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落在身上，带着些许湿意的风恰到好处的抚过屠苏满是汗水的脸颊，带走了他的不少的热量。

“哈……”竭力的阻止自己张大嘴呼吸空气的本能，这样呼吸只会让冰冷的空气引起腹部的剧痛，在战斗中任何会影响自己行动的因素都应该被排除。

“继续。”随随便便的站在屠苏面前，静开口让屠苏继续进攻。

‘那个姿势明明满是破绽，为什么我的进攻就是无法得手啊！’与满身汗水的的屠苏不同，静连一滴汗都没流，就这么从容的站在屠苏面前。

‘要不是她手上拿的不是真刀，我应该已经死了。’屠苏的身上青一道紫一道满是伤痕，手中的戒刀也已经有些握不稳了。

“双刀是真的牛批！”无论屠苏怎样挥砍，静总是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将他的劲道卸去，时间一长屠苏自然就会体力不支。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流派，哪有开始学习的第一天就直接实战的啊！”没有一点的基础训练，直接上手就是实战，屠苏怎么可能战胜静这种怪物对手。

‘思考，思考……她的弱点是什么？’冲上去就莽乃是智障所为，尤其是你武艺为尚未大成而对方的武艺已经到达神域的时候。

‘弱点？想不出来啊！’看着面前的静，屠苏有些绝望，等级差距太大了啊！明明对方满是破绽，但是自己却连对方的一根毫毛都碰不到。

静也不催促，就这么站在屠苏面前等待着他的进攻，

“喝！”调整了一下紊乱的呼吸节奏，屠苏压榨出自己身体中最后的力量，朝着静发动了最后一次的进攻。既然思考无益，那么就让本能成为指路的明灯吧！

“锵！”短暂的金铁交鸣之后，屠苏的刀再一次被静以奇特的手法带偏，力道也悉数被卸去。

‘稳住下盘，再次进攻！’将脚横过来，增加摩擦力以此稳住身体，屠苏本来就没指望一次进攻就能得手。将刀转回来，身随刀走再次朝着静袭来。

“铛！”不紧不慢的以刀柄敲了一下屠苏的手腕，另外一只手不轻不重的刺了一下屠苏的肝脏。

“咳咳……”剧烈的疼痛让屠苏不自觉的松开了刀，跪倒在静面前吐了出来。

“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开始教你基础，当然日常的练习是少不了的。”倒地不起的屠苏，静也不管他，留下这一句话之后就轻飘飘的离开了。

“……那个妖怪！”半天之后，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屠苏终于明白为什么静不让他吃完早饭再练习了。走到一旁拿来清扫的工具将地上的呕吐物收拾了一下，闭上眼，屠苏在脑内以上帝视角回顾着自己的失误之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脑内不断重放练习。不断的反省自己的屠苏已经开始试图在脑内推演不一样的练习过程，就在屠苏已经失败了三十七次的时候，静打断了他的冥想。

“吃饭了！”睁开眼，看着远远的招呼自己的静，屠苏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自己居然在上帝视角里都毫无还手之力。

“嘶~夫子，有药吗？我擦一下。”不自觉的·抽了一口凉气，屠苏的手现在满是伤痕，每动一下都会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

“在我房间里的桌面上，吃完饭自己去拿。”看着屠苏身上的伤痕，静丝毫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该吃吃，该喝喝，脸上没有一丝的愧疚似乎，屠苏这个弟子是捡来的……虽然好像真的是捡来的，

“哦！”看着筷子再一次从手中滑落，屠苏干脆放下筷子直接用手抓，幸亏早饭都是一些馒头豆浆之类的，不然饿肚子恐怕是难免了。

“夫子，打个商量，以后别打手好不好，还要吃饭抄书的。”看着自己颤巍巍的双手，屠苏满含热泪的对静抱怨道。

“嗯，我考虑一下。”看着屠苏的双手，静点了点头。至于以后会不会打手，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今天抄书能不能停一天？”举起已经肿的和萝卜一样的十指放到静的眼前，屠苏很认真的请求道。

“不能。”握住屠苏的双手，随后狠狠的一捏，静的声音毫无波澜。

“……夫子，你的祖籍是地狱吗？”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屠苏的眼泪瞬间落下，看着面前的静，屠苏觉得自己终于解开了夫子的故乡之谜，地狱，绝对是地狱里来的！

“或许吧。”松开屠苏的手，静对于屠苏的猜测不置可否，拿起桌上的筷子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餐。

“你是魔鬼吧？有谁会这么对自己的徒弟的。”不断的对着自己的手指吹着冷气，试图缓解疼痛，屠苏看着静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魔鬼。

“我。”平平静静的吐出一句话将屠苏的话堵死，静喝了口豆浆然后拿起桌上最后的一个馒头。

“等等，我还没吃饱啊！”看到静的动作，屠苏也管不上手指的疼痛了，一个飞禽大扑试图抢下静手中的馒头。

“啪！”侧身躲开飞来的屠苏，空出一只手拍了一下屠苏的手，静将馒头塞进嘴中粉碎了屠苏最后的希望。

“嘶！说好的……不打手呢？”在地上打了个滚，屠苏看着静的眼神满是怨念。

“我只是说我考虑一下。”将馒头撕下半个塞进屠苏的嘴里，静看着屠苏的眼神没有一丝愧疚。

“恶魔啊！我当年为什么会拜入你的门下啊！”把满腔的怨念都撒到口中的馒头上，撕扯着嘴中的馒头，也不知为什么，自从静答应教导屠苏刀术之后，屠苏受到的体罚次数已经比过往十几年加起来的次数都多了。用静的话来说，就是顺便训练一下屠苏的抗击打能力。虽然屠苏抱怨过训练抗击打能力是要带防具的，不过被静无视掉了。

“因为你父亲的请求。”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屠苏，虽然静什么都没说，但是屠苏却感觉到了她眼中高清无码大写的嫌弃二字。不过也是，一个天天偷懒摸鱼逃课的学生不被老师嫌弃才奇怪吧。

‘不然我才不会收下你吗？想想看，我好像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啊……’屠苏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自己平时是个什么德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哎嘿嘿，算了，夫子，一般来说刀术不都有基本套路之类的吗？我们师门没有吗？”将馒头咽下，一脸媚笑的凑到静的面前，屠苏就差摇尾巴了。

“有啊，基础没练好不教你。”将口中的馒头咽下，然后将剩余的豆浆喝完，静斜了屠苏一眼。

“哦！不过，夫子，我们要多久才能完成基础的训练？”屠苏也知道万丈高楼平地起的道理，基础没练好刀术套路与广播体操无异。所以也不会烦着静让她现在就教自己刀法。

“……半年。”在喝完早餐后的第一杯茶后，静由上至下很认真的观察着屠苏的身体，片刻后得出了一个时间。

“那多久能完成刀术的锻炼？”屠苏掰了掰手指算了一下时间，自己还有三年才成年，除去半年的基础锻炼，也还有两年半时间。

“以你的天赋来计算，正常的训练大概五年，你肯认真的话三年，再刻苦一些的话可以缩减至两年。但是也只是达到合格的地步，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了。”闭上眼睛思索片刻，静看着屠苏很认真的答道。

“这时间是不是太长了？”嘴角一扯，屠苏原以为一年内就能有小成了。

“你的天赋不错，但是开始锻炼的时间有些晚了。这门刀术的祖师爷天赋比你稍弱一些，但是他自幼便开始锻炼，花了二十年，更是数次从战场的死人堆里爬了回来，刀术才算是堪堪入门，至于你么……”静抿着茶扫了一眼屠苏，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你个菜比老老实实的练习吧，别想着一步登天了。

“切，看我一年之内出师给你看。”也不在意为什么静会知道祖师爷的天赋，屠苏不屑的撇了撇嘴，比起那个虚无缥缈连骨灰都不知道在哪里的祖师爷，屠苏更相信自己的天赋。

“……”喝着茶看着屠苏，静也不在意屠苏的狂言，想出师可没那么容易。等未来撞得头破血流了，他自然会知道该如何保持谦卑。

“对了，夫子，这门刀术叫什么？”转过头，屠苏这才想起静还没告诉自己刀术的名字呢。

“六重。刀术六重。”深深的看了屠苏一眼，静暂时将茶壶放下开口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