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牢房,对人心理上的折磨比身体上的折磨更严重。连续被关了几天小灰的心情变的压抑而又烦躁,如果不是有浪人陪着他,或许他早就疯了。在牢房里没有钟表,小灰的时间观念全靠外边的日出日落。每天跟浪人锻炼身体过后,小灰都会趴在窗口向外边张望,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只是看到外边的风景心中才会平静一些。
自从凯撒送过纸条以后,就在没有消息,小灰多次想跟送饭的人搭话,可却始终没有回应。
在进监狱的第五天,送饭的人忽然从下边的小门扔进来一本书。
“凯撒又送东西来了!”小灰精神一震,把书翻的哗啦啦直响,希望能从书中找到一把小刀或者一枚钥匙之类的东西。可他来回翻了好几遍,书还是书,里边没有任何东西。
“就一本破书?这有什么用?”小灰沮丧的把书扔给浪人。
“不对,凯撒太贴心了,他是怕咱们会闷死,来,咱们轮流读。”浪人接住书如获至宝。
“《基督山伯爵》我早就听说过,这次咱们有大把的时间阅读它……”浪人翻开书,然后轻声郎读,小灰也明白凯撒的用心,所以静静的听着,这本书就成了小灰和浪人唯一的放松方式。
就在他们拿到书的第三天上午,监狱里所有的军人都忙碌起来,他们放出犯人们在监狱各处打扫卫生。快到中午的时候,小灰从监狱大门发现有几辆车开进来,连监狱长都亲自站在外边迎接。
随着那些人的到来,监狱里忽然响起了火警警报,小灰也闻到了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接着整个监狱都热闹起来,各个囚室里的犯人都在大喊,都在疯狂的敲打着东西。
门口的人被吓了一跳,然后被监狱长带进办公室,随后军人们开始镇压,用橡皮子弹对着牢房里一阵乱射,打的那些囚犯趴在地上求饶。一场监狱暴乱才刚刚开始就被平息了,但那些狱警却匆匆的在走廊里走过。
“他们要死了,快去报告监狱长。”忽然有声音说。
“监狱长现在走不开,快送到医务室。”
“他们不重要,死就死吧,去看看那两个。”人声嘈杂起来,不一会,小灰他们的牢房门被打开,有个军人拿着枪指着他们,另一个军人快速的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关上铁门。
“谁死了?”小灰有种不安的感觉,他想到了凯撒和肖,所以跑到门边问。
“老实呆着”军人把门关好以后匆匆离开,小灰窜到窗户旁边,看着窗外。就在这时,几名军人拖着凯撒和肖,匆匆跑进医务室,小灰看不清细节,只能看到他们的身上有大量的鲜血。
“完了,全完了。”绝望悄悄占领小灰的心。
“我看看”当小灰下来以后,浪人也伸着脑袋向外看,可他什么也没看见。
“你看见了什么?”浪人问小灰。
“我看见凯撒和肖浑身是血,他们被拖进医务室。”小灰低着头坐到床上。
“他们被攻击了?怎么会这样?”浪人难以置信的坐在小灰身边。
“不对!他们想逃走!一定是这样,肖可能会被攻击,但是凯撒那么聪明一定不会让自己成为目标,这一定是他们的计划。”浪人沉默了一会忽然说。
“真的?”小灰像是一个快要淹死的人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
“一定是这样”浪人肯定的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外边忽然传来枪声,小灰用双手抓着钢筋从窗户向外看着,看见医生和军人从医务室跑出来,不一会,医务室里就冒起青烟。这时候刚刚平静下来的监狱又开始喧闹起来,犯人们大吼着,敲打着铁门。小灰紧张的观察着医务室,浪人则跟着犯人们一起敲打铁门,制造噪音。
医务室起火不久,荷枪实弹的军人就把那里包围。从医务室的门和窗户冒出滚滚的浓烟,小灰不由的替凯撒和肖担心起来。
就在外边闹的正热闹的时候,开车来到监狱的那伙人被监狱长从办公室里带出来,由军人护送着坐上车离开。等那些人走后,监狱长立刻到医务室门前指挥,首先是向里边扔了好几颗手榴弹,里边什么反应都没有,最后监狱长调来水车开始灭火。
“去,让那些家伙老实一点。”监狱长指了指这座关着犯人的三层小楼,一队军人冲进来又是用橡皮子弹一阵扫射。
小灰认为不会有人管他们,可铁门下边的小门打开,从外边伸进一个枪口,对着里边就是一通乱射,橡皮子弹打在墙上又折射出去,让小灰和浪人躲无可躲,身上被打出许多紫色的淤青。
“也不知道凯撒他们怎么样了。”小灰小心的揉着自己身上的淤青担心的说。医务室的火已经灭了,从里边搬出许多被烧的焦黑的东西,可却没有尸体。
因为犯人们的暴动,下午的放风时间被取消。当医务室被清理过后,军人们还对各个牢房进行了检查,不过却没人来管小灰和浪人。
一转眼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小灰听见那个发放食物的犯人走过来。
“今天是怎么回事?凯撒死了吗?”小灰把两个小铁盆递出去小声地问。
“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见外边没有声音小灰继续追问。
“……是凯撒的计划,他通知外边的人举报监狱长贩毒,所以今天才会有人来监狱检查,然后他们两个又假装受伤去医务室,在医务室想办法逃走。我不知道他们成功了没有,不过我知道医务室是监狱长藏毒的地方。等着吧,如果他们活着逃出去,今晚会有烟花。”外边的人小声地说,说完就去下一个牢房发面包。
得知凯撒可能逃走的好消息,小灰觉得干面包都变得美味可口。
“我捡到一些好东西,你帮帮我,给,用它们打我。”浪人把房间里的橡皮子弹收集在一起,交给小灰。
“这有什么用?”
“锻炼我的感知能力,来吧。”说着浪人闭上眼睛。
“我打了”小灰把橡皮子弹轻轻抛向浪人。
“我不是跟你玩,用心点。”浪人一抄手接住子弹,又向着小灰扔回来。
“行,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完小灰把手里的橡皮子弹逐个向浪人丢过去,浪人闭上眼睛凭着感觉躲闪。
当外边的星光照进牢房,小灰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在等着外边的信号。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监狱外边有一束光芒冲天而起,然后在天上炸开,绚烂的花火与天上的星光相互辉映。
“是烟花!”浪人坐起来。
“yes!太棒了”随着烟花炸开,本来安静的牢房传来一声声的欢呼。
“凯撒万岁”
“凯撒万岁”
“凯撒万岁”犯人们整齐的欢呼着,直到军人拿着枪走进走廊,监狱才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