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有些愕然的望着宁中则道:“怎么?派中的财务亏空?很严重么?我记得派中每年有二千七百两的商铺租金,数百石的粮食,还有德阳严氏的三千两供奉,更有我三年前曾在四川得了两万两银子,不应该亏空啊。”
“六十一名弟子,每年的肉食与打熬筋骨的药膳药浴,足需花用三千四百两之多。粮食倒是不缺,而严氏所献的三千两供奉金年年多被掌门师兄截留,用作与其他门派的友好往来,及结纳江湖好汉之用。加上爹爹的丧葬费用一千两,如今派中已亏空了三千两银子之多。”
宁中则白了岳不群一眼又道:“至于那两万多两银子可算是咱们岳氏的私产,怎么能用私产来弥补公产的亏空呢?你又不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干嘛这么大方。就算是咱俩日后不花钱,但是羽裳日后长大了能不给她置办嫁妆吗?若是咱俩再生孩子,能不给孩子们留些产业吗?再说两万两银子又不是很多,随便一个县里的土财主也有万贯家财,咱们又能花用多久?”
岳不群摇头苦笑着,原著中的华山派是岳不群与宁中则的夫妻店,花用多少都是他们一句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公产与私产之说。如今华山派掌门是陈不寂,却要分出公产、私产来了。
岳不群想了想后说道:“门派不存,我等焉附,把其中的一万两银子拿出来充公吧,剩下的一万两足够家用了,不够的话我再出去挣点。”
宁中则嘟了嘟嘴,没有反驳,毕竟华山派的强大与复兴是大家所共有的心愿,舍小家为大家也是常有之事。宁中则只说了一句:“华山掌门目前怎么说也是陈师兄的,这门派没钱了,他要承担最大的责任才是。夫君你只是代掌门罢了,实在无需多加操心,只需上报即可。”
岳不群暗中连连摇头,能不操心嘛,原著中本是自已的责任,自已把它推给了陈不寂,但以陈不寂陈旧古板的思想,想要将华山派操持的强大兴盛只恐不易。等过上几年新一任的掌门选拨之后,还不是要靠自已来办。
宁中则走后,岳不群暗暗思想起来。自四年前的十一月回山,十二月十五被任我行击败受伤;在华山之上将养一整年,于去年的二月份伤愈,重新习练武功;再到如今的九月份,足足已在华山上待了近三年的时间了。就算是女儿羽裳,也从出生到呀呀学语,再到如今的满地跑,也有两岁了。
宅了三年时间,静极思动,好像是该到了下山活动活动,顺便帮华山寻些赚钱的事物来。不然的话,明年的华山派可就没钱再度收徒壮大了。
岳不群目前的武功修为,除了苦练混元掌功,还结合后世的思想,研究了《华山心法》《紫霞神功》《烛龙心法》《神女素心经》及《上清胎息法》等功法的共通点,提升了不少修练的速度,早以将混元功练至了大成境界。只是想要练到圆满的境界,还差了一份天份,需得一份机缘才成。
至于本身的内功修为,早就回复到了受伤前的程度,还更见阳刚霸道。若是配合起抱元劲气功,只怕不比一流顶峰的高手差多少。如果加上这两年苦练的拳脚功夫与思过崖秘洞中的五岳剑法,除非是无形无象境的老怪出马,不然无人能够再次伤害到自已。
其实来到这个时代以有四年时间了,岳不群对于华山派日后的发展,通过后世所看到的搬照过来即可。去除水土不服的东西,相信不会太差。但是对于自已的一身武功,却没有一个十分明确的思想概念。
混元功岳不群练至此时,对它的最终成就其实已能度测到,不过是无形无象境的初期境界罢了。较之能练到中期境界的紫霞神功还差了不少,更不如传说中能练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华山心法了。经过被吸星大法所伤,武功全失的悲惨结果后,岳不群对于学武的心思愈加迫切起来。纵不为争名得利,可也要拥有自保之力才行。
只是这武学的“道”与“术”该以何为重时,却有些为难了。若是先求“道”,效仿张无忌,没有九阳神功,只有紫霞神功与混元功,只恐在这个大争之世里会变成庄聚贤,被人所败所弃。
若是先求“术”,效仿令狐冲,学不到独孤九剑,只有秘洞之中的五岳剑法,那么最后只恐会变成慕容复,终身的成就都不会太高,还有失败的可能。
若是“道”“术”皆求,效仿杨过,苦练海潮内功,自创黯然消魂掌,以自已并不高人一等的天份,只恐最后弄得一个四不象来。还不如去偷学《辟邪剑法》,十七年后,怎么也会有了一拼之力。
或者去学韦小宝的“道”与“术”,只凭脑瓜子与麻药、匕首、宝衣,虽武功不高也能混得风生水起的。想想自已只能偶而骗骗人,学不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更不能屈膝下跪,这韦小宝的“道”与“术”,自已也干不了。
那么自已的“道”在何方,“术”又如何去求呢?
举目眺望着古墓的方向,又望向遥远的天山与昆仓二圣山,心中暗暗点着头,也许去那里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有所得。
九月初九,重阳节后,岳不群身负由大力神魔范松的双斧所制成的重剑“无锋”向着华山山脚而去。因为混元功的外家功夫大成,岳不群的双臂肉体力量几达后世的千斤之力,与少林寺专修外家功法的高手无异。再加上内功的增持,因此使用去芜存菁后,只剩七十九斤“无锋”重剑将将好。
繁杂巧变的剑法已知不少,现在可试试化繁为简、以拙胜巧的重剑剑法如何。毕竟这是唯一一门大概知晓练法的绝世剑术,除了内功修为还远远不足,也没有奇蛇异胆可食外,自已的剑术修为无法有重大突破,差不多到了需要改变之时了。
正要踏着大步向着终南山活死人墓而去,突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定眼望去,只见北方一匹白色的快马,急速的向着华山的方向奔驰而来。马背之上爬伏着一个骑手,紧紧的抱着马颈,看他的后背之上隐隐的有箭矢插立着,箭羽迎风飘动。鲜血早透衣裳与马身,也不知是死是活。
岳不群心中一动,大步向着那快马迎去。眼见到了近前,突然伸掌按住了马头,那匹快马的前冲之势顿时慢了下来。再伸手一勒缰绳,那马立即“啾溜溜”的停了下来。看它浑身是汗的打着响鼻,只怕也到了虚脱的危急关头了。
转头再看马上的骑手,只见却是一个才十八岁左右的憨厚少年。只见他背上倒插了两支长箭,都深达寸余。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因流血太多,却也昏迷了过去。而他的手足都绑在了马背之上,因此纵然昏迷了,却也没有摔落马下。
岳不群将绳索解下,把他抱了下来,放于伏于地上。然后出指如风,点住了他的背部穴道,避免流血。先用酒精消毒一把锋利的小刀,再帮他把箭头挖出。
少年却并没有痛得清醒过来,只是无意识的哼哼几声。岳不群眉头一皱,给他上好了“玉真散”,并用绑带绑好。还给他喂食了一颗养气补血“黄芪宝参丸”,这才松了口气,有空打量着从少年身上取下的物品来。
先翻看了一下少年的贴身皮囊,只见里面只有两封书信,刚刚入手便就浑身一震。原来两封书信的封面上,一封上书着“笑傲江湖曲”,一封上书着“夫君华山君子剑岳不群亲启,拙妻延绥吴若雪百拜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