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没有见过尚宇,尤其这一头短发和一身华服吸引了不少人目光,他那魁梧的身材,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到了岸边不久,尚宇还没看到水手收获外快,尚伯南就远远的向他招手,示意他赶紧过去!
尚宇走近了马车,看到两人明显等了不短时间了,车上的干粮袋都打开了,“你们来这么早干嘛?”
尚瑞夏说道,“师傅,你可不知道那些官员多烦人,大清早就跑到厂子里叽叽歪歪,我俩是出来避难来了!”
尚宇一笑,这个时代虽然士农工商等级分明,这些士大夫虽然嘴上说看不上工匠之流,但是这白花花的银子,他们哪个不眼馋?道貌岸然,说的就是如此!
“你们要慢慢习惯,这些伪君子虽然嘴上大道理连篇,但是内心的龌龊可防不胜防,你们今后少不得跟他们打招呼,慢慢来吧,平时长个心眼就好。”
尚伯南也应声道,“可不是,这些人吃人不吐骨头,我父母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尚宇一听,以前不在乎徒弟们的来历,但是如今听到以后,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说说怎么回事?”
尚伯南恨恨的说道,“还不是上次去我们山庄那个师爷,他看上我家姐,想要娶回家做妾,要的嫁妆就是我们家绸缎庄,我爹娘哪里能同意?最后我爹娘竟然莫须有的获罪问斩,我们兄弟几个都被发卖,现在想找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尚宇眼神冷了下来,上次他看那孙师爷和县令就知道不对,原来是无本买卖做多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那孙波有这么大胆子?”
尚伯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其中原委,不过就他一人,想来没有那么大胆量,肯定还有别的后台。”
尚宇虽然不明白谁在背后撑腰,但是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看上人家财货还不能表现出来,反而堂而皇之的娶人家姑娘,用嫁妆的借口侵吞,这一手不劳而获玩的贼顺手,“看来我是小看天下人了!”
这一件小事让尚宇认清了自己,和这群古人斗智斗勇根本不是他的强项,尤其这种见不得光的蝇营狗苟,随便来上那么几次,都能让他焦头烂额,“看来我也得去找几个狗头军师了!”
狗头军师自然是常年混迹在灰色地带,尤其是这种身份不高,但又善于算计的文人墨客根本不好找。
哪知尚伯南却说道,“师傅其实不必担心,如果这次交易达成,您自然代表着皇家脸面,一般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算计肯定不敢招惹到您,说直白点,一个王爷被人算计,凭借您那神仙一般的手段,只要一路横推过去就行了,根本不用考虑其他,没有实力,什么算计都是白搭!”
尚宇有些惊讶面前的小徒弟了,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尤其这些徒弟们早早经济了苦难,心智高人一等自然是正常了,可是如尚伯南这么看的明白的就不多了,尚宇觉得自己还是对徒弟们的了解太少了,看来得找个时间多沟通沟通。
“行吧,为师自有打算,去厂里吧,会会他们!”
一路上都是水泥路直道,马车并不颠簸,尚宇烘干了脚上的靴子,看着周围的茂密树林,“这边建设的还不错,看来你俩费了不少心思啊?”
尚瑞夏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工厂想要盈利,自然要降低成本,师傅你教我们压低价格才能垄断,所以我们不得不把水泥厂建在原材料基地中间减少运费。”
尚宇夸赞道,“你们做的不错,值得奖赏,回头去领一株灵药吧,你们修为怎么样了?”
尚瑞夏低头回道,“南师兄比较厉害,单臂力气马上六百斤了,我就差些,才堪堪过了四百斤!”
尚宇笑着说道,“女子力量上的天赋天生就不如男子,你不必委屈,为师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你以为我给你们分配一男一女是让你们对比着修炼的?”
尚伯南疑惑了,“难道不是么?”
谦虚摸了摸尚瑞夏的脑袋,“怎么可能?师傅我是那么肤浅的人么?女孩子心细,男孩子胆大,我是让你们互相商量着办事,你们不会以为我让你们男女在一起是给你们定下了娃娃亲吧?”
两个徒弟好像被戳中了心事,都脸红的低下了脑袋,尚宇看到这里就差捂脸了,这么精明的徒弟,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渐渐的,空气中有刺鼻的气味传来,尚宇熟悉这种味道,是煤炭中的硫磺味,就算不用神识观察也能明白工厂不远了!
尚宇展开神识,发现水泥厂建在一条河边,四周端是开阔,大量的石灰岩,粘土,煤块堆成了大山,就那么堆在外面,后面还有几个巨大的仓库,里面存了相当不少的水泥!
尚宇疑惑道,“我怎么没看到运输水泥的车队啊?路上怎么如此冷清?”
尚伯南回答道,“广东巡抚说这些水泥他要了,让我们不要再卖,给他留着!”
尚宇一听,立马问道,“给定金没有?”
尚伯南顿时想到了什么,“啊?师傅,他们不敢吧?您马上就是王爷了,他们怎么敢?”
尚宇不屑道,“就算将来是王爷,那也是将来的事情,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不准谈判不顺利,这事就这么黄了了呢?”
尚伯南和尚瑞夏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透露出一阵阵后怕,他俩还是太年轻了啊,不过没关系,尚宇出的起学费,他不怕徒弟被坑,就怕徒弟不长进,“没事,就算成不了,这事也无伤大雅,起码大宋知道我尚宇的名头,到时候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你俩放手干,出了事师傅给你们兜底!”
直接封一个异性王爷不知道侵犯了多少人的直接利益,这次肯定不会顺利,所以尚宇也没有拿大,索性直接进了厂子和众官员见面!
尚宇进厂子之前就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不过这次他没有委屈求全,反而是强势登场,“各位大人,在下这厂子还没有卖给朝廷,不知道各位大人为何就进来窥探秘密?这是朝廷的意思还是各位大人的意思?”
尚宇这么问就打脸了,如果说是朝廷的意思,那就说明朝廷没有诚信,没有诚意,如果回答是他们自己的意思,那么就是抗旨不尊了,那些官员都是人精,哪能不知道尚宇来者不善?
像这种场合,想要给尚宇下马威,自然需要有人唱黑脸了,尤其被尚宇打脸之后,如果不站出来,他们的官威何在?
“放肆!小小贱民遇到上官不拜,竟然口出狂言,来人,掌嘴!”
有唱黑脸的自然有唱白脸的,“卢大人,别生气,还有这位尚公子,久仰大名了,是我等孟浪了,还望尚公子不要怪罪!”
尚宇也不是泥捏的,火气自然不小,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哦?这么大火气?卢大人是吧?看来卢大人对在下不了解啊,徒儿们,关门,放火烧厂,别人不在乎这些,我在乎个什么劲?”
卢大人一看尚宇不按套路来,一时间不知怎么说了,他用胳膊推了推旁边那位唱白脸的官员。
那官员笑吟吟的准备作壁上观,可是卢大人这么求自己,自然也不能不帮忙,“尚公子,何必动怒?我们的来意你知道,往后说不得还会同朝为官,何必闹这么僵?”
话虽然不错,但是尚宇不想咽下这口气,“哦?谁说我想做官了?解救难民只不过是看不下去某些贪官的嘴脸罢了,你真当以为是个人都想削尖脑袋往那钻不成?”说完一掌劈向身后的粉碎机,纯钢铁材质的粉碎机在尚宇这一掌之下顿时歪七扭八,凹下去了半米,“就凭我这身战力,不论到西夏,大辽,还是大理吐蕃,都能成为坐上宾,天下又不是大宋一家独大,谁给你的勇气来在我面前立威?信不信哪天晚上我屠了你满门,大宋也奈何不了我?”
说着尚宇全身就燃起了火焰,“姓卢的,你别在这碍眼了,赶紧回去准备后事吧,本座修行百多年,还从来没人敢在我面前炸刺的,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逃跑,一个月,给你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后我杀不了你,你的命我保了!”
这些官员看着那粉碎机逐渐融化成铁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加上尚宇的威胁,他们根本不敢放一个屁,姓卢的官员全身被冷汗打湿,脸上的汗液滴在地面的尘土之上,凝结成了一个个小泥团,虽然他内心很愤怒,但是眼前的铁水却让他根本不敢动弹,说不准一句话不对就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一辈子在官场玩惯了的官员们虽然明白尚宇是在给他们下马威,但是此时根本没有还嘴的勇气,他们虽然嘴上说尊严大过生命,但是在真正的生命威胁下,那一向高贵的尊严早已烟消云散!
看大家都被镇住,尚宇感觉差不多了,“伯南,把该给的东西都给了,咱们不怕他们赖账,大不了到时候去汴京找他们就是,送客吧!”
尚宇虽然知道经过他这么一吓,这些面子丢光的官员们内心恨死了他,说不得还会阻止朝廷给尚宇封王的决策,但是尚宇相信他们不敢,所以今天才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