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完。第三幕,act……”在这个苍白的空间里,屠苏刚刚结束了第二幕的回忆,正打算开始第三幕回忆。
“唉你个大头鬼!臭小子,你还在这猫上瘾了不成!”一个漆黑的不定型的大手将这个苍白的空间撕开了一道裂口。
“为了你,我又用了一次所剩不多的底牌啊!”那只巨大的手缓缓变成了一团墨水,随后在一阵扭动之中化为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的模样。
“壹?”这团墨水自然引起了屠苏的注意,暂时终止了自己的回忆,略带着些好奇的观察着这个还是在长空市隔着屏幕见了一面的男人,屠苏也不确定自己说话对方能不能听到。
“……丢人玩意,以前外神里最丢人的是我,从今天起就是你了。”伸手一抓,原本已经失去肉体的屠苏就这么被强制现形了。
“虽然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是先让我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阿撒托斯,曾经的外神首领,你某种意义上的兄长/姐姐。”仔细的端详着屠苏,半天之后,阿撒托斯不由地叹了口气,堂堂一个外神能丢人到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
“阿撒托斯……是那个阿撒托斯?”看着面前身穿黑色卫衣的瘦弱青年,屠苏一时之间有些不理解阿撒托斯的意思,半天之后,终于回过神来弱弱的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对,就是那个阿撒托斯,盲目痴愚之神、原初混沌之核。外神的首领。”点了点头,阿撒托斯倒是毫不在意自己那能吓死人的身份。
“因为某些原因,我和你想的那个阿撒托斯是同一个神,也不是一个神。我现在只剩下了理智的部分,至于力量大部分都在盲目痴愚之神那里。”耸了耸肩,阿撒托斯就这么坦然的诉说着自己虚弱的事实。
“没听说过吗?在奥古斯特·德雷斯的设定中,我可是因为背叛旧神而被剥夺了理智啊,虽然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就是了,不过这样啥比较便于你理解吧,我的确是有理智的。虽然世人比较熟知的是洛夫克拉夫特笔下的那个疯狂的我就是了。”说着些不得了的事情,阿撒托斯抽了一根长笛出来一脸兴奋的盯着屠苏。
“你也知道因为我的某些特性,我的演奏一般人根本就听不了。这对于我这样的一个普通的音乐爱好者而言显然是很不公平的,所以,作为少数能够无视我的那些特性的人,要听听我的演奏吗?”说着阿撒托斯已经举起长笛往自己的嘴巴靠近了。
“等等等等。比起这个,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空间的,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我大概猜的到这个空间是出自谁之手。”屠苏赶忙压下阿撒托斯手中的长笛,开什么玩笑,阿撒托斯的长笛演奏,除非疯了,否则不可能有谁会想去倾听的吧。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你哥/姐啊。这也算是一个测试,一个惯例的流程而已。”嘴唇搭在长笛上,阿撒托斯以黑色的双眼凝视着屠苏。
正如神话中的描述一般,他的双眼中是一片由无尽的疯狂所构成的黑色海洋。但是,不知为何,屠苏并没有如传说的那样被那疯狂所影响,那疯狂就像是阳光,就像是空气,就像是水一般,似乎只是自己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寻常不过的事物而已。
正如传说一般,那笛声单调且令人作呕,只需听一声就足以令最理智的人变成最疯狂,最狂热的阿撒托斯的俘虏。
但是,屠苏没事,尽管那声音的确让他很不好受,但他的确保持着理智而没有发疯。
一曲终了,阿撒托斯眼中仅存的些许怀疑也彻底散去,现在它可以确定了,面前的这个被各路神魔单杀的家伙的确是它的兄弟,实力最弱,最没有牌面,最丢人,最不像外神的外神。
‘这崽子是真的弱。/这家伙吹笛子是真的难听。’一时间,兄弟二人就这么默默的在心里互相嫌弃着。
“现在的事情很多,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终焉律者和克苏鲁打起来了,现在还在打呢,你管不管?”最终还是阿撒托斯率先打破了沉默。
“欧米茄?话说一个克苏鲁,你亲自上场要不了三秒就能结束战斗吧。还是说,你已经虚弱到了这个地步。”由于屠苏也不知道该怎么控制现在这具身体挤出表情,所以他只能维持着一副面瘫脸。
“别试探我,虽然虚弱,但是底牌我还是有几张的。不过这件事还是你自己收拾吧,我只负责把你捞回来,还有……别再死了,虽说这里是你专用的复活点,但是出于一些忒修斯之船的原因,我不建议你经常来这个地方。”一弹指,阿撒托斯抹除了某些痕迹,随后拖着屠苏往那道正在不断缩小的裂痕移动。
“你有福了,好好体验一下新疆之骏马吧。”将不知道出于什么状态的屠苏塞进一个深色的墨水瓶里,阿撒托斯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拜亚基身上,随后驱使着拜亚基往地球上赶。
“神tm的新疆之骏马,我还飞行的河南人呢!”从这种命名的恶趣味来说,屠苏和阿撒托斯可能真的是兄弟,当然,也可能是兄妹。
此刻,法国,海关处。一对兄妹模样的男女正在通过安检。
“哦,看来它有行动了。”抬头看着天花板,略显年幼的女孩说话的口吻倒是老气横秋的。
“你还真是乱来,居然强行把我拉到了这个时代,我都有些好奇他看到我时会是怎样扭曲的表情了。”贴心的替女孩提起行李,青年模样的黑发男人看着还咬着棒棒糖的女孩,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这份放松的感觉已经多少年没有过了?
“一个选择,铸造一个结果,所谓的历史不过是无数人的无数选择所堆积而成的一个偶然罢了……在摆脱它之前,我们暂时不能露面,希望那个家伙不会多嘴吧。”很自然的从口袋中掏出另一个根棒棒糖,女孩将口中的糖棍取出丢进了垃圾桶中。
“现在,先带你熟悉一下这个时代,跟我走吧。”领着青年往外走,女孩掏出了一张地图。
“看来我们又要再见了,屠苏。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命运吧?”因为预想之外的重逢,最近他的心情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