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到开封之后,尚宇几人就下船坐马车,一路向东直奔汴京。
这次小丫头学乖了,为了不引起人注意,她乖乖带上了斗笠遮住面容,除了再马车里,基本上从来不露相。
第二次走这条路尚宇驾车轻熟,车里额集合妹子心情很好唱起了对歌,这是云南地方小调,尚宇虽然听不懂歌词唱的是啥,但是却不影响他欣赏乐调。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尚宇挺喜欢这种乐调,用欢快的节奏唱出来,让人听起来富有朝气,不是那么沉闷悲伤。
“嗓子好的人就是任性,想怎么唱就怎么唱,怎么唱怎么好听!不过我说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唱这种歌曲不害臊么?”尚宇问道,毕竟城里的风气和乡村不同,那些文人士子可把这种行为定性为不守妇道。
“怕什么?我们高兴!不服你也唱呗?”小丫头完全不给尚宇面子,一出口就是刺。
“我可不行,天生五音不全,唱不了歌!”尚宇朝后摆摆手,他才不上当呢,再说以前喜欢的歌曲已经不符合现在的心静,就算唱也唱不出味道来了。
李秋水突然探出脑袋来,“师叔,我们还没听过你唱歌呢,你唱一个呗,我们想看看你年轻的时候是什么风采,对不对师姐?”
巫行云点头道,“就是,师叔天天黑着脸,一点意思都没有,唱首歌缓解缓解心情呗?他们文人骚客都喜欢作诗附曲,师叔这样可不合群了。”
小丫头也凑热闹道,“就是,师叔唱歌可好听了,以前我就听过你唱小和尚下山化斋,你再唱个别的呗,真的好听!”
尚宇笑笑,“我都一把年纪了,有啥好唱的,万一招蜂引蝶的,你们不是平白多个师娘?那多不好!”
李秋水拉住了缰绳,停下了马车,对尚宇说道,“师叔,你不说师娘我们还忘了,你当年追师娘的时候唱的什么歌把她打动的?”
“我?我没唱歌,当时有人欺负我,我就把他的新娘抢来了,之后就阴差阳错的成了你们师娘,我俩之间并没有唱啥歌曲,叫你们失望了!”尚宇揶揄道。
“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不犯法么?师叔,我太佩服你了!”小丫头两眼冒星星,在她的小脑瓜里,这不仅仅不是犯法行为,还是浪漫传说。
“没有,我当时抢过来以后先关了她二十年,二十年里她只认识我一个人,最后么,你们理解的,顺理成章。”尚宇摇头说道。
“师叔,我发现你好可怕,你的仇人可是吃亏吃大了,这可是真的应了那句话,赔了夫人又折兵。”巫行云插嘴说道。
“别扯话题,赶紧唱歌,我看师叔对女子的熟悉不下于情场老手,你唱一首呗,六一首,让我们姐妹三人好好瞻仰瞻仰师叔当年的风采呗?”李秋水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一直纠缠着尚宇唱歌。
“行吧,我就唱一首,不过不好听你们可别扔东西。”尚宇也是被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么不是?
“好,我们一定不嫌弃,你唱吧,我们等着呢。”小丫头立马坐正,尚宇舔了舔嘴唇,一时间不知道唱什么歌好了。
“那我就唱一首沙漠骆驼吧,咳咳:
我要穿越这片沙漠
找寻真的自我
身边只有一匹骆驼陪我
这片风儿吹过
那片云儿飘过
突然之间出现爱的小河
我跨上沙漠之舟
背上烟斗和沙漏
手里还握着一壶烈酒
漫长古道悠悠
说不尽喜怒哀愁
只有那骆驼奔忙依旧
什么鬼魅传说
什么魑魅魍魉妖魔
只有那鹭鹰在幽幽的高歌
漫天黄沙掠过
走遍每个角落
行走在无尽的苍茫星河
白天黑夜交错
如此妖娆婀娜
蹉跎着岁月又蹉跎了自我
前方迷途太多
坚持才能洒脱
走出黑暗就能逍遥又快活
我寻找沙漠绿洲
出现海市蜃楼
我仿佛看到她在那里等候
想起了她的温柔
滚烫着我的胸口
迷失在昨夜的那壶老酒
我穿上大头皮鞋
跨过凛冽荒野
我仿佛穿越到另一个世界
阿拉丁神灯要倾斜
天堂地狱已然重叠
突然之间飞来一只蝴蝶
什么鬼魅传说
什么魑魅魍魉妖魔
只有那鹭鹰在幽幽的高歌
漫天黄沙掠过
走遍每个角落
行走在无尽的苍茫星河
白天黑夜交错
如此妖娆婀娜
蹉跎着岁月又蹉跎了自我
前方迷途太多
坚持才能洒脱
走出黑暗就能逍遥又快活
我已坠入在这神奇的国度
驼铃相伴走向圣堂之路
原谅我曾经恍惚陷入迷途
遮住了眼眸
湮没了意图
怎能被这样征服
什么鬼魅传说
什么魑魅魍魉妖魔
只有那鹭鹰在幽幽的高歌
漫天黄沙掠过
走遍每个角落
行走在无尽的苍茫星河
白天黑夜交错
如此妖娆婀娜
蹉跎着岁月又蹉跎了自我
前方迷途太多
坚持才能洒脱
走出黑暗就能逍遥又快活
梦里回到最初
浪潮起起伏伏
彷徨着未来又彷徨着孤独
漫长人生旅途
花开花落无数
沸腾的时光怎能被荒芜
清晨又到日暮
天边飞鸟群逐
摇曳着苍穹又描摹着黄土
东方鱼肚白出
烈日绽放吐露
放下尘浮我已踏上归途……”
唱完之后尚宇就看了看三女的表情,虽然自己唱不出那种沧桑感但是这首歌的意境刻画的非常细腻,虽然歌词对这个时代的文人来说上不了台面,可是这是他曾经钟爱的悲凉,喜欢就是喜欢。
“好了,我唱完了,怎么样?还行吧?”尚宇问道,因为他唱完之后自我感觉还行,毕竟没有破音,没有走调。
三女眼睛红红的,尤其小丫头,她正是二八年华,对情爱一类的故事非常好奇,这会正沉浸在伤感之中呢。
“师叔,是不是每对恋人都有悲惨的过去?”李秋水问道。
“嗯,也是也不是,靠个人的!”尚宇只能这么说,影响因素太多,也不能一概而论。
“那有什么区别呢?”巫行云也开口问道,“反正我见过的情爱歌曲和诗文都是悲凉的。”
“这个么,可以这么说吧,只有悲惨的爱情故事才能让人感觉凄凉唯美,才能让别人记忆深刻,所以就流传下来了,至于那些幸福的人,他们要怎么刻画呢?是描述如何双宿双飞?还是刻画如何纸醉金迷?人的追求不同自然鬼期待不同的幸福,认可度会有很大偏差,所以这个不太好写,再说了,一个人一旦幸福了,他还有心情去写什么酸诗么?自然和自家爱人亲密才是重中之重,对不对?”尚宇说道。
“不对,师叔你说的不对,书上说了,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就算金钱银山也不换,足可以预见爱情的伟大,怎么能用酸诗一词来比喻呢?那肯定是好诗美文呀!”小丫头较真劲一上来,尚宇头都大了。
“好吧,你说什么都对。”尚宇可不想争这个。
“沧海,别闹,师叔可是花丛老手,你插什么话?”李秋水呵斥了小丫头一句。
“我……”尚宇懵逼了:我特么什么时候成了花丛老手了?我怎么不知道?
“别胡说,我可是正人君子,你不能败坏我名声。”尚宇狡辩道。
李秋水笑到,“师叔,我可没有胡说,书上说了,那些坐怀不乱,看到美人投怀送抱,目不斜视的都是花丛老手,因为他们已经吃过大亏,所以才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而真正的君子却随心所欲,根本不会隐藏心中所想,所谓君子坦荡荡,就是这么个理,所以啊师叔,你可别在糊涂了。”
“扯?谁写的书?拿出来我看看,看我不刨了他老祖坟!”尚宇耿着脖子说道。
“哈哈哈哈,师叔,你别着急,不管谁写的这书,你先听我说完,你看啊,有坚定的毅力的自然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吧?肯定经过自我暗示和相当一段时间锻炼才行,所以定然是嬉游花丛的老手吧?再一个,如果真的是新手,就男女大防之下的好奇心,足以让壁垒击破,所以师叔,你就别装无辜了,你就是情场高手,只是对我们一直避免这个问题罢了。”李秋水一条条分析道。
还别说,她分析的还真的有那么点意思,“难道我欲盖弥彰了?这丫头,不去做心理学家太亏了。”
“唔,师妹说的对,看来我以后也得防着点正人君子了,这种人表面上道貌岸然,心里不知道藏着什么鬼心思呢。”巫行云点头道。
尚宇也跟着点头道,“没事,那都是我玩剩下的把戏,到了汴京城,我给你们设一个擂台,咱们玩玩比武招亲,给你俩一人选一个如意郎君,放心有师叔在,亏不到你们的。”
“去死!”三女异口同声的拒绝道,同时三个斗笠直接从车门飞出,砸在尚宇背上。
尚宇连忙看了看四周,幸好没人,不然糗大了,“呼,不行,这师叔当的,一点没有威信,必须想个法子治治她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