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垂柳刀斩中黑钟罩,一声轻响中,甘喆如遭雷击剧震一下,一身墨蓝光芒骤然暗淡,雄壮身躯在瞬间仿佛都缩小了一圈,接着又摇摇晃晃后退了五六步,一双铁锤也失去力量,软绵绵的垂了下去,这时他看样子倒是和风中垂柳十分相像。
哇!
众人见状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情绪各异,表情多样,有惊叹的,有惊喜的,也有无比激动。
一些人接着又大声呼喊起来,为向雨加油,让她乘胜追击,再来一刀彻底结束比赛,甘喆是该好好输一场了。
可奇怪的是,一刀击中甘喆后,向雨并未追击,持刀俏立在原地,眼尖的人看到她脸上竟然有茫然疑惑之色,仿佛是遇到了什么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事情。
很多人也发现,在向雨一刀斩中甘喆后,那柄垂柳刀的光芒明显一暗,锋芒收敛,威势大减,在向雨手中轻摇款摆,随风荡漾,亦如风中柳,柔弱不堪,惹人怜爱。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向雨怎么也是一副挨了一刀的样子,莫不是甘喆又用了什么卑鄙手段,以阴招伤了她,他娘的,这家伙是怎么办到的!
很多人是巴望着甘喆输得惨不忍睹,但也有很多人已经习惯了甘喆屡屡创造出意外的比赛风格,见到向雨异常,他们就想这一定又是甘喆整出了幺蛾子,不然向雨怎会如此模样,他娘的,这货是怎么做到的?这货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就在众人惊讶疑惑愤怒咒骂时,甘喆忽的又是一声低吼,同时身上墨蓝光芒重现,继而一纵身扑向向雨,双拳上星元力爆发,其势凶猛,就如猛虎出山,可气吞万里,能横行八方。
甘喆的吼声已经成为了他的招牌标签,从首场比赛开始,不少人就注意到了他的吼声,经过三场比赛,有人作出总结,认为甘喆发出吼叫时,便是比赛的一个转折点,也是他爆发的时刻,而这吼声已经被某些人称为虎啸,那动静的确很像是猛虎怒啸,震撼人心,是有点万兽之王的威仪气势。
也有人觉得这吼声更像是狮吼,低沉浑厚,摄人心神,就算不是与甘喆交手比赛,听到吼声后也会心神震荡,难以自己。
不过说虎啸狮吼的人只是少数,大多数将这声音称之为狼嚎,认为甘喆就是想以怪声来影响对手发挥,这是他很有效的卑鄙手段,这也是甘喆兽性的表现,这家伙就是一匹狡猾阴险的狼,而他那双铁拳因为颜色近于黑,就被人叫做黑锤,和黑拳差不多的意思。
甘喆就是凭借狼嚎黑锤取得了两和一胜的成绩,现在他又想以同样手法来对付向雨,并且好像已经有了效果,方才他明明已被垂柳刀压制,明明已经要输了,可就是那声狼嚎又让形势逆转,难道说这场比赛他不会输,不能败了吗?!甘喆,你丫真够卑鄙的!但你又是如何做到的呢?很多人都在想这个问题,都觉得甘喆一定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只是大家看不出来,只能无奈的望着赛场,继续欣赏甘喆的表演,也希望向雨会有更强手段展现,将甘喆打败,取得胜利,赢得比赛!
只是直到比赛结束,向雨也没有占据优势,也没有将甘喆击败打出界线,在比赛最后一分钟里,甘喆那双铁拳和向雨的垂柳刀有了一段极其精彩激烈的交锋,双方竟是势均力敌,垂柳刀锋芒强盛,那双铁拳亦是气势磅礴,一刚一柔,一个强硬,一个锐烈,互有所长,难分高下,最后二人打成平手,以和为贵。
在比赛结束后,见到和局两个字时,大部分观众是觉得异常刺眼,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甘喆居然又没输,居然和一位玩刀的神意通强者打成了平局,这也太离谱了,甘喆怎么可能不会输,这里面一定有黑幕,向雨不是故意放水,就是受到了某种阴险手段的暗算,唉,可惜了,本来她会赢得很光彩,哪知道遇到甘喆这种无耻之徒,她也只能忍气吞声,委屈求全。
见到比赛结果后,观众席上的嘘声四起,这是大家为向雨鸣不平,但是向雨在比赛结束后并没有什么过激表现,就是看起来神情有些异样,不是愤怒也不是怨恨,是有些疑惑不解,明亮清澈的眸子在甘喆身上转了好几转,仿佛想从这个男生身上发现点什么。
而甘喆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似乎这样的成绩结果早已是预料到了,似乎觉得自己能和向雨平分秋色那都是正常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切都是应该的,必然的。
见到甘喆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痛恨他的人都在咬牙切齿,那真是恨得牙根痒痒,浑身冒火,他真是很会引起民愤,如果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有观众会冲下去发泄不满情绪,那一定就是他引发的。
在此起彼伏的嘘声中,甘喆离开了运动馆,别看他保持着和以前一样的状态,可他真是有些心虚,有些惶恐,所以一出运动馆他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清风崖,在传统文化学院,清风崖就是他的一方乐土,是可以给他安全感的地方。
进入清风结界,甘喆才轻松下来,来到清风崖后,他只是远眺了一下,就已是郁结尽去,心旷神怡,随即又情不自禁呼喊了几声,声音回荡,悠悠远去,听着山中回声,他更是恬然安宁,烦恼焦虑一扫而光。
虽然这场比赛没输,可甘喆心里毫无喜悦之情,他和向雨一样,有着不少疑问,还能够解开这些谜团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杨奇。
等了半天,杨奇才姗姗而来,甘喆打算见到老师就问,直接干脆,不会唯唯诺诺,拖泥带水,可一见杨奇,他满肚子的话竟然都憋了回去,是一个字没问,一个屁没放。
杨奇还是老样子,漠然冷淡,来到清风崖首先还是远望天际,看云卷云舒,听风起风停,至于甘喆她完全没有理会,就当这个学生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