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审讯室内，心乱如麻的凌宇宙陷入了沉默。

陆禹则在对面暗自欢喜，他这次聊天流审讯算是成功了一半。

虽然开始凌宇宙很不配合，但陆禹这一通拐弯抹角的聊天已经把凌宇宙吃药升级给坐实了。

如果接下来能把药物的来源也问出来，那就圆满了。

审讯室隔壁的房间里，涂遥和一名女记录员坐在大屏幕前观看陆禹审讯。

记录员手中抱着手写板电脑，正在根据陆禹和凌宇宙的对提炼记录有用的信息。

涂遥在一旁听的懵懵懂懂，她没搞明白陆禹是怎么把凌宇宙嗑药给问出来的，明明两个人表面就是在谈人生，怎么突然就承认嗑药了。

记录员停下手中的笔，等待着接下来的对话。

“陆禹是怎么把凌宇宙嗑药给问出来的？”

“他把对面套路了。”

“啊？！”涂遥头上冒出三个问号。

“他先是拉家常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然后再把嗑药升级这个本来应该直接问的问题和别的无关紧要的问题掺在了一起把话套出来了。不过说实话……这算引导对方回答……一般来说，条理清晰的犯人都不会被这么简单的套出话来……”

“嗯……唔……总之就是对面太笨了对不对！”涂遥还是似懂非懂，想了半天只能理解成凌宇宙太笨了！

“……”记录员无语的看了涂遥半天。

审讯室这边，凌宇宙左思右想终于开口了。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我还是认为超能力能为我带来一切！”

说真的，陆禹才不管他怎么想的哩！他之前和凌宇宙拉家常，灌鸡汤都是为了套话。

“行吧，你这么固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话说一半，陆禹打开一瓶水大口的饮用起来。

凌宇宙刚才也说了半天话，见陆禹这番大口喝水不由得也口干舌燥起来。

他打开了陆禹之前丢给他的水，拧开瓶盖就是一大口进肚。

干甜的矿泉水沁人心脾。

凌宇宙没想到异能局提供的矿泉水还挺好喝。

“这水好喝吧？”陆禹问道。

“好喝……好喝！”

凌宇宙不觉间已经将那一瓶矿泉水喝的一滴不剩。

他抹了一把嘴，赞扬的问道：

“你们异能局平时都喝这种水？”

“异能局特供，市面上买不到的。”

“有点口渴，能再给一瓶吗？”凌宇宙从毒品交易开始就没再喝过水，现在的他放松下来后，口渴的感觉才明显起来。

“可以，管够，但建议你不要喝太多，因为接下来你还要喝这种水好几年。”

凌宇宙一听陆禹这话，登时脸色大变，他寻思陆禹意思不就是自己要蹲局子好几年吗！

在海津市，能力者坐牢就是去专门的能力者监狱，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据说好多能力者罪犯都被送到那里当成了科研人员的小白鼠。虽然这只是他听来的，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没有承认任何罪名！你凭什么让我去坐牢好几年？！”凌宇宙慌了，但还是要故作愤怒的姿态。

“诶？你刚才自己说的是嗑药升级，光这一条就够你喝好几壶了。”

陆禹觉得这人反应也太慢了，被套路了那么久才反应过来。

“什么？我哪说……”

凌宇宙突然回想起之前的对话。

“……洗钱还是需要点技术的。第三条，你渴望力量，然后你靠药物达成了，对不对？”（陆禹）

“没错，那又怎样？”（凌宇宙）

凌宇宙恼羞成怒，一把将矿泉水瓶扔向陆禹，但是被陆禹微微歪头躲过去了。

“你套路我！”

“说真的……我审讯了那么多犯人……你是为数不多可以用这种方式问出话来的。”

“你……！我口头承认了又能怎样？你又没有决定性证据！”

“你竟然知道定罪需要决定性证据，看来你们的老板给你们做了不少功课。不过，我不建议你轻信你们老板讲的那些。我还是建议你配合审讯，问什么答什么，如果表现好是可以戴罪立功减轻罪刑的。”陆禹话语里充满了威压与冰冷但还是要在最后给对方发糖。

“别想拿糖衣炮弹骗我！能力者监狱那种地方打死我也不会去！”

陆禹眯起了眼睛，口中发出了“哦~”的轻叹。

“你这个人不识时务，不要让我发火，我发火对你没好处。”

陆禹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尤其是在办案的时候，他什么不择手段都会用。

“你旁边就是录像机！你能把我怎样！你还能打我不成？！”凌宇宙听闻审讯都是在监控中进行的，审讯员不能有任何过激的举动，这样主要是为了防止逼供。

“啪”

陆禹抬手关上了录像机的盖子，然后手中甩出一记冰刃打爆了天花板角落里的监控。

“好了，现在没有录像了。”

陆禹眯着眼微笑着看向一脸震惊的凌宇宙。

凌宇宙大惊失色。他打死也想不到陆禹竟然敢关闭审讯录像机并且毁掉监控摄像头。

“你……你怎么敢这样？！”凌宇宙都结巴了。

“我和你客气过了！现在由不得你，老实回答，药物来源是哪里？！！”陆禹直奔主题，他一分钟也不想和凌宇宙磨叽了。

“我不知道！”凌宇宙继续嘴硬。他觉得只要咬死不说陆禹不能把他怎样。

“哼！不知道？我看是“知不道”吧？”陆禹冷哼一声，他审讯了这么多犯人，“不知道”三个字是最没水准的回答。

根据陆禹的经验，即便是真不知道问题答案的犯人也不会干说“不知道”这三个字，而是用各种方式表明自己不清楚答案后，还会举一反三的说点别的与问题相关的。

隔壁，涂遥不解的自言自语：“‘知不道’和‘不知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我觉得陆禹可能想表达的意思是‘知道但是不说’。”记录员一边做记录一边回答涂遥的疑问。

“嗷！原来‘知不道’还可以这样理解吗？”

“打死我也不知道！而且我有权保持沉默！”凌宇宙还在卖弄这些没用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早就是砧板上任陆禹宰割的鱼肉了。

“唉……算了……打死也不知道对吧？”

“你想怎样？”

“那打你一顿好了。”陆禹眯着眼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