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日子在安静的慢慢的过着,唯一醉天仙的白酒不出所料的受到了好评,每天顾客盈门,而《三字经》也是在赵德的推动下,在潮州附近得到了很大的反响。
远离了紧张的任务和魔鬼周的训练,李安之突然觉得这种平平淡淡的日子也是不错的。
“既来之则安之吧!”李安之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
目前唯一让李安之上心的就是院子里的那几株土豆了,不过,还有一点让李安之有点头痛,就是,这两天韩辉总是明里暗里的询问自己当初救助李敏的事情,搞得他也是很头大。
而在自己问了一下李敏后,这个家伙也是被韩辉追问个不停,只能说自己当时是昏迷状态,也不知道李安之用了什么方法,搞得这两天韩辉见到他都是一通白眼。
听到李敏跟自己吐槽韩辉的事情,李安之也是一阵无奈,总不能告诉他这种超越了这个时代的事情吧,那估计自己就要失去这个安乐窝了。
“小,小郎君,”这天,李安之正在摆弄着那几株土豆,韩辉突然来到自己的门前,脸上一片潮红,喘着粗气,看上去像是跑了一段路。
“怎么了,难道是韩大人他们两个回来了?”看到韩辉的表情,李安之兴奋的问道,这两天虽然平平淡淡的,但是有点太无聊了。
“不,不是,”韩辉看到李安之的表情,喘了口气说到:“某的母亲和几个妹妹来到府上了!”
“哦,合家欢,挺好的啊!”听到韩辉这话,李安之顿时有点无语,大姐,你家里人来了,你跟我说干啥,你该吃吃该喝喝嘛!
“不,不是,”看到李安之一脸不解的样子,韩辉一把抓过来,说到:“小郎君快来!”
看到韩辉的样子,李安之也是觉得事有不妙,于是便紧跟着韩辉走了出来。
七拐八拐,韩辉便带着李安之来到了后院。
虽说一般来说,后院是家里主人的家眷生活的地方,一般外人很难进入,而这个时候,韩辉居然把自己往这里带,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既然韩愈父子二人没在,想起韩愈在离开之前跟自己说的话,那么李安之只能承担这家人的安全了。
“小郎君,你快过来瞧瞧!”就在李安之想会出现什么事情的时候,韩辉已经把自己带到了一张床前。
李安之定睛一看,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色,其他的地方一阵惨白,额头上还有密布的汗,而整个人却在一直抖动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看到床上小女孩的样子,李安之顿时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但是,自己可不是医生啊,这要是……
“小郎君,”听到这话,韩辉居然和身后的三个女子一同跪下,向李安之说到:“这是奴婢的小妹,小挐,家父来任上之前便已经患病,只是找了长安城里的好郎中给诊治了一番,才一直吊着这条命,可在来潮州的路上,这病又犯了,路途遥远,没有良医,药已用完,苦苦支撑才到了潮州,奴婢知道小郎君对于医术颇有心得,所以冒昧请小郎君出手诊治!”
“可,我也对于这病没有百分把握啊!”这时候李安之也是想起来,似乎韩愈确实有个女儿在他被贬潮州前后因病死去,现在看来,就是躺在床上的这位了。
“奴婢知道,”听到李安之似乎是有意帮一下自己的小妹,韩辉急忙说到:“无妨,只求小郎君一试,无论结果如何,某等绝不多说半句。”
“敢请小郎君一试,”韩辉身后,一个老妪听到韩辉的话后说到:“无论结果如何某韩家绝不置喙!”
“行吧,那某就试试,”李安之最受不了人家下跪的场景,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位长辈,额,好吧,哪怕是韩辉也比自己长了千年。
朝着几个人拱了拱手,李安之来到了小挐的身边。
刚才距离有点远,李安之只是在比较远的距离看了一眼此时近了,才能有机会进一步看一下这位病重的小姑娘。
脸色煞白,发热,日常伴有呕吐,体寒,虚汗,这是李安之在观察完小姑娘自己询问了韩夫人之后得到的消息。
其实,李安之也没有好办法,自己就带着那几种常见病的药,而且还不能随便给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用,虽然韩家已经说了,无论如何都不会追究李安之的责任,但是,李安之肯定不会这样想,所以,只能尽可能的想一下这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
“感冒,发烧呕吐,”想了半天,李安之只能这样想了,话说回来,就算是不想这样想,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于是,李安之随即打开自己随身的背包,拿出了一颗药,就着水,给小姑娘顺了下去。
“但愿有用吧,”李安之给小挐喂了药之后,对身后的韩辉等人说到。
“多谢小郎君了,”听到这话,韩辉等人自然是喜不自禁,尤其是看到对方将一颗药丸给小挐喂了下去之后,似乎是觉得这件事已经稳了。
“观察一下吧,”看到韩辉等人的样子,李安之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到:“某已经尽力了!”
“多谢小郎君了,”听到李安之的话,韩夫人做了个揖说到:“还是先让辉儿送小郎君回去休息吧!”
“告辞了,”自己再呆下去,李安之也是觉得无聊,所以便点了点头和韩辉离开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到了李安之的门口的时候,韩辉才悄悄的说到:“今日之事,多谢小郎君了!”
“举手之劳,”李安之微微笑了笑说到:“只是某治病之事,还请韩姑娘保密!”
“哦?”听到这话,韩辉明显是一愣,随即不解的问道:“小郎君,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三级浮屠,为何有如此能力却不想帮助他人?”
“某有难言之隐,不便告诉姑娘,姑娘记住今日某这句话就好,”李安之拱了拱手说到。
“好的,”虽然不知道李安之为何不愿意提起自己医术的话题,但是韩辉还是表达了理解,随后便目送李安之回到了房间。
而此时,韩愈父子,也正在与韦正贯一起,面对着朝廷派来的观察使冯云。
“冯大人从京中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作为文官一类,此时韦正贯这个节度使自然是不太好说话,所以韩愈便向坐在上首的冯云问道。
“某身负皇命,替天子寻道,正好被派来了岭南罢了,只是希望这些日子大家相互帮衬,这岭南不是天子脚下,却也马虎不得!两位大人最近在岭南忙些什么?”冯云静静的喝了口茶说到。
听了这话,韩愈和韦正贯顿时有点无语,这岭南说白了不就是你冯家的地盘,圣上虽然给了你岭南观察使的职位,不是还是看在你那个爹的份上,一天天颐指气使的,搞什么?再说了,岭南暴雨季将至,不做预防干什么?
“是这样,冯大人,”韩愈听到对方的话,虽然不爽但没表现出什么,随即说到:“自古岭南多暴雨,而暴雨一至,农田被淹,一个不慎,流民便会多起来,所以某最近正在积极预防此事。”
虽然行政上三人级别相差不大,但是毕竟冯云的观察使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所以韩愈这个时候也是对对方用了尊称。
“哦,嗯,最近的确是到了岭南的暴雨季,想必韩大人一定能做好这些工作,不负陛下的嘱托。”
“韩某惭愧,”听了这话,韩愈只是拱了拱手,笑着回应:“不过,最近某访查民间时候,倒是发现了一些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韩愈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冯云,韩愈不信,对方到现在还不知道言秉忠的事情。
“哦,何事?”冯云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桌子上问道。
“潮州举人之后言秉忠,借着祖宗遗泽,暗中囤积粮食,强占民田,而且,经过本官的审讯,居然攀污冯大人家!”韩愈看到对方的神色并没有失常,随即正色说到。
“哦,攀污某家?”听到这话,冯云笑了笑说到:“这家伙怎么个攀污法?韩大人说来听听?”
“此人居然说将所购得粮食,均藏匿在冯家的庄园之中。”韩愈听到冯云的话,微微一躬身说到。
“某家在潮州并无房产!”听完这句话,冯云脸上微微一冷,随即说到:“此人果然是狼子野心,想我冯家在岭南有那么点根基,自然是时时刻刻想着如何为陛下分忧,怎么会干出如此有悖天理的事情,真的是放肆了!”
“某也是这样认为,”看到韩愈在一旁给自己出眼色,一旁一直在听戏的韦正贯说到:“冯家可是当今圣上在岭南的依仗,怎么会因为区区粮草就会背叛朝廷,言秉忠果然是居心叵测。”
“那某这就去查抄言家的产业,”听到冯云的话,韩愈自然是知道这家伙把言秉忠扔了,所以便就坡下驴,除了言家这个祸害。
“且慢,”就在韩愈和韦正贯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冯云突然问道:“听闻近来韩大人府上多了个厉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