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稽真不愧是郡城,比我们沛县繁华多了,人也热闹!”会稽街头,樊哙摸着头,对身边的沛县众人道。
“这会稽只是一个南方重镇而已。
以前只是一小县,后来为抵挡秦军渡江成为的重要城镇。
但是比起寿春那样的名城差的太远了。
若日后你等到楚都寿春,才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繁华之地。”项籍听闻,笑着介绍道。
“楚国的几大陪都都是十分繁荣的。
只是现今为秦人所占秦人好农恶商。现在天下六国都不在复昔年商贾如云,走卒如雨的胜景!”项梁亦感慨道。
“叔父放心,这些日后侄儿都会重夺回来,恢复楚之辉煌。”项籍安慰道。
“前面就是旧友之地,吾等先去落脚,顺便打听落难兄弟等人的下落!”众人一边走,一边说,在一座庄园前停了下来。
范府,会稽县尉的府邸。
“项兄!”范增听闻下人通报项梁等人前来,忙出来相见。
“范兄,打扰了!”项梁回礼道。
“伯父!”项籍亦上前道。
“好!好!来!快快入府,我等在细细长谈。”范增将众人迎入府中。
范府后院,项籍一行人在此汇聚。
“伯父!这就是我等信中与你所言的刘季。
这次前来,正是为了营救因我项氏一族而落入秦人之手的泗水亭众,还望伯父施以援手!”项籍敬了范增一碗酒,指着刘季道道出来意。
“沛县刘季见过范公!”刘季见项籍引见自己,遂拜道。
“你们所来,我早已知晓,不过,我并不建议继续营救!”范增放下酒樽,为难道。
“这是为何?”项籍闻此,急闻道,刘季也急眼了。
“范兄,可是有何难出?”
项梁示意项籍、刘季二人稍安勿躁,询问范增道。
“你们知道现在全权负责此事的是谁吗?”范增拿起酒杯,轻噿一口道。
“谁?”项籍问道。
“难道不是会稽守司马绩?那是谁?”项梁亦道。
“不是司马绩,是哪个从沛县到会稽,与你们一直交手的人:张羽。”范增摇摇酒杯道。
“是他?”项梁、项籍、刘季邹起眉头,颇为不解。
“那范兄可知此人究竟是何来头?竟能让司马绩放手其全权负责此事?“”项梁疑惑道。
“是何来头?来头大了!”范增站起身到亭边,看着湖面道。
“其原名张峥,秦王政十七年继承其父上造爵。
秦王政二十三年,随秦将司马绩率偏师参加灭楚之战,献攻心计离间楚越盟约,遂破会稽、下相。
因当时其是越级上报,违秦军律,也功过相罚赏而升为不更。
在此之前,其曾被秦将蒙恬举荐为中郎卫,侍卫宫禁。
始皇二十七年,屠雎奉命伐百越时建议修筑灵渠以运三军之粮。
始皇遂遣一万骑警戒越人袭击灵渠工程,其被从北地调往百越。
当时秦军中多有不适百越水土与气候者,其献策:军中不得喝生水,大搞卫生计划等。
秦军依其法果然迅速摆脱水土不服等状况,恢复战力。
秦军中疫病锐减,水土不服的情况有所缓解,嬴政闻奏大悦。
其后来了解百越现状后又向屠雎献策:以夷制夷之计。
靠拉拢分化等计谋,或以金银相诱、或以百越世仇相间,秦以极少的代价平定百越。
百越之君,俯首称臣,此策虽其对外言只是借鉴秦相范雎的远交近攻加以改变而来。
然嬴政亦大悦,赐其字:羽。
谓其为:国之羽翼。
今年,其二十岁。
爵:官大夫,亦是日后吾等复国最大的阻碍之一。
所以,想在其的布置下营救出泗水亭众,难!”增道。
“此人竟有此奇才!”项梁叹道。
“当日若知其真实身份,吾必将其斩杀,可惜!”项籍愤愤的将酒一饮而尽道。
“可此人有此功绩,为何如此声名不显?”项梁疑惑道。
“其是蜀郡之人,上前年才调任南方。
而且其一直生活在军队里,外界很少有其消息,率领的又全是关中精锐骑卒,与我能楚人并没有过多接触。在外界其声明当然不显。
若非嬴政南巡在既,屠雎需要尽快解决掉汝等,这次也不会是他负责此事。
这也是刚刚司马绩给我们介绍其身份,让我们配合其行动,我才知道秦军中还有如此人物”
范增摇头晃脑感慨不已。
“那吾等现在怎么办?”听闻张羽事迹,以为项氏已经打退堂鼓的刘季急道。
“此事当从长计议,看来这次不仅要救人,还要解决掉这个国之羽翼。”项梁道。
“不错!除掉张羽,后救人”
“可惜,如此人才不能为我等所用啊!”项梁道。
“哼!其献计使我项氏遭受如此损失,其再有才,吾也一戟将其斩杀!”项籍道。
“这!”范增闻言一拍额头看着项梁,无奈的摇摇头无语。
“混账东西,如此大才,若真能为我等所用,岂能枉顾私仇?在说当年秦一天下之势已不可挡,楚之精锐皆为王氏所亡。
就算没有其献策,下相、会稽被秦人破破,也只在旦夕。
其所献之策只是加快了这一进程而已。
若站在秦人角度,其之策却保住了更多秦军,实乃难得帅才!”
项梁见项籍义气用事,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他能为吾等所用?除非秦社稷灭亡不可。不过当初破下相、会稽的战斗其并未参加。
因为当时他正与其队长孟祥率秦骑在数百里外清剿与楚合盟的越人。”范增摇头否定张羽加入复楚势力的可能,并说起其当时其所在的地方。表明其并未参与最后的灭项之战。
“这次你们来之前,秦将司马绩就召集了众人,将会稽县兵交于其调度,其所在的骑队也暂时在调度之列,并随时可以调动会稽守军一千人以下的规模。
也就是说,你们若要救人,就要面对至少三千人的围追堵截。
且这个人数随时都会上升到近万人。”范增说出最大的难题,人手不够。
“看来,秦军事铁了心要以此为诱饵,将吾等一网打尽啊!”项梁叹道。
“总会有办法的!”项籍、刘季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遂也不在多言。
“为今之计,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等秦人给我们破绽了!”项梁叹道。
“不错,那张羽要想引我等上钩,必然需要露出破绽,那是我们少有的机会。”范增闻言点头同意项籍所言。
“不知范公可听闻秦军最近所擒获的人中可有名曹参者?”刘季见短期内无法施展营救,遂打听起曹参下落来。
“曹参?并没有!不过那张羽身边却也有一名名曹参的军正,据说是日前募道的勇士。
奇怪的是司马绩的士卒透露其一无战功,二也未捐粮纳爵,如今却一步成为不更爵,更是成为掌张羽所辖五百骑的军正。
很多人因此要求司马绩给个说法,司马绩不但驳回所请,还将请愿者杖责,此事在军中引起热议。
甚至军中有不少传言其乃司马绩私生子,司马绩让其当张羽手下镀金等传闻。
吾因此也有所耳闻。不知此曹参可是你所问者?”范增闻刘季言,放下酒樽说日前秦军中发生的一件关于曹参趣事道。
“应该只是同名同姓吧!”刘季问言,不确定道。
“应该是同名同姓!”项籍亦道。
“不知范兄可知这曹参是哪里人?”项梁问道。
“不知,吾只是与其有一面之缘,并未与其交谈过。”范增闻言摇头道。
“还请范兄帮忙打听下!吾等所找的曹参日前与吾等在埋伏前往会稽的张羽部战斗中走失,吾等怀疑其已被秦军所擒。”项梁道。
“也行,刚好下午那张羽要宴请会稽各级将校,商议关于各方调度问题。
吾作为会稽县尉,亦在受邀之列,到时吾去探探底。”范增道。
“多谢范公!”刘季问言,感激的拜道。
“无妨,既然你等皆是为救项氏一族而落难,作为项兄好友,吾当义不容辞!”
“范兄打听时千万小心,不可引起那张羽的注意。”项梁提醒道。
“放心!吾知晓分寸!”范增笑到。
“来!满饮!”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