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花被一个女人带走了,本次的游戏中场暂停。”戴着蓝色面具的白衣人声音极为怪异,仿佛是喉咙里爬满了毒虫。
背着背包的年轻男子一听这里的游戏暂停,小心谨慎的询问道:“那…我可不可换一个游戏?”
“不可以,下一场游戏,等待通知。”白衣人毫无感情的回拒,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立即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柱子。
年轻男子见白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也用手电筒照了照柱子,疑惑的低声问道:“怎…怎么了?”
白衣人并没有回答,而是起身慢慢的来到了柱子旁,只不过此时的柱子后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
“就这样吧。”白衣人见没有偷听者,背着身对着年轻男子说了一句,然后快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躲在一旁桌子下的黎流飞屏着呼吸,望着白衣人离去的身影,才松开捂住嘴巴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刚刚幸好他提前有准备,不然被这家伙发现,那可就糟了,毕竟上次在夜校,那个戴着红色魔鬼面具的种鬼师实力就异常的强横。
只是黎流飞还有些搞不明白,夜校里的种鬼师和这个白衣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刚刚他说紫罗兰花被一个女人拿走了,可黎流飞记得那朵紫罗兰是出现在孙航家里的。
想起今天白天冉姐告诉他的两个忠告,黎流飞忽然明白了一些其中的道理,只不过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证实一下这个背着背包的年轻人,到底来这里玩什么游戏。
不过在这之前,黎流飞还想去跟踪一下那个白衣人。
拿出手机,黎流飞刚想通知楼下的孙航,让他看紧这个要下楼的年轻男子,但是一想到白衣人和冉姐说的话,黎流飞最后还是放弃了
不让这个年轻男子跑出去的方法很简单,把他打晕就好了。
迅速的从桌子下爬出来,黎流飞悄悄的躲在一旁的花盆前,等待着那个拿着手电筒的年轻男子走上前来。
看着手电筒光源的源头越来越近,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黎流飞直接从大花盆前站起身来,一拳就打在了那男子的脸上。
“啊…唔唔唔…”
男子鼻子一吃痛,紧闭着眼睛刚惨叫了一下,瞬间又被捂住了嘴巴,紧接着脖子一痛,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偷袭轻松得手,黎流飞快速拖着男子的身体来到了走廊,可是在这种僻静的地方,黎流飞清楚的听到了走廊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可能是这个年轻男子刚才的叫声吸引了白衣人,必须要转移阵地了。”
黎流飞打开怪物图鉴,把夏明召唤到了身前,然后把年轻男子的背包和自己的背包扔给了夏明,吩咐道:“背上它,跟紧我。”
接过两个背包的夏明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把一个背在了身上,另一个提在手里,老老实实的跟在了黎流飞身后。
前一刻他还在赌场,现在又不知道跑到哪个恐怖的地方,这种转变他也快变的习惯了。
黎流飞背着男子快速的穿过这片工作区,轻轻推开这里的后门走了出去,探出头朝着走廊里瞄了一眼,走廊内漆黑一片,除了电梯面板的灯光,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没有犹豫,黎流飞背着男子来到了楼梯口,正在犹豫该背着男子朝楼上走还是朝楼下走,黎流飞就看见闻娜姐举着手电筒从楼上走了下来。
“小飞?”闻娜再次看见黎流飞,刚要询问他为什么又在这里,就通过灯光看到了黎流飞身后背着的人了,“这是…你朋友?”
“额…算是吧。”黎流飞背着男子急忙走上了楼梯,然后抢过了闻娜手中的手电筒,不让手电筒的光芒照到二十七层去。
“闻娜姐,帮我个忙。”
“你要干什么?”闻娜见黎流飞抢走了她的手电筒,有些害怕了。
“我朋友脑子有些问题,现在发病了,喜欢胡言乱语,闻娜姐先帮我看着他几分钟,我去楼下拿点东西再上来。”一边说着,黎流飞一边领着闻娜来到了二十楼。
“我…”闻娜发现黎流飞今天特别的怪异,刚想说些什么,她又看见黎流飞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大背包,还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捆绳子。
“谢谢闻娜姐了,我朋友随时可能会醒,你最好把他绑起来,不然他发起病来,可就糟了。”黎流飞说着,便把手中的绳子放到了闻娜的手里。
为了防止白衣人找到这个男子,黎流飞又补充道:“对了,最好把他锁到屋里。”
“哎!”闻娜拿着绳子想叫住黎流飞,却发现黎流飞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无奈的低头看着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闻娜想起来黎流飞说的话,害怕的拿出钥匙打开了舞蹈培训中心的大门,把男子拖进了休息室。
现在她也没有退路了,只能先按照黎流飞说的去做了。
来到二十层的走廊,黎流飞又把双头鬼召唤了出来,对着夏明和双头鬼吩咐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看着,别让任何奇怪的人走进来。”
一听黎流飞这么说,夏明就仿佛猜到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等会该不会上来什么恐怖的东西吧?”
“这可不一定,要是你不认真看着的话,还真有可能上来。”黎流飞对着夏明微微一笑,然后背着自己的背包走下了楼梯。
夏明看着黎流飞消失在视野之内,脸上的表情开始慢慢恐惧起来,要是等会真的冲出来一个张牙舞爪的厉鬼,那他和这个双头鬼岂不是死翘翘?
可黎流飞说过,他们被收录的鬼是不会死的,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真是假。
重新回到二十七层,黎流飞刚踏出楼梯口,又瞬间折返了回来,因为他发现那个白衣人,踏进了灯火通明的电梯。
“他是没发现问题,所以要准备离开了吗?”黎流飞带着疑惑,一直等电梯门关闭,灯光彻底消失后,才走出楼梯口,来到了电梯前。
看着电梯上的指示面板,黎流飞却皱了皱眉头,因为电梯并不是朝着一楼去的,而是朝着顶楼的露台去的。
“他去顶楼干什么?”黎流飞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坐另一部电梯去顶楼看一看。
这白衣人口中的游戏,让他想起了神秘的纸条任务,他倒要看看这个白衣人和‘公司’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算上顶楼的露台,写字楼一共有三十二层楼,黎流飞选择在三十一层出了电梯,然后转到楼梯悄悄的摸了上去。
顶楼的风很大,吹的楼梯和露台间的门叮咚作响,黎流飞站在门后,透过门缝观望着楼顶的情况。
这里是一片休息区,大大小小的花盆中栽满了花草,两个人影迎着头顶微弱的月光,站在围栏前,俯视着楼下的一切。
“怎么有两个人?”
黎流飞推开了一点门,从门缝中钻了出去,躲到了其中最大的盆栽后面,才伸出头看向站在楼顶边缘的两人。
一个人穿着白衣,脸上戴着蓝色面魔鬼具,另一个人身穿黑衣,脸上戴着黄色的魔鬼面具,离奇的是,他们头上戴的面具除了颜色不一样,样式是上却是一模一样的。
“怎么又有一个戴这种面具的人?”黎流飞彻底被搞糊涂了,难道说这两个人和夜校里的‘主宰’,他们都是一伙的?
“查到偷走紫罗兰花的人了吗?”白衣人迎着晚风,身上的长袍也随之飞舞起来。
“没有,她似乎是有备而来。”黑衣人说完之后,低头看着这座霓虹灯闪烁的城市,“这件事有蹊跷,我们不用再插手了。”
“那么最后的结果呢?”白衣人继续问道。
“也不需要记录了。”黑衣人转过身,看着身后的花盆,冷笑着喊了一声:“出来吧,不用再躲了。”
见位置被发现,黎流飞虽感到惊讶,但还是站起了身,慢慢的走到露台的正中心,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两个人。
只不过他们的身形都被掩盖在衣袍之下,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看到黎流飞的模样,冷笑一声,“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是吗?”黎流飞对这种见面就打打杀杀的人没什么好感,不过还是对他礼貌的问道:“你脸上的面具,从哪弄来的?”
“呵。”黑衣人对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鬼感觉非常不爽,“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那还是算了吧。”黎流飞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怀里的怪物图鉴,这种戴魔鬼面具的家伙绝非善类,一定得小心谨慎。
“既然如此,那我就过去了。”黑衣人嬉笑一声,一边朝黎流飞走着一边开始浑身抽搐,手掌也开始渐渐腐烂,但唯独指甲越变越长。
“真的是种鬼师?”黎流飞看着面前黑衣人的突然转变,又把目光锁定在了远处的白衣人身上。
这两个家伙是一伙的,黎流飞就害怕待会他们两个一起联手上。
“嘿嘿嘿嘿…”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黎流飞感觉有什么东西趴在了他身后,分神之间,刚刚在眼前的黑衣人已经跑到了他的身后。
散发着异味的血红色指甲高高举起,正准备刺入黎流飞脖颈的时候,突然黑衣人感觉一阵飓风凭空而起,被什么东西狠狠的踩在了地上。
“子夜侯?这东西怎么在这?”
白衣人看见凭空出现的子夜侯,面具下的表情顿时一慌,他很清楚子夜侯这种脾气暴躁的怪物,可滨海市区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怪物?
“吼!”子夜侯抓起黑衣人的脑袋,用力的磕在了地上,顿时把地板砸出一个大坑。
可是当子夜侯再次提起黑衣人的时候,却发现手中早已经没了黑衣人踪影。
趴在子夜侯身后的黑衣人面具被毁掉一半,露出的半张腐烂的眼中尽显残暴,这么多来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但黑衣人正准备用指甲插入这怪物的身体时,这怪物突然凭空消失了,黑衣人的身体顿时“噗通”一声,掉在了地面上。
黎流飞把子夜侯收进图鉴,看着半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黑衣人,正在思考要不要先撤离,白衣人到现在始终没有动作,黎流飞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写什么。
“这是什么?”黑衣人刚要起身,却看见了地上掉落的一朵花,疑惑的捡在手中,借着惨淡的月光看向这朵深紫色的花,它在月光的衬托下是那么的无与伦比。
“花怎么会在你手里?”白衣人望着那朵盛开的紫罗兰,转头看向这个奇怪的背包男子。
“嗯?”黎流飞见紫罗兰花掉在了黑衣人那里,疑惑的把身后的背包脱了下来,只见背包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上面还残留这红色指甲的异味和血迹。
看着身后的背包,黎流飞深吸了一口气,幸好他刚在召唤子夜侯及时,不然这伤口就出现在他脖子上了。
“该死。”站起身的黑衣人怒气上头,抓着紫罗兰花的手用力一握,顿时那朵鲜艳的花朵便被捏的粉碎。
“不好!”
白衣人见黑衣人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没再理会这个猪队友,直接从围栏处跳下了楼。
黑衣人不了解女鬼的恐怖,他可了解,在这里丢了性命,那可真是太不值了。
黎流飞看着白衣人从三十多层高的楼顶跳了下去,也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朵花是女鬼的东西,现在被捏碎,女鬼肯定会发疯的。
黑衣人此时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随手扔到了地上,满目疮痍的脸上挂满了怒火,可当他刚要踏出一步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地上的那朵紫罗兰花瓣碎片凭空飘舞了起来,然后慢慢的,慢慢的,从花瓣中流出了血液,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鲜血越来越多,一个脚印突然凭空出现在了血泊之上,天空也开始下起花瓣雨。
黎流飞伸手接住了一枚花瓣,只是紫罗兰的花瓣落在手中,瞬间化作一滩血水,那股寒意仿佛是深入骨髓,让黎流飞的右手顿时一阵刺痛。
黑衣人此时也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转头的一刹那,一只染满红色血液的手抓住了他的脸。
没有痛苦,没有声音,黑衣人的身体被撕裂开来,化作一滩血雨,染红了天空飘零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