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均是带伤，王叔挂着一条胳膊，赵老三不仅挂着一条胳膊，脑袋还包着厚厚的纱布，跟个大粽子似的。

“就是她，就是这个坏女人放的火！连亲爹都不放过，真特么的毒！”

赵老三胡咧咧就开始骂，那粽子脸拧巴在一起像极了泡在药酒里的外星人儿。

“都嘴巴放安静点，安静点。”警员将喜欢带进去锁在那椅子上，“针对前天晚上的火灾，请两位不要带私人情绪客观陈述。”

“我……我先说。”王叔迫不及待的举手，眼神躲闪地瞥了喜欢一眼，但很快就看向别处，“最近打牌输了点钱，前天晚上我就去开夜车，收工回到小区停车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人从单元楼里出来，还带着帽子！我就着路灯看得真真的，出来的就是这个女人！她走没两分钟老喜家的火就燃起来了！”

人老了，眼神儿和记忆力倒是好得很。

喜欢也不急，淡眼看着王叔把罪证说完，看对方一丝不苟的说辞，心里也有了大概。

“请问一下王叔，我们家是在几号楼呢？”

王叔一怔，一时答不上来，和旁边的赵老三挤眉弄眼半天才支吾出楼号。

“五号，五号楼。”

“王叔年纪这么大了，没想到记忆力还不错呢，咱们小区旧大家都是知道的，一栋楼几层没一层的声控灯能亮，楼外头的路灯灯泡都被人抠了。大晚上的，王叔还能看得真真的，视力可真好。”

被这么反驳，王叔有点慌，额头上一层汗。

“我视力好不行么。老年人又不玩手机！而且我当时开着车灯所以才看得真真的！我……我还有远视，隔得越远越是看得清楚。”

“是吗？那王叔也知道我们单元楼门口的路灯坏了？”喜欢反问。

王叔毫不犹豫回答：“那是当然，我们小区路灯都是坏的，我是通过车灯看到你是凶手的！”

“可是五号楼外面的路灯明明是好的呀！王叔不信你去看看？”

“你刚刚不是说灯泡被抠了？”

“我说被抠了你就信？王叔你不是当事人吗？难道你根本不知道？”

王叔被堵得够呛，满头大汗，旁边的赵老三频频使眼色让他闭嘴。

老东西果然记性不好。

这一通问下来，喜欢更加不怕了，整个轻松地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地瞧着对面的两个男人。那狡黠的目光如同一条滑溜溜的蛇，随手都可能攻击人。

“王叔，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们家住在三号楼，和五号楼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三……三号楼？

王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颓地靠向椅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赵老三粗鲁地唾了一口，阴险的目光盯着喜欢：“妈的死女人，跟这个老东西在这里咬文嚼字有啥意思，老子是亲眼看到你杀死了你爸然后放火想要毁尸灭迹，伪装成火灾现场！你还把老子给打伤了！老子跟你没完！”

“赵老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的？我用哪只手打伤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