道德的人才像样，像样的人才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否则，那就是社会的败类，世界的耻辱。更何况，罗衍身为修罗男儿，若是像忉利天那些达官贵族残害修罗族那般为祸人间，显然是不可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