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不安又如何?这些人既然作死,本王成全他们,立刻传令王贲,本王不想在听见九州之内还有稷下这个名字,解散稷下学宫,遣散所有学子,若有在聚众非议者,严惩不怠。”嬴政将王贲传来的诏书掷在地下道。
“陛下,不可啊!稷下乃七国文人圣地,若解散稷下,秦与六国士人的矛盾将不可调和!”廷尉尉缭闻言长拜于地道。
“不可调和?这天下是寡人的天下?还是六国士人的天下?不遵王令,留有何用?廷尉不必在言!王令即发,岂可再改?寡人就不信我大秦离开六国士人就无法治理六国了!”嬴政看着尉缭不悦道。
“都退下下吧!赵高拟旨,即刻加急发往临淄。”嬴政言罢,转身离开了秦王宫。
“尉缭大人,这些年来,陛下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此事已绝无挽回余地,大人还是不要再管了!陛下说的对,若是向六国士人妥协,这大秦还是大秦吗?我们历时数代才统一天下又有何意义?”
“蒙毅,七国太大了!秦国若不妥协,在十年内是无法完全安定下来,稳定政局的,民心不安,六国余孽既有机可乘!恐怕六国之地在无安宁之时。”尉缭闻言,摇头苦笑道。
“六国王室都灭了,还怕区区余孽?我到是想看看那个敢蹦跶出来?正好我蒙氏还差军功封侯!”
蒙恬在一旁哂笑道。
“至于治理六国,不试试怎么知道?廷尉多虑了,我还不信没有六国士人支持大秦还转不了?大人也不要忘记,冲击军队在大秦是何罪!”蒙恬言罢,亦离开了秦王宫。
“哎!”尉缭闻言,无奈的摇头,亦离开了秦王宫。
“稷下学宫一事扶苏知道,当时扶苏正随军到齐国接受齐王建投降。
稷下学子对齐不战而降心有不满,自发冲击王贲将军的大军,父王大怒,下令革除稷下学宫,将稷下书藏全收归咸阳,稷下被付之一炬。
当时还是苏与老师一起负责此事的。
但当年扶苏所知怎么与御史大夫今日所言不同?”扶苏听着蒙毅说起当年稷下之事,疑惑道。
“稷下学子冲击军队还不至于陛下下令废除稷下学宫,最直接的事稷下学宫当代院长不接受陛下任命,成为大秦学宫。
言论,永远是掌权者的大忌,稷下学宫不成为大秦学宫,却又想封山育人,怎能如陛下愿?加上当时稷下一些学子在有心人煽动下冲击了王贲将军大军,这两个导火索迫使陛下不得不下令废除学宫。”
“原来还有这些内幕,不想我这个长公子都不知情!”扶苏闻言道。
“自稷下一事后,大秦就在治理六国上陷入了困境,而当时作为郎卫的张羽就给陛下支了招。”
“举孝廉!”扶苏道。
“不错,以儒家所言的:百善孝为先为名,在六国每三年举一次孝廉为吏,此法极大的缓解了大秦官吏不足的境地。”蒙毅闻言道。
“此法确实不错!羽翼君的确不负羽翼之名。”扶苏对着张羽拜道。
“这小子确实有不少的奇计,当时举孝廉一策连尉缭大人都称赞不已,谓之大秦治国之基,但这小子却言此策只能作为特殊国策,并指出此策最大的弊端。
当时陛下与我等闻言后,无不发寒。”蒙毅看着张羽感慨道。
自古能制出定国之策者数不胜数,但能明确自己所策的弊端者却如凤毛麟角。
“弊端?当时举孝廉一出,确实引起朝野震动,不过父王却在当时明确只会选拔两次就罢用,还将其列入国法,非国难不得再用。
扶苏当时还疑惑,特意找过父王询问为什么不沿用这个法度。父王却让我自己想,说我想明白就可以成为合格储君,扶苏愚钝,至今不明。”扶苏摇头道。
“到了!”这时,张羽在前方道。
“这里就是鲲鹏基地?”扶苏看着远处耸立的巨石砌成的要塞好奇道。
“不错,里面就是大秦核心机密之一:鲲鹏基地。”张羽闻言,点头道。
“到了就好!羽翼君不知能给我解下惑吗?”扶苏翻身下马,看着眼前的巨石要塞道。
相比了解眼前的机密,扶苏更想知道为何不能沿用举孝廉。
“人心二字而已!”张羽闻言笑道。
“人心?”扶苏闻言皱眉道。
“对,举孝廉,在短期看来确实是为帝国选拔合格人才良策。但世无完法,任何事都有两面性,而举孝廉若长久运用,不仅不再是治国良策,还是亡国灭族之策!”张羽三人伫立在巨石要塞前,张羽沉声道。
“这么严重?”扶苏闻言皱眉道。
“就是这么严重,举孝廉短期确实是亦孝为本择吏,但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就是人情,举孝廉若长期使用,公子觉得后果如何?”张羽看着扶苏反问道。
“朝野上下,党朋林立!”扶苏闻言长叹道。“原来举孝廉的弊端如此大!”
“确实如此!当初我们曾推测过,若举孝廉长期沿用,帝国不出百年,朝野必然党派林立。
不出五百年,帝国上至三公九卿,下至一乡亭吏,皆有党派。
若帝王势弱,政令甚至传不出宫门半步。”蒙毅如今想起,都不由发寒,这种看似完美的计策,竟然隐藏着如此危机。
“好了,这些你们自已有时间自己讨论,做正事!”张羽打断二人交谈道。
“走吧!”张羽三人在城门出示身份证明,走进了鲲鹏基地。
“这!不想这深山中竟有如此鬼斧神工之处!”扶苏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头的基地,感慨道。
“举孝廉后,陛下深感帝国人才不足,所以羽翼君提议建立了芒砀山天启计划。”蒙毅跟在扶苏身后道。
“天启计划分为七个分部基地与一个主基地。分别负责为帝国培养各种人才,打造武备,训练军队等等。”
“七个?”扶苏闻言震惊道。
“准确来说是八个!”蒙毅闻言笑道。
“终南山的玄武基地、齐国的神龙基地、咸阳这里的鲲鹏基地、神龙山的炎黄基地、秦川里的应龙基地、巴蜀的烛龙基地、南方刚建立不久的建木基地、以及芒砀山中的芒砀山基地。”蒙毅介绍道。
“这些基地分别着力与医学、军事、天文地理、治国等方面。”
“具体的日后有时间臣在于陛下细说,现在我们来的,是帝国第二号,鲲鹏基地。
这里主负责的是各种军事武备的基地,大秦新军装备的火炮炮弹的原料就是在这里研发生产的。”
蒙毅带着扶苏走在充满硫磺硝石的车间中道。
“是这样?”扶苏闻言,大致了解了这些基地的性能。
“末将见过陛下!见过二位大人!”三人来到一处空旷的校场,一名军官带着数名千人长在这里等候着三人。
“诸位不必多礼!”扶苏闻言连忙示意众人起身道。
“诺!”
“羽翼君,上面有令,接下来由我带领新君参观基地,请羽翼君移步议事部。”将军打扮得人起身后,对着三人道。
“有人找我?”张羽问言疑惑道。
“陛下,失陪了!”张羽虽然疑惑,但还是按下心头。对着扶苏歉礼,在一个千人长带领下前往议事阁。
“谁会找羽翼君?”看着张羽离去,扶苏好奇道。
“还能有谁?羽翼君作为基地负责人之一,能下令的除了始皇以外,只有总负责人尉缭大人了和王翦老将军,现在整个基地最高负责人就只剩大秦前廷尉尉缭了。”蒙毅在一旁道。
“廷尉尉缭?不是辞官归隐了吗?”扶苏闻言道。
“以尉缭大人的能力,始皇会让尉缭大人归隐?”蒙毅笑道。
“也是,这样的帝国核心机密,想来也只有尉缭大人与蒙大人这样的才能让父王放心。”扶苏闻言笑道。
“带路吧!今日我倒要好好一观这鲲鹏基地。”扶苏言罢,让眼前带路的将军带路道。
“诺,陛下、大人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