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吾想兵发咸阳,蒙氏可愿助苏一臂之力?”
扶苏官邸,扶苏拽住密旨,郑重问道。
“敢问公子,不知陛下密旨所言何意?”蒙恬闻言严肃道。
闻扶苏有意发兵咸阳,武力取政,蒙恬不得不慎重考虑。
皆因一但发兵,此事即将无可挽回,扶苏若不能坐上至尊之位,蒙氏与其大势尽去。
“将军自己看吧!但我意已决,即日兵发咸阳,抢在胡亥一行前控制咸阳城,迎接父王车驾。”
扶苏将密旨递给蒙恬,语气坚定,不容置疑道。
“蒙恬愿与长公子前往!”蒙恬看过密旨,单膝跪地道。
“多谢蒙将军深明大义!既然如此,我等就亮明旗号,向咸阳进发!”扶苏闻言,感激道。
“诺!”蒙恬闻言应道。
秦王政三十八年,始皇于沙丘陨落。
其子胡亥伙同赵高、李斯掩盖嬴政死讯,支离御史大夫蒙毅。为扶持始皇帝十八世子胡亥继位,三人毁掉秦始皇遗诏,又另伪造了一分假遗诏,以让让胡亥即位。
三人隐瞒始皇帝死讯,秘不发丧,李斯则下令东巡车队折道兼程回咸阳,并将秦始皇的尸体置于车中,以死鲍鱼随行以掩盖始皇帝尸臭,又令百官陪乘,所到之处,众人依然像以前一样进食奏事,只有少数人知道秦始皇的死讯。
东巡车队在日夜兼程赶回咸阳之时,赵高与李斯又以长公子扶苏失德,屡屡顶撞始皇帝、包庇方术士等等为由,以始皇帝名义赐死扶苏。
然百密一疏,始皇帝早感自身之不适,在东巡之中遣帝国羽翼张羽携带密旨北上交于扶苏。
赵高等所遣赐死扶苏之使早年又是羽翼君好友,其与蒙恬点醒长公子扶苏,使其阅始皇帝密旨,携带北地军队兵发咸阳,拨乱反正,正本朝纲。
事产之时正值秦王政三十八年七月中旬,后世史称:七月政变。
“胡亥一行现在大概到何处了?”咸阳城头,扶苏一身白色戎装,身配君子剑,扶着女墙远眺。看着远方的山峦询问身边的蒙恬道。
“按行程,应到武关了!”蒙恬闻言,躬身道。
“我等一路昼伏夜出,不动州县村郭,控直道以夜行三百余里,方占据先机,控制咸阳城,接下来就看老师的了。”扶苏转身对着蒙恬拜道。“帝国之运,扶苏与北地五千将士之命,全资老师一身,望老师不负众望!”
“公子放心!蒙恬当全力以赴,以尽伏诛逆贼,匡扶大秦正统。”蒙恬闻言,躬身拜道。
“老师安排扶苏自然放心,就是不知北地现在怎么样了,也该万幸,匈奴之战结束的快速,不然此次苏恐怕有心无力。”扶苏看着北地感慨道。
“公子所言甚是,陛下陨落,乃大秦之不幸,而万幸的是大秦现在四海承平,我等有足够时间来摆平这次动乱。”蒙恬闻言亦感慨道。
“确实万幸!”扶苏闻言点头道。
“军队可对换好了?”扶苏问道。
“公子尽管放心!中尉军是恬一手带出来的,到时以我手令,加上公子施令,其等必然不会妄动。
至于宫中守卫皆已暗中全部替换成我等带来的亲卫军,只等胡亥等人携陛下车驾进宫,必可一网成擒。”蒙恬闻言保证道。
“如此甚好!”
……
“相国大人在看什么?”武关城垣,赵高站在李斯身后不经意的问道。
“不知怎么,越接近咸阳,这心中越是发慌!”李斯瞥一眼李斯心不在焉道。
“心慌很正常,当年嫪毐叛乱时,小的心也很慌,但有的事,我们不得不做。
扶苏继位,相国应该明白那意味着什么,相国坚持了一生的治国理念,恐怕就到了尽头,不知相国的相位又能做多久?”赵高笑吟吟道。
“相位什么本相自不在乎,我在乎的事法家传承。”李斯看着赵高道。
“这一点高也认同,高也是半个法家弟子,法家治秦数百年,历数代先王,而扶苏却想改弦易张,采用儒家黄老。
在这一点上,他就是你我,大秦数万法家官吏的敌人。”赵高对着李斯严肃道。
“理念之争,亦如皇室权力之争,甚至比之来得更加残酷、无情。
长公子妄动法家根本,也休怪老夫忤逆陛下圣意。此事错不在我李斯,而在陛下,法家不容许一个容不下法家的执权者上位。”李斯握着拳头狠声道。
“丞相所言甚是,况且我们现在也没有回头路了!想来那封赐死的诏书现在应该已经呈在蒙恬、扶苏案头了吧!相国大人认为他们会怎么选?”赵高看着缓缓前行的车驾道。
“这场戏还得往下演,篡改遗诏可是灭族之罪,现在你我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管日后如何,勉励前行吧!相国大人!”赵高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