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后的易安做了梦。
梦见自己还待在前世,依旧是一个孤儿,没有家人,也没有几个朋友。生活在一个十几平方阴暗封闭的出租屋里,一天要做好几份兼职,也没有什么休息日。
偶尔没事的晚上,易安会去参加一些说唱比赛,看看能不能得到奖金,来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
易安也不知道这种生活会延续多久,也不知道下个月房子到期以后要搬去哪里住,每当夜幕降临,总是有些孤独和落寞的坐在屋里,看看自己的鞋柜里摆放着的旧球鞋,还有墙壁上挂着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廉价项链。
这种日子,不知道有没有一天会结束。
睡梦中的易安在床上翻了个身,说了几句梦话。
破晓后,梦醒了。
头有些疼的易安,从床上爬了起来,昨天他刚回屋子倒头就睡着了,衣服都没脱。
易安摸了摸胸口,从里面掏出了那颗小珠子,又从腰间拿出了丑仆的那把匕首。
这是他昨天的战利品,不过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让那长相俊美的楚公子楚斯给跑了。
不过楚斯的肩膀还是被自己打中了一枪,而且自己还杀了他手下的一条狗,也算小赚。
下次再遇见楚斯,可是要讨一些利息了。
易安的双眸泛出了凶光,开始把玩起手里的铁珠子。
这珠子通体银色,摸上去有一点冰凉,虽然不大,但是十分沉。
易安约莫着这珠子应该有好几公斤,怪不得自己那把长剑怎么会重的有些离谱。
不过看了好久,易安也参不透这个珠子到底有什么奥秘,为何要被铁匠给藏到剑身里。
按照易安前世小说里的剧情,这珠子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然后让主角飞黄腾达,一飞冲天。
但是自己怎么看不出它的特别之处呢?
易安脑袋里灵光一闪,尝试着用体内的灵力注入到了那珠子之内,但这珠子却毫无反应。
暗暗道了几声奇怪,易安挠了挠头,对这珠子有些束手无策,只得先放在一边。
拿起了那丑仆的匕首,易安把它拔出鞘后观察起来,这把匕首通体紫金色,看起来似乎是锋利无比,但昨天那场战斗,最吸引易安的还是丑仆那以匕首为核心的阵法。
自己有了匕首,却没最关键的阵法。
叹了口气,易安心想自己这两个战利品只能算是聊胜于无,于是都放在了自己屋的柜子里。
此时已经日晒三竿,爷爷继续去集市摆摊了,自从易安当上秋林堂堂主后,就暗派了几个手下,每天在暗中盯着爷爷的摊位,以防有人再来闹事,还让手下的人装作过路人,去爷爷那里买一些木制的小玩意。
最近爷爷总是笑着跟易安说,最近家里的生意不错,只不过那些买家看起来都有些凶悍。
易安今天按照惯例,打算先去秋林堂看看,然后再回来接着修炼。
驾驶着AE86,易安很快就来到了秋林堂的门口。
秋林堂的帮众已经对易安的这拉风的法器见怪不怪,一看到这法器,就知道是自家的堂主来了。
易安刚一下车,众人纷纷朝易安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易安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忙自己的,朝着赵元宝的屋子走了过去。
赵元宝的屋子虽然没有易安的那么气派,但是一个人住也很舒服。屋门此时敞开着,赵元宝听到脚步声后,一抬头,看见是易安,马上笑脸相迎。
“易堂主,这是我们秋林堂这个月的收入。”赵元宝指了指他屋子里的箱子。
按照竹林帮的规矩,各堂口每个月的收入,七成要交给帮中,剩余三成留在堂口内。
但是其中猫腻确实很多,堂口赚多赚少,也都是靠堂主的一张嘴,还有那可以掺杂水分的账本。
就死去的林涛东房间里的那一处密室里的金银财宝,估计就是这么多年从帮派收入上贪下来的。
赵元宝挑了挑眉毛,给了易安一个有些暧昧的眼神,似乎在暗示易安,应该贪一些。
易安此时却是在心里冷笑,这赵元宝本就是竹林帮帮主李宏海派来监视自己的,若是自己贪了秋林堂的收入,估计赵元宝第一时间就得禀报帮主李宏海,参自己一本。
考验我?
易安根本就没有打开那木箱的盖子,对赵元宝义正言辞的说道:“按照帮里的规矩来,剩下的钱留下来分给我们秋林堂的弟兄,我分文不取。”
光靠林涛东密室里的那些钱,就够易安挥霍很久了,完全不需要铤而走险,昧下这笔钱。
听到易安的话,赵元宝有些吃惊,他万万没想到易安居然能够做到视钱财如粪土,心里暗暗开始佩服起易安。
“易堂主果然是少年英雄,在下佩服。”赵元宝拍马屁道。
看到自己的马屁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赵元宝继续说道:“今晚帮主在丰悦酒楼宴请本帮四个堂口的堂主,说要探讨帮中事务。”
易安皱了皱眉,他本来就是被迫无奈来当这堂主的,自然不喜欢参加这种酒局。
不过这丰悦酒楼的名字倒是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问了酒宴的时间后,易安突然想起了什么,沉吟了一声,对赵元宝说道:“元宝啊,你之前跟我说那些对咱们秋林堂有意见的商户,我已经亲自去摸清楚情况了。”
“那些商户为何不向往常一样向我们交钱?”赵元宝赶忙问道。
易安抿了抿嘴唇,说道:“有几个小地痞无赖,居然敢在咱们的地盘上骚扰商户,不过他们已经被我收拾了。”
易安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继续说道:“那几个地痞无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我猜后面绝对有人指使。”
听到易安的话,赵元宝不禁陷入了沉思。
赵元宝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跑去关上了门,压低了声音对易安说道:“这件事若不是敌帮所为,很有可能便是……”
“是谁?”易安有些受不了赵元宝卖关子,问道。
“我前几日听说本帮夏竹堂的堂主古广元,对易堂主您很有敌意,而且这种事情明显不是针对咱们整个帮派,而是单纯针对您,针对咱们秋林堂。”赵元宝继续小声说道。
看易安还在思索,赵元宝继续煞有介事的说道:“派几个小混混来咱们的地盘骚扰商户,若是敌帮的话,未免有些太小家子气,而且这件事单纯是在恶心人,让咱们秋林堂在帮主面前丢了面子。”
听到赵元宝的话,易安也觉得很有可能,在他不是易堂主,而是易七爷的时候,就是夏竹堂的打手,不过那时的堂主是易安的救命恩人,古广元只是一个副堂主。
当时在夏竹堂时,易安就很得堂主器重,但副堂主古广元却是总给易安小鞋穿,要不是为了报恩,易安早就退出竹林帮了。
“我记得那古广元不是修行之人啊,按道理应该不能当堂主。”易安十分不解。
赵元宝给易安解释道道:“前几年您不在帮里,自然不知道。自从上任夏竹堂的堂主去世大约半年之后,古广元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枚可以获得修行根骨的丹药,从而成为了修行者,再加上他本来就是夏竹堂的副堂主,在帮主的扶持下,便正式接手夏竹堂了。”
易安听到后十分不屑,他最为痛恨这种把他人的修行根骨炼制成丹药,从而让服下丹药的人获得根骨的方法。此时听到古广元原来是靠丹药修行,心中自然是鄙夷至极。
“你说的话我会考虑的,不过这件事不能告诉其他人。”易安有些言笑不苟的对赵元宝说道。
连忙点了点那贼眉鼠眼的脑袋,赵元宝赶紧说道:“易堂主您放心,这件事除了咱们两个人之外,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告别了赵元宝后,易安回到家里,打算修炼到晚上,再去参加酒宴。
夜幕降临。
易安跟爷爷说自己要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于是便做好饭就出门了。
临走之前,爷爷再度嘱咐他千万要少喝酒。
告别爷爷之后,易安很快就来到了丰悦酒楼。
丰悦酒楼可能是整个建宁城最为气派,也是价格最为高昂的酒楼,里面的食客大都是建宁城内的达官显贵。
一进酒楼,易安便被热情的伙计带到了易安所说的雅间之内。
伙计在前面热情领路,易安随意观察着酒楼内的情况。
此时的酒楼大厅内座无虚席,各个衣着华贵的食客正纷纷推杯换盏,喧闹非凡,仿佛和易安家里所处那夜晚冷寂的街巷处于两个世界。
在大厅的中央搭着一个台子,几名浓妆艳抹的美艳女子正在那里跳舞助兴,而台下又有不少身着红色锦缎衣服的女子,在一旁弹琴伴奏,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这酒楼果真气派。易安在心里暗暗赞叹道。
不过这丰悦酒楼的名字,自己似乎真的在哪里听人提起过。
跟随着带路的伙计,易安来到了酒楼的顶层,伙计驻足于一个挂着“德馨”牌子的雅间之外。
“客官,这就是您说的雅间,里面的客人刚进去约莫半刻钟。”伙计轻轻弯着腰,对易安说道。
易安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块碎银子,打赏给了伙计,算是小费。
伙计开心的接过碎银子,赶忙朝易安道谢。
易安推门走进了雅间。
门外的伙计刚把碎银子放进袖子里,就被人叫了过去。
“过来,刚刚那人,是不是长得有些清秀,眼睛不大,嘴唇挺薄?”
听到声音的伙计连忙转身,对说话的人恭恭敬敬的说道:“没错,少爷。”
“好,好,好,居然还敢来我家的酒楼,那日在裁衣阁受到的耻辱,今天我让你百倍奉还!”
说话的人正是那天在裁衣阁被易安羞辱,脱光衣服跑出外面的于梵,他也是这丰悦酒楼的少东家,此时看见易安,自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去,把酒楼的所有年轻力壮的护院都叫过来!不,我下去亲自叫人,今天定然要让他葬身于此!”于梵盯着雅间的门,咬牙切齿的说道。
于梵握紧了拳头,心想,终于到了我报怨雪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