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门派想要真正大兴,法地财侣缺一不可。法,是武功,是门派立足于江湖上的权力争斗,这样的争斗,看的是门中最高的高手高到什么程度,次一级的高手数量有多少,后继的弟子有多少。本门的镇派武学优劣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华山派的武功还行,在江湖中不算烂。除了逊色少林、武当与魔教之外,比起其他一流门派都占不少优势。地,据有后世陕西、宁夏的势力范围,而且早被人默认了。财,华山派远在陕西贫困之地,钱财倒是极缺,不能招兵买马,发展壮大。侣,一流武功的同门有,唯一的绝顶高手风清扬却无大用,不能令门派的武学推陈出新,也缺。但算来钱财一项是最缺的。
岳不群漫步在南京城的大街之上,东游四逛的,不断的打量着南京城内的一切。江南之地自从宋朝之后,便成为了全国赋税的首重之地,承当了华夏各朝一半以上的国家税收,果真是繁华似锦。
虽然已经设法与塞外贸易,但是蒙古人的钱财相对来说还是不多。除去各方的分润之后,华山派每年能得五万两银子左右的纯利润就算不错了。五万两银子足够华山派招收千人以上的弟子,但是距离岳不群心中真正的大兴还差远了。因此这赚钱的买卖,岳不群还得继续考虑。
只是这个时代的商贸与后世的商贸规则多有不同,岳不群又不是天生商才,在南京城内游荡了三天时间,都寻不到什么赚钱的正经好买卖来。不正经的法子倒有不少,但不该由名门正派的华山派人来经营。而其他相对正经的买卖早有人了,而且是官商勾结,华山派想要插足不易。
这是正在大街之中闲逛,突然迎面来了一个锦绣紫丝衣,头戴缕金乌帽,身配长剑的青年,后面跟着十名身着华服的彪型大汉。一看就知是南京城内的达官贵人子弟,岳不群不予惹事,于是侧身避过。
不想双方擦肩而过时,却听那青年轻咦,然后沉喝道:“那家伙,给本公子站住。”
话音刚落,那十名彪型大汉立即转身纷散开来,将岳不群团团围在中间。岳不群眉头紧皱,转身看向慢慢踱来的青年,问道:“阁下何事拦截住在下?在下可有什么得罪之处吗?”
那青年也不说话,只是围着岳不群上下不断的打量。岳不群心中有些烦闷,怎么会碰上了这种纨绔子弟。就在正欲发怒之际,青年突然伸爪抓向岳不群后背的重剑。岳不群冷哼一声,反手一拍一推,顿时将那青年推开了三步,与两名彪型大汉撞到了一处。
另外名彪型大汉怒喝着“大胆”,挥拳就打,就在岳不群准备反击之时,那青年连忙大声阻止道:“住手,都给本公子住手。”名彪型大汉只能愤愤的盯着岳不群,擦拳磨掌虎视眈眈的包围着。
那青年这时才拱手抱拳笑道:“本公子方才的一抓十分有名堂,叫住‘鹤形衔云手’,自从练成之后,几乎无人能躲过本公子的一抓。大侠能如此轻易的就推开了本公子,想必定是江湖中的顶尖高手了。本公子仍南京鹤形门的少当家武元让,适才有所失礼之处,还请大侠见谅。”
岳不群翻翻白眼,什么鹤形门与鹤形衔云手的,没听过嘛。江南一带文风盛而武风弱,除了丐帮以外,有点名气的也就江苏的海砂帮与浙江的巨鲸帮,鬼知道鹤形门是什么江湖小门派。
武元让见岳不群的面色不愈,立马解释道:“适才元让见大侠身背又大又阔的重剑,心生疑虑,哪里会有使用这般长大阔剑的江湖人,还以为大侠是背把假剑唬人呢,所以才有意的试探……”
岳不群不耐的拱手说道:“行了,我见谅你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大侠且慢。”武元让连忙拦住岳不群,一脸带笑的说道:“大侠您武功高强,元让佩服。元让近日有一对头要来南京寻元让的晦气,元让自知不敌,怕失了脸面。所以想请大侠出手相助,事后元让定有重谢。不知大侠意下如何?”
岳不群果断的摇摇头,如果自已还是二流的身手时,为了点钱帮人消灾很正常。如今的自已已是一流的掌门级宗师高手了,所思所想都是门派的发展,与江湖势力之间的争斗。就算是开宗立派也无不可,称雄一省之地都行。岂能为钱做他人打手,平白的失了自已的身份,好叫江湖英雄嗤笑了。
“没兴趣,告辞。”岳不群推开拦路的两个大汉,直径就走。
武元让面色不爽,神色立即转厉,叫道:“弄他。”
十名彪形大汉立即沉喝一声,向岳不群纷纷扑击过来。所使的招式全是摔跤擒拿的招式,而且配合默契,动作快速,一看就是经常街头争斗的手段。岳不群一时不备,竟被十人紧紧的抱在围中。
武元让冷哼一声,说道:“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狗东西,来了南京城,胆敢不听本公子的指示,管你是什么江湖高手,本公子都让你竖着走进来,横着抬出去。”说着就拨出腰间的精钢长剑,走上前来。
岳不群眉头大皱,这种无妄之灾还真的叫人不爽之极。眼见武元让拿着长剑行来,也不知他的来真的,还是吓唬自已,但自已又如何能够束手待毙。
低头看着十个紧紧围抱住自已的大汉,他们合起来至少有三千斤以上的巨力,但是这样抱着自已,能发挥一半的气力就不错了。也不用巧劲脱身,当下默运混元功,双臂一较劲,暴喝一声,劲气狂飚,十条一百五十斤以上重量的大汉,居然被岳不群一振之下,全部震飞了丈余远近。
狂风吹过了武元让的面庞,将他的缕金乌帽也吹得飞起,摔落在地,还转了几个圈子才停住不动。武元让骇得一张面皮连连抽动,精钢长剑也随着岳不群的走近,而不知不觉的失落在地。
“大……大……大侠,在……在……在下……只……只是……是……吓……吓……吓你……”
岳不群冷哼一声,出指在他的前胸一点,武元让顿时萎顿在地。岳不群这才笑道:“没关系,我也来吓吓你。”说完转身就走。
连声哎哟的十名彪形大汉挣扎了半分钟,这才终于爬将起来,看了看已然离去的岳不群,又看了看瞪目结舌萎顿在地的武元让,只得自叹倒霉,双双抬起武元让就朝着鹤形门奔回。
众人一回到一座高大威风的武馆门口,立即大呼小叫的大喊:“门主,不好了,不好了,少当家的被人给打了。”
进门之后,只见院中的练武场上有上百鹤形门的弟子纷纷停下了练功,转回头朝着大门看去。
一名年近五旬,黑衣白边绸缎常服中年人从躺椅上猛得立起,负手冷哼一声,喝问道:“元让给人打了?什么人这么大胆?南京城内居然还有敢抹我武高魁的脸面?竟敢打我儿子?”
“回禀门主。”众人把一动不动的武元让放置在躺椅之上,跪下说道:“是一个外来的江湖人,不是南京城里的。”
“外来的?”武高魁皱眉看了看混没外伤的武元让,问道:“打哪里了。”
“回禀门主,少当家的好像被人点中穴道了。”
“点穴?看来这外来的还是知晓我‘鹤行金陵’武高魁的威名嘛,不敢太过为难元让了。”武高魁低头看了看,见是膻中穴被点的样子,于是挥掌连拍数下,说道:“起来吧,元让,你这混小子,每天不学好,就知道与人斗狠玩女人,如果多学点老子的本事,何怕被人点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