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场面,黎流飞当场大惊失色,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李明瑞,直接压在李明瑞身上,伸出手捂住了李明瑞的嘴。
要是被这女人发现有人偷窥她后,黎流飞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黎流飞知道,只要被发现,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呜呜呜…”李明瑞被捂着嘴,只发出‘呜呜’的声音,很是不乐意。
身下的李明瑞反抗的厉害,黎流飞又不敢松开手,只能探着头盯着楼下的半身女人,生怕她听到什么声响回过头来。
“嗯…啊…”手上一阵剧痛,黎流飞不自觉的睁大眼睛,刚想大叫出来,却又紧紧闭着嘴巴。
看着李明瑞咬住了自己的手,黎流飞现在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紧牙,任由李明瑞咬着。
因为现在他和李明瑞两个人半个身子都在窗户外面,要是一个不注意,他们两个人都能掉到街上。
先不说能不能摔断腿,光是被前方的半身女人发现就已经吓死了。
黎流飞使劲咬着牙,现在坚持第一,疼也一定不能喊出来,否则后果非常严重。
看着街道上的半身女人突然停下了爬行,黎流飞也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老子为什么要坚持?”
没有多想,黎流飞直接伸出手用力掐住了李明瑞腰上的一块肉,然后一拧,顿时疼的李明瑞松开了嘴巴。
“啊…呜呜…”就在李明瑞松开嘴巴的一瞬间,黎流飞直接捂住了李明瑞的嘴巴,然后提着李明瑞的衣服,迅速把李明瑞给拽回了事务所里面。
把李明瑞随手扔到地上,黎流飞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牙印和口水,十分嫌弃的朝着身上擦了擦,然后对着牙印轻轻的吹着气。
“疼死我了!”黎流飞微微皱着眉头,用力的甩了甩手,今晚叫李明瑞出来喝酒,还真是倒霉。
“等等,倒霉?”
黎流飞突然意识到一丝不妙,抬起头看这四敞大开的窗户,有种不好的念头不禁油然而生。
如果自己真那么倒霉的话,那底下的女鬼会不会从窗户爬进来?
虽然这种情况不一定会发生,但是黎流飞越这么想,心中的恐惧就越大,也越觉得这件事会发生。
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窗外昏暗的月亮和漆黑的天空,又低下头看这躺在地上已经神志不清的李明瑞,黎流飞突然觉得他现在的生活十分操蛋。
“不行不行,必须要关上窗户。”思来想去,黎流飞终于下定了决心。
黎流飞觉得,要是他真的倒霉透顶,那女鬼从窗户外爬进来,到时候他想后悔都来不及。
因为事务所的窗户是前后推拉式的,所以要想关上窗户,必须得把手伸到外面去。
黎流飞很怕只把手伸出去关窗户,会摸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所以保险起见,还是站起身观察一番。
瞧瞧蹲下身,来到窗户边,黎流飞偷偷的露出一个头,想要观察起街道上的状况。
其实黎流飞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当他双眼越过窗台的时候,会和正在往上爬的女鬼来一个四目对视。
慢慢站起身,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趴在窗户边后,黎流飞心中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果然,最恐怖的事情是自己丰富的想象。”
再站起一点身,黎流飞趴在窗台上,看向事务所楼下的这条街道。
那到猩红的血液拖拽痕迹依然存在,而血迹的尽头,那个半身女人依旧待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见底下的大姐没有啥动静,黎流飞才完全放下心来,慢慢的伸出手,抓住了窗户的把手,然后悄悄的关上了窗户。
可是,就在黎流飞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个细节。
那就是他和李明瑞在窗户的时候,底下的半身女人是背对着他们两个人,那女人的手指是远离他们的。
可是刚才,黎流飞却想起来那个半身女人的手指方向,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的。
也就是说,她已经转过了身。
或许,黎流飞和李明瑞两人的精彩互动,她都看在眼里。
想到这,黎流飞心中顿时又凉了一截,身后的冷汗也刷刷直冒,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原来这个半身女人的正面,竟然是长发遮脸,黎流飞差点没有分清正面还是背面。
关上窗户后,黎流飞没有勇气再次探头观察一次,只能蹲在窗户下面,看着漆黑的事务所,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黎流飞不知道底下的女人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汗水已经浸透了风衣里面的小衫,虽然很难受,但黎流飞却不敢乱动。
就这样,黎流飞听着身旁李明瑞轻轻的鼾声,一直忍到精疲力竭,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现在感受到阳光照在后背,黎流飞紧张的心才放宽一些。
但是一回想起昨晚的经历,黎流飞就很想胖揍这个李明瑞一顿,但还是忍住了。
这个李明瑞喝醉之后,竟然这么能作死,黎流飞算是见识到了。
这也难怪他喝醉之后不敢回家放肆,只敢来他事务所避难。
看了看窗外的太阳,阳光能照进事务所,那就说明至少已经八点钟了,他是不用上班,那李明瑞呢?
黎流飞滑着老板椅来到工作桌左侧,伸腿踢了踢李明瑞的屁股,“起来了,太阳都照屁股了,上班迟到了。”
“嗯…”李明瑞不乐意的翻了个身,嘴里囔囔道:“昨天喝酒的时候,我给局长发了个短信,请了半天的假。”
“这小子,果然留了一手。”黎流飞心里无奈的想到,这个李明瑞竟然提前规划好了。
黎流飞刚想问他昨晚的作死经历他是不是也规划好了,事务所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
轻声敲了三下,门就被直接推开了,黎流飞很诧异他昨晚竟然没有锁门。
虽然他不怕小偷,但是昨晚女鬼要是走正门怎么办?
而且这么早就来敲门,到底会是谁呢?
“哦吼。”门外走进来一位头发半白的眼镜老人,一进门就用手不断地扇风,似乎是对于空气中浓郁的酒气很是不满,“看看,我这是进了醉汉窝还是侦探事务所。”
看见来的客人,黎流飞很是惊讶,但还是出于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欢迎光临。”
那老人看了看角落里的酒瓶堆,扶了扶他的眼镜,然后有些不悦的说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侦探大师,教出来的却是一名醉汉?”
黎流飞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重新回到工作桌前,昨晚喝醉酒的他确实有些颓废,但依然底气十足的回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你一定是走投无路才来找的我。”
“这一点你说的并没有错。”老人在桌子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把手中的一份文件袋放到了桌子上。
“所以说,你会接下这个案子,还是说继续当一名烂醉如泥的酒鬼?”
黎流飞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袋,昨晚的经历让他还有些没缓过神,索性推脱了案件,“你可以去北城区找另外一名侦探,我相信以他的技术,应该可以胜任。”
“既然走投无路,我当然去找过他,但是没人会相信我这个老头子说的话,他们都认为我已经老糊涂了。”
听到这话,黎流飞勉强的笑了笑,“堂堂著名企业家,会被别人说成老糊涂,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那你也一定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老人把手放到文件袋上,“其实你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不堪。”
见自己的印象在别人眼里这么低,黎流飞也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直接说出了老人这次委托的猜测。
“三个月前,著名企业家,文物收藏家郑天亦的儿子,郑皓一家突然失火,妻女全部葬身火海,警察找遍了现场,唯独没有发现郑皓的尸体,但却现场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加上目击者的叙述,当天郑皓和妻子大吵了一架,警方推断,应该是郑皓和妻子起了争执,而且到达了动手的地步,事后郑皓故意放火烧死了妻女,然后戴罪潜逃。”
“所以您此次前来的目的,应该是想替你儿子洗脱罪名。”
郑天亦听到黎流飞的推断,沉重的点了点头,“没错,但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
“新闻中报道,您儿子住的是一间乡下的独栋别墅,而且防卫严密,围墙通着电网,院子还中养着一条藏獒。”
“所以说发生火灾,只能是内部人员所为,而您儿子并没有请保姆和保镖,那么嫌疑人,只剩下您儿子一人了。”
郑天亦对于媒体的报道十分不满意,“媒体为博人眼球,什么话题都写的出来。”
“我儿子是我从小带大的,他平日里的生活习惯和性格我比谁都清楚。平时连杀只鸡都不敢的他,怎么可能会和妻子吵架,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
郑天亦越说越觉得气愤,觉得胸口有些不顺畅,急忙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塞进了嘴里,这才平复了一些。
“心脏不好?”黎流飞看清楚药瓶上的字,对着桌子对面的老人问道。
“人老了,身体总会出些毛病。”郑天亦失意的摇了摇头。
唯一的儿子至今也下落不明,他真的身心俱疲,有些撑不住了。
药物渐渐生效,郑天亦深吸了一口气后,一脸正经的问道:“既然媒体的新闻你也看了,你也相信是我儿子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