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们世界还有多少时间啊？”我问道。

秦淑雅笑着说：

“时间是很多的。至少两个小时内，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们的队长能够预知到我平安回去的未来，所以并不在乎我在这里待多久。”

“原来是这样啊……”我了然地点点头。看来这神无月预知未来，果然只是侧重于结果，并不会太在意过程呢。

在一旁的紫枫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根据天机阁的人的命令，谨慎地问道：

“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第一，为什么这次的行动你亲自来了？而不是随便派遣一个非初始队员呢？就算是非初始队员，应该也不妨碍你带天使吧？毕竟你说了……你的天使并不是真正有自我意识的人，而只是机器罢了。你来到我们的世界，风险总比非初始队员过来要大一些吧？神无月就这么疏忽大意的吗？难道就不担心……我们这边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

秦淑雅含着笑容道：

“当然是为了让你们相信我们的队长真的已经死了，我是来替他报仇的啊。”

“除此之外的理由呢？没有别的理由了吗？”

“嗯……当然也是有的。光圈是能够传送大量的人的，我们的队长也很想把你们世界的人带回到我们的世界去然后用假冒货或者洗脑后进行替代，这样就可以迅速渗透你们的世界。利用初始队员的光圈，就可以做到这一点了，因为初始队员可以一次传送大量的替身间谍。毕竟，你们世界的精英份子很多嘛，慢慢替换掉的话，最后这些精英……就都是我们的人了呢。”

秦淑雅的回答，让我们大吃一惊。

替换作战？

利用替身间谍来替换我们偶像世界的精英，然后渗透我们的世界？

一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如果脑力世界真的利用替身作战的方法把假冒的天机阁成员带到我们世界来，那该怎么办？那些替身或许有着和本尊一模一样的外貌、打扮，甚至是记忆，那么如果到了那一步，我们又该如何辨别？

难道用生死簿杀本尊来鉴别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啊……

好在现在天机阁的人基本都聚集在固定的几个地方，保密措施都还算好，不然的话……仔细想想，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神无月……真的是太阴险了。

“还有一个问题。”紫枫问道。“以天使的能力，她应该是可以挡下灭星级武器的吧？那个叫娜赛的天使，想要保护你应该并不难，难道她……挡不下灭星级的武器吗？否则的话，为什么你会被灭星武器杀死，而在南北朝时期复活呢？回答我这个问题。”

秦淑雅淡雅地一笑，脸上还是带着一种非常有涵养和底蕴的笑意：

“原来那是灭星级武器吗？那我明白了。因为灭星级武器的速度，太快了啊。这就是一个局限嘛，当太阳爆炸的时候，你看到太阳的瞬间，也是你被杀死的瞬间。你们的那个灭星级武器，是光速瞬间杀人的，天使反应速度也不能超过光速嘛，看到的瞬间，我也死了啊。”

秦淑雅的这个解释，倒也解释得通。第一次看到灭星级武器从天空中出现，谁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然后它突然就发射了激光炮把秦淑雅给杀死了……那可是光速啊，谁能反应的过来呢？这又不是电影漫画里，两个机器人打架，可以各自释放光波来一场对波，在真实世界里，光可是光速前行的，哪怕是先发射的人只快0.00000001秒，也是定胜负了啊。

这也是为什么秦淑雅会被杀死，天使那么厉害，也不能保护她的原因了。

一些问题被解答了之后，我心中的安全感增长了很多。我们问的这些问题，秦淑雅回答得都很流利，逻辑上看起来，好像也是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且更为关键的是，秦淑雅还把她的其他队员的生日和名字都告诉了我们，现在看来，我们是终于通过这次的瓮中捉鳖，拿到了我们一直想要拿到的线索！现在的我们，已经拿到了杀死脑力世界的关键钥匙。

可是……

还有一件事。

也是我们最担心的。

难道我们杀死了神无月……

就真的赢了脑力世界吗？

根据秦淑雅的描述，神无月的确是他们世界最优秀的人。

可是，那可是脑力世界啊，那可是个人才辈出的世界，就算神无月死了？难道其他人就不继续跟我们战斗下去了吗？如果神无月提前把队长身份转让给其他人了呢？那样一来的话，我们就算杀死神无月……也并不能就是说是大获全胜了。

我们还需要保证，神无月并不会把队长权限交出去。

所以，我们一定要让他获得第二轮上帝游戏的胜利才行。

因为只有神无月以队长身份赢了第二轮上帝游戏，他才会进入希尔伯特空间，然后在离开希尔伯特空间的一瞬间……死去。

为了杀死神无月，为了毁灭神无月和脑力世界。

我们必须要……保护神无月。

毕竟，要是神无月把队长权限交给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人，甚至是不可能知道名字的人造人，那可就麻烦了。

为了杀死一个人，而保护一个人。

仔细想想，还真是矛盾呢。

就在这时，云飘飘她们也通过时间传送阵赶过来了，了解了我们这边情况的云飘飘忍不住好奇地小声问道；

“为什么……不直接用生死簿把神无月杀死呢？或者让神无月交出世界之书呢？”

“这个我之前就说过了。”鬼谷子强调道，“脑力世界是能够预知未来的，如果我们直接派遣秦淑雅回去，让神无月死去，那么脑力世界就能够预知到神无月的死亡，这样一来，神无月就可能提前交出队长权限，这样一来，就算杀死神无月也毫无意义，因为那时候神无月已经不是脑力世界的队长了。而脑力世界的天使，有着制造人造人的能力，创造出多少个神无月都是可以的，杀死一个不是神无月，根本没有意义。只有在距离第二轮上帝游戏结束还有四个小时的时候写上‘神无月四个小时后猝死’这样的未来，脑力世界才是无法预知的，因为第二轮上帝游戏结束，中场休息开始的时候，预知未来是无效的。第二轮游戏的预知，无法渗透进希尔伯特空间，所以，我们必须保证神无月在那之前活着。这一点，希望不要再让我们强调了。”

“哦……我之前一直没有想清楚。”云飘飘含糊地道，“你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多了。”

该审问的问题，很快就都审问完了。而接下来，就是要给秦淑雅安排任务的时候了。我们要保证脑力世界的队长是神无月，然后再让秦淑雅在神无月的身边，这样的话，我们的计划，就相当于成功了。

就算神无月把队长权限交给了其他人，那么，我们也要知道神无月托付队长权限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紫枫问道：

“如果神无月把队长权限给了那个叫蒂兰圣雪的天使……生死簿，能够杀死她吗？”

在我们布置计划的时候，紫枫想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是啊，如果蒂兰圣雪得到了队长权限的话，我们能够杀死她吗？生死簿……能杀死的，应该只有人类吧？”我战战兢兢地问道。

“如果神无月把队长权限和世界之书都交给了蒂兰圣雪的话，那么脑力世界，就相当于无敌了，不是吗？”

是啊，如果神无月把队长权限交给了天使该怎么办？

事实上，这个是最最需要担心的。

拥有着队长权限的天使蒂兰圣雪，怎么看，似乎都是无敌的。要撕毁世界之书吧，她就算打不过，至少可以带书逃走。要杀死队长吧，基本没人打得过蒂兰圣雪。

如果连生死簿都不能杀死蒂兰圣雪的话，那么麻烦就很大了。可是，我们要怎样才能测试出，蒂兰圣雪到底能不能被生死簿给杀死呢？我们总不能让她死一回来测试吧？

“杀不死天使没有关系。”孔明先生的声音通过远程指挥传了回来。“你们更不需要担心世界之书的问题。”

“你们似乎一直都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蒂兰圣雪会对神无月忠心耿耿。仅仅只是因为神无月是脑力世界的队长吗？可是，如果神无月交出了队长权限，将队长权限给了蒂兰圣雪，神无月不再是队长了，而以蒂兰圣雪的能力，制造出多少个神无月都是可以的。在这种情况下，蒂兰圣雪……凭什么认神无月为主人，服从神无月的命令？”

“呀……也对哦。”孔明先生的一席话，顿时让我们茅塞顿开。

“你们似乎潜意识里认为天使蒂兰圣雪就该服从神无月的命令，但是，你们却没有考虑到，蒂兰圣雪对神无月的服从，并不是先天的，也许……蒂兰圣雪也是受到了某种威胁，才服从于神无月的。”孔明先生道。

“难道是通过队长权限来威胁蒂兰圣雪吗？”我想到了重点，然后重重一拍手，“肯定是这样，神无月肯定是利用自己是脑力世界的队长，自己死了，脑力世界也会毁灭作为威胁，才让蒂兰圣雪变成自己的女仆的！”

“不，没有那么简单。”鬼谷子道，“以蒂兰圣雪的能力，使用脑控能力也不难，神无月用队长权限威胁蒂兰圣雪，蒂兰圣雪完全可以操控神无月交出队长权限给自己，或者是完全操控神无月消除他对自己不利的念头。所以，蒂兰圣雪身上，应当有某种另外的限制，让她不得不服从神无月的所有命令，对神无月俯首称臣，认神无月为主人，甘愿当神无月的女仆。只是……这个限制，到底是什么呢？或许……当我们弄清楚了这一点，这个伟大的天使大人，就会被我们所战胜了。”

孔明补充道：“甚至，让天使叛变，站到我们阵营来，也并非没有可能。”

鬼谷子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猜想，我们当然也问了秦淑雅是不是有这样的限制，但是秦淑雅却是笑了笑，道：

“我也不知道呢。我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看向了秦淑雅，继续问道：

“那在你的记忆里，现在的神无月，还是脑力世界的队长，是吗？”

“是的，他还是队长。”秦淑雅道。“但是神无月的确曾经把队员权限给过蒂兰圣雪的，所以，理论上来说，蒂兰圣雪也是可以成为脑力世界的队长的。这对你们来说，可是很棘手的哦。”

果然是这样啊……

如果天使也可以变成队长的话，就真的超级麻烦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生死簿到底能不能杀死天使呢？

就在我们迷惑之时，姜太公却是突然道：

“我想，是可以杀死的。首先你们必须要明白一点，‘蒂兰圣雪’到底是什么？你真以为‘蒂兰圣雪’是我们肉眼所能看到的那个天使吗？那就大错特错了。这‘蒂兰圣雪’的本质，说到底是一种物理法则。至于你们所看到的那个长着白色羽翼的天使，不过是一个用来和人类交流的界面而已。打个比方，蒂兰圣雪杀人的方法有哪些？变成石头砸死人，变出冰枪、冰箭杀死人，甚至可以直接制造出黑洞来杀人，或者直接进行物理法则操作，像对付电影世界那样来毁灭星球……任何物理层面的操作，她都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做到这种操作的，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个有着人类女孩外表的羽翼天使，而是她背后所代表的那种‘可操作性物理法则’，至于那个长着翅膀的天使女孩，其实说到底，跟小孩子网游里的那一层皮肤是一样的。撕下了那一层皮肤，其背后的实质，是一段段的程序代码。而用生死簿杀死这层皮肤，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一旦杀死了这层皮肤，那一段背后的‘法则代码’，也将失去人类的主观目的性和意向性，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了。除非有新的意识可以和那一段‘法则代码’进行沟通，否则，具有自我意识的人类版蒂兰圣雪，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