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知不觉也到了最终决战呢。”

在永无止境的虚空当中的某个角落，混乱与秩序两大意识集合体迎来了自己的最后一战。就像是一切都被注定好一般，当他们结束战斗，虚空会陷入短暂的寂静之中，然后经历了亘古的岁月，也许也会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再度决战。

“哼。”

混乱不屑地看着白宁，“只不过是单方面的虐杀而已，你的弱小甚至已经到了令我惊讶的地步。”

“那还真是抱歉，说到这个，我还得想你道声谢呢。”

“什么？”

混乱的表情有些诧异，双方可是死敌一般的存在啊，别说道谢了，不是见面就直接开打已经够客气的了。更何况之所以现在和白宁这么看似闲聊是因为混乱正在查探周围有没有陷阱之类的东西，白宁曾经用这种方法让他吃了不少亏。

“谢谢你，要不是因为你上一次的袭击，我也不可能遇到她们，更不可能如此坚定地面对你。”

“真是恶心的话语，你和我跟那些劣等的生物可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是吗？”

变的笑容缓缓地收回，最后冰冷的目光刺向混乱，“虽然我很感谢你，但是侮辱她们，真是不可原谅。”

“所以作为感谢附赠的礼物，就让我痛痛快快的抹杀你的存在吧。”

话音刚落，白宁的身影瞬间消失，刀刃劈砍在距离混乱仅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但是凭借着这一下，还不足以将混乱的护盾打碎。

“弱了。”

他淡淡地如此说道，手刀挥出，无形的利刃几乎擦着白宁的身子过去的。

“别急嘛。”

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是白宁心里却明白，正如混乱所说的一样，他们之间的差距有点大……好吧，其实不是有点的差距，毕竟有点差距的话，其实是指翻盘率可以保持在90以上，这才叫有点。至于白宁与混乱，嗯……绝对算不上有点就是了。

啧，这家伙，虽然嘴上说着我很弱，但是下起手了却是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啊，刚刚那一下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放出来的，好家伙，表面上勉强敷衍着我，实际上自己还悄悄地藏了一手啊。不过我自己也在打小算盘，彼此彼此。

这么想着，白宁又躲过了几次来自混乱的攻击，攻击迅猛而又快捷，堪称麻烦中的麻烦。

再撑小会，再撑小会儿的话，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

世界，破碎了。

世界里的生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于他们而言，世界本身的破碎是感觉不到的。就像是在一个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他的身体切成碎块一样，里面所有的一切都会这样涅灭，物质被虚空吞噬，说不定会成为下一个世界的组成成分，但谁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的，即使是将它破坏掉的那两人也不知道。

血液流淌而下，但是在脱离身体的一瞬间又化为乌有，它融入了虚空当中，又或者虚空吞噬了它。这可是意识集合体身上货真价实的血液，简直就是上好的补品。

好麻烦，好疼，好烦躁……

白宁盯着不远处看着自己的混乱，气息再也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伤口当中不断流出的血液给衣物添上了血色，但是和对方那少少的几个鲜红的部位对比的话，不由得会觉得这幅样子真是相当凄惨。

双方都没有说话，但是战斗再一次展开，周围的空间不断的破损又重组，在他们周围，这个过程周而复始的进行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白宁开始有些跟不上对方的动作了，他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手刀凌厉地穿过他所构建的防御，手刀的主人不顾自己的腹部被剑刃穿透，带来的结果是白宁被从心脏处刺穿。穿透他身体的手指间的鲜血流淌而下。

看向混乱，他的表情冰冷，甚至还有些失望。

“太弱了。”他重复着这个字眼，看向白宁的眼神没有了之前感情，犹如一个玩腻了玩具的孩子看向那个玩具时的眼神。

“嘿，惊喜，总是要留到最后嘛。”

混乱表情一变，几乎是下意识的打算后撤。同时调动身上的力量，打算给白宁致命一击。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宁身上的大部分伤都好了，只不过表面上还维持着受伤的样子。

“哎呀哎呀，让我的剑刃刺穿你，还狠狠地给了我一下，你真以为有那么好走？”

手上的血液不知何时构建出了阵法的样子，困住混乱，穿透了混乱腹部的剑早在穿透的一瞬间就已经开始往他体内源源不断注入自己的力量。混乱察觉到了，但他没怎么在意，这些力量就算在他体内爆开也不过是小伤而已，比起这些，杀掉白宁更重要。

白宁并没有那些来对他造成伤害，而是封锁住了他的行动，就算只有这一会儿，也够了。

一个玄妙且大到离谱的阵法正在两人的脚下展开，距离他们有段距离的地方，欧皇凝视着远处。

“你可是欠了我一个超大人情啊，用你接下来的岁月来还吧。”

“来体验一下吧，被你称作劣等的生命的力量，这可是我专门为你而准备万界杀阵！”

从知晓自己要和混乱决死的时候，白宁就一直在思考着要如何做才能保证自己能够持有大部分的胜率，最后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放弃提升自己的力量。

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他一个和混乱打是五五开的话，那么多拉上点世界呢？不只是区区一两个，而是上千甚至上万呢？这种级别的力量，就算他是混乱又怎么样，照样得麻溜地领便当。

所以白宁不断地去寻找可以和自己达成交易的世界，到后来觉得无聊决定以体验的方式随机传送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刻。为了这一刻，他谋划了多长时间，这个单位恐怕要用亿年来计算才有可能计算得完。

“就算你是团团员也没有任何效果，我可是已经结婚并且真心相爱的人啊！”

白宁说出一句相当不适合在这个时候的话语，混乱已经无法回应他了，数万个世界的力量一齐攻击到一个人的身上，就和白宁之前所想的一样，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

亲眼见证着他的死亡后，白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个最大的麻烦终于解决掉了。接下来就轻松多了。

他毫不犹豫地朝着欧皇那个世界狂奔而去，就在这时，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的涌现出来，远远超过了白宁，甚至是混乱。白宁很清楚这是什么，虚空的自我处理装置，按照他的设想，如果混乱和秩序是通过宇宙之间的意识集合出现的，那么绝不可能只出现他们这两个人，绝对还有其他的秩序和混乱，那么为什么没有他们的踪影呢？很简单，被抹杀了。

把秩序和混乱看做是一个周期性事件的话，从他们两者的特殊性来看，不论哪一方存活下去都对于虚空不太有利。况且这两东西是相互对立的，如果对方被消灭的话，自己反而就找不到存在的理由了。所以不论如何，决战后，两人是绝对不可能有存活的可能性的。

为了避免这东西，白宁想了个办法，就是类似金蝉脱壳一般。他会第一时间冲到欧皇的世界，然后抛弃自己除了意识外所有的一切，欧皇则是在那个瞬间创造出白宁的新身体和载体出来，甚至是灵魂载体。这是只有身为世界意志的她才能做到的事情。

接触到了！开始脱离，接应一下！

好了，一切准备就绪！

最终，白宁有惊无险的成功存活了下来。

“好了，快进去吧，大家应该都等不及了。”

“毕竟当初我跟她们说的是关乎我的生命和能否和她们永远在一起嘛。现在想想，真是太好了，能够走到这一步，真的。”

白宁的声音有些哽咽，让欧皇忍不住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一下，“别说这个了，赶快进去吧，这可是迟来的欢迎宴会啊。”

“嗯。”

白宁坚定地推开了大门。

嘭！

猛烈的礼花声响起，与之而来的是热烈甚至是兴奋地呼喊声：

“提督！欢迎回来！”

列克星敦，华盛顿，胡德，反击，声望，北卡罗来纳，辽宁，萨拉托加，女灶神，黎塞留，空想，间宫，安慰。

白宁在心里默念着她们的名字，最后露出了自己最灿烂的笑容：

“各位！我回来啦！”

舰娘之神奇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