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挥刀劈落一颗袭来的子弹，屠苏的身上已经多出了几个不断涌出血的“井口”。

“为什么袭击我？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仇恨吧？”屠苏看着面前外表叛逆的少女，屠苏修改了自己对神格的评价。面前的这个神格简直就是个问题儿童。

“Why？少年你在说什么啊，遇见强者便与其一战，这不是常识吗？”战神无双暂且停下了进攻的动作，手中的双枪不断的旋转着。

“……我不要求你毕恭毕敬的，但至少也要保留基本的尊重吧。再打下去，我可真的不客气了。”转了转脖子，屠苏嘴上说着希望对方停止进攻的话语，身体却摆出了一个战斗的姿势：他可不认为对方真的会老老实实的停止攻击。

“Baby，你想和我决斗吗？那就按照古老的规则等到午时再说吧~”嘴角勾起一丝叛逆的弧度，战神无双显得相当轻松，似乎屠苏只不过是个幼童罢了。

“是吗？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午时……已到！”猛地一蹬，屠苏的身体近乎贴地，以类似蛇的运动方式朝着战神无双冲了过去。

“Biu！小弹夹呀滴溜溜地转，打到了谁谁完蛋~”面对屠苏的进攻，战神无双扬起一个嗜虐的笑容，直接朝着屠苏的心脏开枪。

在战神无双刚抬手的一瞬间，屠苏直接无视了物理惯性，猛地停顿随即起身往后一跳。

‘不好，预判！’无需看着战神无双，利用热感知‘看到’战神无双的手随着自己的动作一起抬起，屠苏就知道大事不妙。

“锵！”只来得及举起衔挡在身前，屠苏便被手臂上传来的一股力量击飞，衔更是脱手而出化为了散落一地的碎片。

“Boy，作为剑士要好好的握紧自己的剑哟~毕竟剑就是剑士的生命嘛~”看到被自己打飞出去的屠苏，战神无双像是彻底来了兴致，抬手举起了另一把枪。

“首先，我是一个刀客，其次……我还是一个暗杀者！”从地上爬起的屠苏出声解释道，停顿的瞬间却直接从怀中取出一个圆球朝战神无双丢了过去。

‘该死，这是子弹该有的力量吗？！简直像是被炮弹打中了一样……不，应该说是被火车正面撞到一样。’用余光瞥了一眼自己虎口开裂的双手，屠苏再一次感觉到了神（崩坏）的恶意，每一次自己一变强一些，就一定会有一个比自己更强的敌人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

“boom！”看着自己朝自己飞来的圆球，战神无双饶有兴致随手一枪将其打爆。

“嗯，有趣的小玩意。But，boy如果是决斗的话，要用更具有荣耀感的战斗方式来进行。”作为一个在中庭留下神话的战神，战神无双对屠苏偷袭的行为很是不齿。

“我可不是骑士，只是一个下水道里的肮脏老鼠。荣耀？那是什么？”屠苏站了起来，左手出现了一把长矛，与此相对的是右手出现了一张苍白的盾牌，背后更是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十字架。

“不过，你说的对，我的女儿还在旁边呢。要是用太过下三滥的手段来战斗，教坏了小孩子那可就是我这个父亲的失职了……不过要是在女儿面前决斗输了，那也是很丢人的。”屠苏难得的认同了所谓的荣誉的说法。

“Yo~就该这样。放马过来吧，Boy。”感受到了屠苏身上的杀气，战神无双更兴奋了。

一旁的莉芙怀中抱着欧米茄，另外一只手牵着爻，紧张的注视着战神无双与屠苏。有些东西，只要同为神格的她才会明白，那个神格……跟她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生物！即使上去帮忙，她恐怕也只会碍手碍脚。可能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屠苏并没有让她参战，而是让她帮忙带孩子。

“……”屠苏没有急着出手，而是不断的观察着战神无双，过了一会后得出了结果——很强！对方的确是无愧于战神之名的强者，即使是有着静五万年的战斗技艺的传承的屠苏也不觉得自己能轻松打赢。

“B！If you don't attack， I'll attack！（无聊，如果你不攻击，那就换我来进攻了！）”战神无双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还真是被小瞧了呢……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露出破绽，少瞧不起人了！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屠苏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睛已经再次变成了红与金的异色瞳。对手是一个战斗技艺已达神域的怪物，贸然进攻只是在作死。

“Boy，你很不错嘛。真是冷静呢~收回前言，战神无双向您发起不计生死的决斗邀请。”战神无双像是很欣赏屠苏的行为，举起枪向屠苏行了一礼。

“这是被认可了？屠苏，接受决斗。”握紧手中长矛，屠苏绷紧了身体。

‘还要等一下，太快了会被对方发现的。作为枪手，对方的视力不可能差。’屠苏的内心不断的重复着催眠似的话语，生怕自己把握不好节奏。

“Biu~”随着战神无双的这句话，战神无双也正式开始了进攻。

‘该死，她的弹夹是无限载弹量吗？!这风暴般的攻势居然是从两把手枪里打出来的！这手枪的射速到底是有多快？！’蜷缩在圣殿级崩坏兽的盾牌后，屠苏别说反击了，就连站住脚跟都够呛。

‘而且，这是手枪该有的破坏力吗？！这简直就是炮弹啊！’看着对方枪口上的红色，感受着盾牌上逐渐出现的裂痕，屠苏计算着盾牌彻底破碎的时间与对方枪因为过载而停止的时间。

‘机会只有一次。我必须一次爆发解决对手。’看着身边被子弹击碎的的建筑，屠苏很肯定自己如果正面面对这个火力三秒之内就会被撕成碎片。而他唯一的机会只有对方的枪因为无法承受这种火力而停止火力的那一瞬间。

屠苏的脚下一些红线悄无声息的钻入地面，守夜人上的锁链也在二次构成能力的作用下在风衣内形成了一个薄甲。

“咔嚓！”随着一道裂纹出现在盾牌上，就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盾牌彻底化为了碎片，屠苏也彻底暴露在战神无双的面前。

‘误差是一秒，也就是说只要撑过这一秒，就是我爆发的时间！’紧盯着对方的枪口，屠苏立刻开始了躲避。

“Same over!”战神无双也感觉到了自己爱枪的状态，经历这一顿火力输出，先不说胜负，至少她的起床气消了不少。不过，她也没打算输就是了。

“砰！”预判出屠苏的动作，战神无双直接一枪朝着屠苏的脚脖子打了过去。

“咚！”屠苏应声倒地，左脚更是直接与腿分离。

“你已经没子弹了！吃我一矛！”以右腿为支点，在倒下前，屠苏直接将长矛甩出。

“Good game！”似乎对自己的攻击很自信，屠苏自信打出GG。

“漂亮的判断，不过没用！”战神无双屈膝打算朝一旁跳开躲开攻击。

“欸？红线？”感觉到腿部的拉扯，战神无双不禁低头。入眼如蜘蛛网一般将自己缠住的红线。

“你躲不掉的。”屠苏很自信，这些红线的确只能拖住战神无双一瞬间，但是这一瞬间就足够了！

“……天真！”像是在嘲笑屠苏一般，战神无双直接丢下双枪，徒手接住了长矛。

“Boy，你输了！你的头颅将会成为我的收藏品，放心吧，我会好好珍惜的。”战神无双自信一笑，断了左脚的屠苏已经不可能逃的掉了。

“我知道的，能驾驭那种扯淡一般的打出那种堪比炮弹的手枪的后坐力，那就证明你的臂力绝对不像外表一般弱，但是……抱歉，那招也只是诱饵。”倒在地上的屠苏的的确不可能近身以刀术解决战神无双。

“我所有的远程都不足以对你造成伤害，更何况只是一根投掷的长矛？所以，那招也只是诱饵，顺带一提，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后手就已经启动了……看一下你的四周吧。”屠苏伸手抓起自己的左脚，以冥灵死士的红线缝在了自己的左腿上。

“四周？”战神无双看了看自己的四周，什么都没有。

“Boy，你在虚张声势吗？”战神无双不满的瞪着屠苏，这种无谓的拖延只是在玷污决斗的双方的荣誉。

“看不见吗？给你个提醒吧，你仔细看看原本被你‘打碎’的那些剑的碎片吧。”屠苏喘了口气，嘴角扬起一个近乎残酷的笑。

“碎片？还在啊……不对，那些碎片缩水了！难道？”战神无双转头一看，地上依旧是散落着的讲的碎片，但是却都有着轻微的缩水，如果是一般人的确看不出来，但身为枪手的她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

“对，那些碎片全都有一部分消失了……应该说还是分解了。你猜猜那些分解的部分，现在在哪里？”屠苏干脆也不起来了，就那么坐在地上为战神无双解说。

不过，这也是屠苏在化为巨蛇之后才知道的事情。衔之所以是碎片的状态并不是因为被打碎的，而是因为那把剑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活着且可以分裂的剑，这就是衔。在静的手上，那些碎片甚至足以化为原子，在有必要的时候重组起来杀死敌人。屠苏暂时还没有那个本事，但是却也能衔分解成肉眼不可见的粉尘状态。

现在战神无双的周围全部都是这些粉尘，可以说战神无双已经和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没什么区别。

‘不过，说是这么说。还是希望静那家伙能理一下传承顺序……’静的记忆传承是有顺序的，最优先的是战斗技艺，其次是作为守夜人的队长处理一些不能见光的科研失败的产物的档案记录，最后才是静本身的经历。而屠苏到现在都还没吸收完战斗的部分，但是有时候这个顺序却有可能混乱。

衔的用法还都是因为化为巨蛇，从双那里吸收到的一些零散的破碎记忆才知道的。

“你的四周，现在布满了利刃，最好别动。”屠苏打了个响指，战神无双的四周的粉尘聚集成了一把把利刃将战神无双包围了。只要屠苏想，战神无双立刻就会免费享受一次铁处女。

“……Boy，你以为这样我就束手无策了吗？别小看战神的战斗经验啊！”战神无双直接用脚踢起脚边的双枪，随即便舞动双枪将周围的刀刃击飞。

“……这动作，你不会是什么从天界下来的漫游枪手吧？”看着战神无双乱射一般的动作，刀刃都被击飞的屠苏居然也不慌。

“你输了，Boy，I'll kill you！”抬手，战神无双的双枪已经瞄准了屠苏的脑袋。

“我说了，Good game！”屠苏摇了摇头，脸上自信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

“咳！”下一秒，诸多尖刺如雨后春笋一般从战神无双的身体里冒了出来。

“我知道神格不用呼吸，所以我一直在引诱你开口，为的就是让这些粉尘进入你的身体里。平时我可不会在战斗中有这么多骚话。”像是力竭一般，屠苏召唤出一个棺材当做靠背。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屠苏！”战神无双不甘心的开口。

“嗯，从你打飞衔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布好了陷阱。我赢了哦~”屠苏的脸上挂着一个贱兮兮的笑容。

“不算！这次不算！再说了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根本不算是决斗了！”像是小孩子一般，战神无双居然就这么躺在地上开始。

“……你是小孩子吗？再说了，作为暗杀者，只用这种程度的阴招对我来说跟光明正大的决斗可没什么区别了……职业病，你就体谅一下吧。”再次一打响指，战神无双身体里的粉末与被打飞的刀刃聚集到了一起。

“话说，不愧是神格，身体都被贯穿了，居然连一滴血都没流出来。”利用虚数之门的能力做出一根拐杖，屠苏就这么一拐一拐的走到了战神无双的身边。

“明白了吧，如果利用这个武器的力量，在这个空间里，你连开枪都没有机会。”将手腕上的虚数之门在战神无双面前晃了晃，战神无双的背后出现两个苍白的大手将战神无双抱了起来。

“不算！这次不算！”看着还在乱动的战神无双，屠苏默默的叹了口气，这就是战神的德行？那她所属的神系的其他神也真是辛苦了。

“好好好，不算，下次再打一场，我不用这种手段行了吧。”像是在安抚孩子一般，在未来的一个小时里屠苏都在不断的安慰战败的战神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