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讲？”周韩对吴教授的说法很感兴趣。

吴教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周韩一句：“神农架这个名字的由来你知道吗？”

“据说是跟神农氏有关系。”

吴教授还等着周韩继续往下说，没想到说完这一句就停了下来，有点无奈：“我说你这小伙子，进去之前都不知道查些资料的吗？刚才没好意思说你，你胆子是真的大，这无人区为什么叫无人区，还不是地形复杂，充满了各种危险，瘴气野兽毒虫简直数不胜数。你一个人就敢一头扎进去，也是你运气好，没出什么事。”

“是是，您老说的是，我现在就后悔了。”周韩忙不迭的点头，他之前其实是查过资料的，但是也没有背下来啊。

无奈之下，吴教授只能继续解释：“传说远古时候，神农为遍尝百草率众寻到了一座高山上，见那儿山势陡峭，森林遍野，认定必有奇药密藏。他先是教民‘架木为屋，以避凶险’。后又教民‘架木为梯，以助攀缘’。最后采得良药400种，著就了《神农本草经》，最后‘架木为坛，跨鹤飞天’而去。后人缅怀始祖恩德，便将这座高山称做了神农架。”

停顿了一下，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神农尝百草，我听说过，很了不起。”

“哎，后悔跟你聊这个了。几千年前，炎黄时期人类主要的活动区域是黄河流域附近，那时候这里全是蛮荒之地，两地相隔这么远，普通人类能跑到这里来吗？最后还跨鹤飞天？”

“会不会是后人以讹传讹，时间久了之后，所有人都相信跟神农有关系？毕竟碰瓷名人也是经常碰到的。”

“是有这个可能，但是这里流传的白熊，九头鸟，棺材兽，熊猫，大型蛤蟆，还有你来这里的目的，野人之说，难道这些都是以讹传讹，没有一点源头，会传的这么广？”

“应该是以前科技不发达，进林子的人出现了错觉，毕竟里面是有瘴气的，后来又夸大其词了？”

不是周韩觉得做杠精很开心，嗯……好吧，杠起来是蛮愉快的。

他当然知道这其中可能有一些是真的存在，但是他要扮演好自己现在的角色，做一个称职的捧哏，看看吴教授对这些有什么看法。

“我要说我真的见过那只九头鸟，你信吗？”吴教授沉吟许久，说出这么一句话。

周韩这下是真的有点吃惊了，他一直以为吴教授跟自己父亲一样，只是对这些感兴趣，并且沉迷其中，所以认为这些传说是真实存在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见过。

“您确定，是九头鸟？”

“是的，三十多年前，有考察队进山，考察队里有认识的人，我那时候正好放假，就跟着进去了，一天晚上我出去方便，看见有一只鸟站在树上，一人多高，全身红色的羽毛，最特别的就是有九只脑袋，当时我是用手电筒照上去的，所以看得很清楚。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我这么一照，很快就飞走了。”

“后来我回到营地，其他人都说是我看花了眼，但是，我很确定，是真的看见了。”

一旁安静开车的中年汉子，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声。

…………

车厢里一时陷入了沉寂。

许久，吴教授继续说道：“后来，我又进去过几次，但是却再也没有什么发现，不过我后来仔细查了一些资料，发现或许很多传说未必就是虚假的，毕竟这个星球存在了40多亿年，我们很多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

“所以您觉得神农也是‘仙’？”

“‘仙’只是一种特定的称呼，我认为很久之前，可能存在某种能量，能够让小部分生物进化出奇异的能力，普通人没有这种变化，就称呼那小部分为神仙。”

周韩仔细思考了一下吴教授的话，发现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按照最近他的遭遇来看，之前碰到的几只超凡生物，在以前都是被称为妖怪的，它们都是因为“灵气”才开始修炼，并且具备了奇异强大的能力，与吴教授的说法，相差不大。

“可是传说中，神仙是长生不死的，为什么现在看不到了呢？”

吴教授想了一下，说道：“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吧，我也没有搞清楚。”

“那您研究这个，只是为了证明‘仙’的存在？”周韩有点奇怪，如果只是普通的好奇，应该不会耗费这么大的精力来研究吧。

“这只是一个方面，你想一下，如果我们能证明‘仙’的存在，是不是能够从他们身上找到这种变化的缘由，如果再研究一下，是不是能将这种方法推广出去……”

“您想长生不死？”

“瞎说什么呢，我说的是万一真的存在这种特殊的能量，它是不是对人体有利，有没有可能促进身体的进化，毕竟人类自身的进化已经停滞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任何能够推动进化的可能，都可以尝试一下吗。”

吴教授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周韩一眼：“长生不死未必就是好事情，一个物种能否顺利的延续下去，少部分人的进化是不行的，只有普及所有人，才是对文明进步有利的。”

“传说中的神仙，会不会就是因为只是人类群体中的少数，所以最终被淘汰了呢？”

坐在副驾驶一直侧着身子说话也是很累的，吴教授转过身子，揉着腰说：“哎，老喽，说这么一会，腰都疼了，老头子我就是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有点兴趣，你就当听故事，反正这都是我自己瞎猜的，你别嫌我说的多。”

听到这话，周韩只能回道：“哪能呢？您这么一说我也长见识。”

一直闭嘴开车的吴大侄子此时终于忍不住说道：“大伯，这好像是生物学家研究的吧，你一个学数学的不务正业打算抢人家的活？”

“你给我闭嘴。”

周韩差点笑出声，这吴·大侄子·警察的吐槽还真是犀利啊。

心里则想着，吴教授的话虽然只是他自己的猜测，但是逻辑自洽，听起来很有一定的道理。

只是如果按他说的，研究那种特殊能量——“灵气”，真的能弄出对所有人有用的东西吗？

周韩自己可是一丝灵气都吸收不了的。

吴教授可能被气着了，一声不吭，周韩在后面坐着，脑海里也是各种杂七杂八的想法不断涌现。

许久之后，

前方传来一道声音，将周韩的思绪拉了回来。

“到县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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