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看着场地上七倒八歪的众多学员，屠苏淡淡的评价道。此刻在场地上能站着的只有两个人：宁蒂和屠苏。

‘我去，转学生果然都是bug级的玩意。’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屠苏已经对宁蒂的实力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她很强，至少是这个班级中学员里最强的那一个。

‘刚才的实力恐怕还不是她的极限……来了个狠角色啊！琪亚娜……不行。’默默的把宁蒂的实力和琪亚娜做了个对比，屠苏简单的在脑内推演一下，然后带着些许的惊讶的发现：琪亚娜居然不是对方的对手，十战琪亚娜只有一胜，而且居然还是惨胜。

‘符华……居然是符华十战十胜……’默默的在脑内列出一个符华＞宁蒂＞琪亚娜的等式，对于宁蒂，屠苏也不打算多嘴些什么。

‘反正她的表现德丽莎也看到了，就算平时经常被逗着玩，她好歹也是极东支部的负责人，远没有表面那么呆萌，更何况就算她脱线，姬子还是靠谱的。’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能摸鱼的话，屠苏也不打算多管些什么。而且宁蒂的身份他大概也猜得出来：反正无外乎就是天命派过来的潜伏的暗棋一类的角色吧。

‘不过，说是这么说，这么年轻的强者可不好培养……是天命的人体实验的产物吗？’逆熵的泰坦可能会因为技术的进步而可以流水线作业进行量产。但是女武神却是没办法量产的，且成长周期要更长，十几岁的B甚至是A级女武神？就算是打娘胎里开始练也未必能做得到。

要是这种高端战力这么容易量产的话，那逆熵还有活路吗？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恐怕是踩着无数同类型的实验品的尸骨爬上来的唯一的成功品吧。

‘算了，这和我这个莫得感情的鸽子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具体的细节有些不同，但是屠苏的猜测倒也也算是八九不离十了。

“姬子？”正如屠苏所猜测的那样，在看到宁蒂的表现之后，德丽莎也注意到了这个转学生的异常。自从北美支部那件事之后，天命总部对各个支部的监控从来就没有放松过，支部长们也习惯了自己底下有天命的探子了，只是一个A级的女武神探子可不常见。

“应该是本部派来的……一个隐藏的A级女武神吗？还真是大手笔呢！看来是因为之前逆熵的入侵和这一次九幽得探险让某些人动了些其他的念头了。”姬子给予宁蒂的评价和屠苏差不多。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她甚至已经突破A级女武神的桎梏了吧？”看着阳光下宁蒂的身影，德丽莎脑海中的某个身影逐渐走出回忆，和那个阳光下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她吗？是啊，如果没有那件事就好了……”姬子也被德丽莎的话勾起了回忆，早已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个已经有些褪色的阳光笑容逐渐的被翻了出来，再次被赋予了过往那般鲜活的色彩。

或许是因为愧疚吧，德丽莎和姬子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那个名字。树林之中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感伤。

“医疗！”朝早已在场边待命的圣芙蕾雅的医疗人员招呼了一声，经过这一个随堂测试，屠苏对些学员的水准有了更清楚的了解。

“她们是真的弱，排除宁蒂之后，排名前十的水准大概是长空时期的琪亚娜她们的八成左右吧，还算是可造之材吧。11~20的算是差强人意吧，其他的可就有些麻烦了。”画出一个金字塔，将学员的名字按照实力填入其中，屠苏打算回头去找姬子请教如何根据学员的身体素质来规划锻炼的计划了。毕竟如果按照自己的方式来的话，半个学期下来，她们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我不否认努力的重要性，可是有些时候天赋的有无就是那决定性的最后一斤稻草。”挠了挠前额，屠苏自己也是刀剑上的天才，前世入门三年就已是刀剑双圣，其中的过程可是说是势如破竹，压根没有所谓的瓶颈之类的烦恼，而这还是在他时不时摸个鱼的情况下。

一定要说的话，努力是土壤，天赋是肥料。虽说没有肥料，也能从土壤中汲取养分，但是人类的时间是有限的，人活一百年也不过三万六千天，排除吃饭睡觉加上少不更事的幼年期，以及身体衰弱的老年期，剩下的时间也就那么些，在这个情况下还想有所精进恐怕也只有舍弃其他，专心扑在一条路上这一个选择。

“天赋吗？这可不是寻常手段能超越的……”单论战斗技艺，这群学员可能是不如从长空中杀出一条血路的琪亚娜她们，但是还不至于差的太多，毕竟她们也是从世界各地选出来的女武神苗子，其中不乏天赋异禀的，之中像芽衣一样从小就努力锻炼至今的也不在少数。但是真正拉开差距，恰恰就是那本该看不见摸不着的天赋：圣痕！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姬子，将姬子挡在S级女武神大门之外的不是努力不足，也不是悟性不够，而是崩坏能的适应性，这种难以后天补足的天赋。

“以凡人之躯对抗神迹吗？真是老掉牙的三流小说剧情……更可笑的是，她们可没有那些不知所谓的系统金手指啊……”作为这方面的老前辈，屠苏远比她们更清楚这个想法有多滑稽。被第一律者投影的武器全面压制、被第二律者的虚数能力戏耍，被第三律者的雷霆碾压……

作为把刀剑技艺锻打到凡人难以企及的境界的屠苏在与律者的战斗中很悲哀的发现一件事：很多时候自己都找不到能用刀砍的东西。

自己的刀砍卷刃都无法击穿第一律者投影出来的盾牌；那些虚数武器只要第二律者没有赋予她们意义就等同于不存在，根本无法防御；至于拿刀抵挡雷霆？对不起，这个世界姑且还是个科学世界。

“更别说琪亚娜这种人形自走bug武器制造机，隔壁那个猴子都已经亲身证明了：在战斗中有个好装备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连修炼了几百年的神都逃不脱会被装备碾压的悲惨命运，何况这些年仅十七八岁的凡人小姑娘？

“一个超电磁炮，一个虫之财宝，一个替身使者，还有一个我都看不出她的路数……完了，今年的奖金应该是没了。”不是屠苏不努力教学，实在是琪亚娜她们太bug了，在这么下去，期末考试时班上成绩最好的也只能是年级第五……这还玩个屁啊！

“我的班级还算好的了，至少还有九霄这个潜力股在，其他班级才是真的惨……”扶额长叹，要说这里面没有黑幕，屠苏是不信的。

“都说因材施教，但是我就会暗杀而已啊，教她们什么？潜行爆发？无双突入？嘲讽铁壁吸引仇恨？不，只有最后一个绝对不行。”摇摇头将最后的那个念头划掉，屠苏要是这么做等同于在将那些女武神亲手推进地狱。

为什么女武神的装甲都是一些轻便的装备？很简单，因为防御毫无意义。

你就算打扮成一个铁罐头又有什么用？即使只是一个最常见的下位突进级崩坏兽的翅膀都能削铁如泥，更别说战车级的体型基本都是三层大楼起步，一巴掌糊下来，铁罐头也只能变成罐头酱。

反正防御了也挡不住，倒不如索性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攻击和速度上，只要不被打中那就自然不需要防御了。这就是女武神的战斗思维。

“我算是明白女武神的战损率为什么常年居高不下了，这不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吗？只要有一丝大意就得直接见阎王。很多女武神刚上战场，人生的句号就已经画上了半个。”这也是为什么圣芙蕾雅生源络绎不绝的原因之一，比起天命其他支部创办的培训女武神的军营，不把女武神当道具培养的圣芙蕾雅出来的女武神存活率是最高的，退役后的待遇也是最好的。

“……不对，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该思考的不是她们的训练计划吗？”看着草稿上乱七八糟的涂鸦，屠苏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再次开始思索学员们的训练计划。

“学员的分类的话，要考虑的有：武器、战斗风格、基础……这还是个人的，还要培养她们的默契，以团队为目标的话，性格价值观的不同也要列入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有各种场地下应对的战术，这些也得教她们……”不断的写写画画着，看来苦逼的屠某人又要经历数个不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