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阳光照在小灰的脸上，小灰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看了看，诺曼已经烧开了水煮了些咖啡。吃了点面包，喝了杯咖啡，两个人的早餐草草结束。收拾好马匹，他们再次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有了昨天的经验，这次小灰在马上放松了一些。放松之后，他开始关注别的东西，并且跟诺曼闲谈。

“诺曼大叔，你用的那把枪是什么枪？”小灰看着诺曼的枪袋说道。

“那个？”诺曼回头问道，他有三把枪不知道小灰问得是那个。

“就是你昨晚拿出来的那个步枪。”小灰指了指那个枪袋。

“哦，这个呀？这把枪是我最钟爱的几把枪之一，M4A1自动步枪。美国生产制造的，在毁灭日之前只有军人才能持有。射击方式可以调节，能点射能连射。几秒钟就能打空一个弹夹。”说起他的枪，诺曼显得神彩飞扬。还把枪从枪袋抽出来，摆弄着给小灰看。

“我……我能看看吗？”小灰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近距离接触一下这把帅气的枪。

“嗯……行。”诺曼犹豫了一下卸下弹匣，把已经上膛的子弹退出来，确保了枪里没有子弹，递给小灰。

“哇哦”小灰小心的接过枪，翻来覆去的查看，甚至舍不得眨眼。摸着冰凉的枪身，小灰真想把枪占为己有。

“你就是用它打猎的吗？”看了好一阵，小灰依依不舍的把枪还给诺曼，诺曼安上弹夹将子弹上膛。

“不，这是我对付狼群和变异生物的。”一边说着，诺曼把枪放回袋子里。

“这一把才是我用来打猎的。意大利生产的毛瑟猎枪，绝对是枪械中的经典。采用栓动结构，有助于射击的稳定性和精确性。我还加装了高倍瞄准镜。几乎每一枪都能放倒一个猎物。”诺曼把另一个枪袋也打开，从里边抽出一把很长的木柄步枪。这把枪看上去很纤细，但是感觉很有气质。

“这个也能连发吗？”小灰问道。

“不能，那样就会失去精准。这把枪是靠枪栓来实现推弹上膛的。”说着诺曼拉动枪栓，从抛壳口跳出一枚子弹。

“7.62毫米子弹，我并不喜欢传统的猎枪子弹，这个子弹完全可以把猎物打倒。”诺曼拿着子弹介绍道。

“这个我能看看吗？”小灰激动的问道。

“当然。”诺曼利索的卸下弹夹查看了一下交给小灰，小灰接过来抚摸了好一阵，才试着扣动了一下扳机。“啪”一声脆响，听得小灰心满意足，要是能开两枪那就更美了。

“大叔你对枪很了解呀，还有历史。”小灰把枪还给诺曼，笑着夸赞道。

“是呀，核前时代总是令我着迷。我做梦都想回到二十一世纪。”诺曼看着远方说道。

“奴隶交易所那个人说你也是猎人，你用什么打猎？”诺曼回头看着小灰问道。

“额，我不算是猎人，我没有什么像样的家伙。”小灰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跟诺曼的几把枪一比，他都不好意思提自己的弹弓长矛。

“不，孩子，算不算一个猎人不是你的武器或者工具决定的，而是敬畏自然敬畏生命的心。人类的祖先没有刀枪，一样用石头狩猎。”诺曼笑道。

“用石头？”小灰有些不信。

“是的，古人们用石头兽骨制成弓箭和长矛，甚至能杀死猛犸象。”诺曼带着敬仰说道。

“哦”小灰还是不太相信，用石头做箭头？他倒是相信用石头能砸死猎物。

“你还是不信吧？看看这个，这是教我狩猎的老师送给我的。”诺曼说着，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递给小灰。小灰催了催马靠上去接过来。这是个很粗糙的麻绳项链，最显眼的是两颗兽牙，在两颗兽牙中间是一个箭头形状的小石片。

“人类的祖先真厉害。”小灰看着石制箭头由衷的赞叹。亲眼见过了这个石头箭头，让他相信的诺曼的话，也让他重新认识了猎人的定义。

“这是用黑曜石制成的，我老师用这个箭头射死了一头鹿。后来他送给我，我一直保存至今。锋利的黑曜石碎片甚至比手术刀还要锋利，在野外非常有用。”诺曼介绍道。

“您老师太厉害了。”小灰赞叹道。

“是的，他是我最敬佩的人，虽然现在去世了，但是我的一生都被他影响着。”诺曼充满敬意的说道。

“那这两颗牙呢？是什么牙？”小灰看着两颗硕大的兽牙说道。这两枚兽牙的主人一定是个大家伙。

“那是变异狼王的牙。有一次我发现了一头变异的狼控制着一个庞大的狼群，就把狼群的位置卖给了一伙佣兵，后来又帮他们杀死了这头狼。作为补偿，这两颗牙就归我了。当然，还有五百个金币。不过我也受了点伤。”诺曼随口说道。

“变异狼王，给我详细说说。”小灰把项链还给诺曼。

“好吧。”诺曼把项链挂在脖子上，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

“这里距离我的营地就不远了，是我的活动范围。大概在四五年以前吧，我发现这附近的动物越来越少，甚至鹿全部不见了。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在森林里四处调查，后来才发现有一个狼群把活动范围扩大到这里。我当时没有正面接触过，只能分辨出大概有五六十头狼。后来我一直追踪它们，才发现这群狼的头狼是一只很大的变异狼，眼睛都是红色的。世界上有很多国家和组织都会收购变异动物，所以我把发现变异狼王的信息发布出去，很快就有一队佣兵联系我。他们让我帮助他们抓获那头狼王，并且承诺给我五百个金币。我当时正好缺钱，所以就答应了，带着他们找到了那个狼群。那个变异狼王的智力好像也进化了很多，非常狡猾。佣兵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把它打死，甚至用上了导弹。后来佣兵们把狼王的尸体运走了，这片森林慢慢的恢复了生机。当时我的腿差点被狼王咬断，养了很久才好。”诺曼断断续续的讲述道。

“我也遇到了一个很强悍的队伍……”小灰把他遇见的那个打倒变异巨蛇的武装小队，跟诺曼说了说。

“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咱们遇上还是躲开比较好。”诺曼听完点了点头。

两个人这么一边说着一边走，时间就接近了中午。

“大叔，这个小狗好听话，是什么狗呀？”中午休息的时候，小灰问道。

“阿巴什，过来，好孩子。”诺曼叫了一声，那条狗欢快的跑过来，在诺曼身边又蹦又跳的撒着娇。

“它身上有牧羊犬和狼的血统，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是我打猎的好帮手。”诺曼骄傲的说道。

“给你，阿巴什。”小灰把吃完的鸡腿骨扔给狗，狗一下接住，低头啃了起来。小灰观察了一下，这条狗确实跟狼有几分相似，体型也比较大。

“只有熟悉以后它才会接近你，它的警觉性很高的。有好几次都是它的警告才让我脱险。”诺曼爱抚的摸了摸大狗的脑袋。

又走了足足一个下午，诺曼才高兴起来。

“快到家了。”诺曼一指前方，小灰看过去，那里有一处不太明显的山谷。

“在这里不要乱走，这里原来是军事基地，周围埋着不少地雷。跟紧我。”诺曼说着，带马走上通往山谷的小路。再往前走了一会，路边的树上钉着一块木牌，上边写着“雷区”两个字，下边还画着个骷髅头。在标志牌的下边还有一些动物的骨架和头骨。

“我用这些骨头警告森林里的野兽，很有效。”诺曼看着地上的那些骨头说道。

跟着诺曼走进山谷，小灰发现这条山谷的两边很高。谷口砌着一道很高的石头墙，现在上面爬满了青草，如果不是靠近看，会以为这里就是山体。

在石头墙的下边，有一道很厚的铁门。上面也是锈迹斑斑，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这道门上我也放了炸药。”说着，诺曼跳下马，走到石墙一个缝隙处把手伸了进去，鼓弄了一会才拿出来。

“现在能进了。”说着，诺曼用力拉开铁门上的一个把手，将大铁门推开。

“呼，进来吧，到家了。”诺曼笑着说道。

大铁门一开，里边豁然开朗。小灰这才发现这个山谷比从外边看看起来更宽阔。山谷两边很高，跟悬崖差不多，中央有一座三层的楼房，楼房旁边还有一排小房子，另一边还有两个木板房。除去这些建筑，山谷里的其他地方都是草地，还有牛马在草地上活动。

“这就是你的营地？这也太大了吧。”小灰感叹道。

“这里是一处军事基地，应该是哨所。山谷的上边有两个堡垒，原来的那座楼顶还有信号塔。这里是我无意间发现的，我的运气还不错。”进了山谷，诺曼把大门关上，牵着马向山谷中间的小楼走去。

“你还养牛了？”看着山谷里悠闲的吃着草的牛，小灰感叹道。

“两头牛，三匹马，三只狗，还有一群小鸡。”诺曼显摆着说道。正说着，有两条大狗跑了过来，围着马匹乱转，看见了马背上的小灰，对着小灰狂叫。

“沙朵，安吉拉，一边去，他是客人。”诺曼驱赶着狗。

“房顶上那些黑色的方块是什么？”小灰注意到，那一排小房子的顶上有些黑色的方板。

“那是太阳能发电板，给房子里提供电力。”诺曼介绍道，带着小灰走到小楼的门口。

“这里还有电？”小灰惊喜的问道。大胡子老头的营地就够好的，没想到诺曼的营地更棒。这里既隐蔽又安全，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当然”诺曼把马停下，把大袋子卸下来。小灰也跳下马，把袋子拿下来。诺曼又把马鞍马笼头等等摘下来，然后拍了拍马，卸去束缚的两匹马走到那两头牛附近悠闲的啃起地上的青草。

“进来吧，天快黑了。”诺曼背起一个大袋子，打开门锁走进楼房。小灰也背起个袋子走了进去。

“坐吧，累死了。”走进楼房，里边就是客厅。诺曼将大袋子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小灰放下袋子，打量起这个房子。一层前边是客厅，后边是厨房和餐厅，还有两个房间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一进门不远，是通往二楼的楼梯。

客厅的窗户很大很明亮，中央有一组沙发，沙发的对面是电视机。北面的墙上有壁炉，除了这些还有鞋柜电视柜，上边放着些照片和杂物。有壁炉的那面墙引起了小灰的注意，墙上镶嵌着好几对鹿角，还有野兽的头骨。

“坐吧，以后你就住楼下，二楼是我住的地方。我还不太相信你，所以你不能上去。厕所就在厨房旁边，有热水可以洗澡。”诺曼歇了一会，掏出一个烟斗，一边抽烟一边说道。

“哦”小灰乖乖的在沙发上坐下。

“看看电视吗。”诺曼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小灰很快就被电视里的影像吸引。诺曼抽完烟，站起身走进厨房。

“吃饭了，真不知道谁才是奴隶。”不知过了多久，诺曼在餐厅里抱怨道。

“哦，哦！”小灰这才反应过来，起身走到后边的餐厅。来到餐厅，诺曼已经把餐具摆好。餐厅的中央是一张很大的实木桌子，桌旁是六个椅子。在餐厅的另一边，还有一个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酒。

“吃吧，我热了些鹿肉。”诺曼随手打开灯将餐厅照亮。直到这时小灰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

有水有电有肉吃，这里真像是人间天堂。小灰一边吃着鹿肉一边想到。

吃过了晚饭，外边的天彻底黑了。诺曼打开客厅的灯，把小灰带到客厅旁的一个房间，打开里边的灯。

“这是我为客人准备的房间，以后你就睡这吧。”诺曼说道。

“嗯嗯”小灰求之不得的点点头。虽然房间里只有一张木床，一个床头柜，但是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他已经很开心了。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永远住在这里。

这里和华夏到底哪个更好？躺在床上，盖着干净的被褥，小灰一直到睡着也没想出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