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月的确是死了。

除非是被植入了幻觉，否则金狐的感觉，是不会有错的……

对于拥有着死术的金狐来说，她不可能误认神无月没有死。

“我是亲自感受着神无月的脑电波的消失的，我的能力也可以确定神无月的意识的确已经被我给彻彻底底抹杀了。”金狐道。“到达我们这个层次，对存在的检测早已经不再靠肉眼和感觉了，而是靠着更根本的生命存在感应。我可以确定，神无月的意识，已经‘不存在了’。它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

我看向了常胜，道：

“你又是怎么让神无月被带走的？以你的速度，抓住神无月根本不是什么难事。神无月的天使速度可超不过你。”

一剪梅道：

“这一点倒也怨不得他。这家伙凭借着他那超凡脱俗的速度和大棒子，也杀了上百个机器天使，只可惜，神无月的尸体被藏在了数万只飞往不同方向的天使之中，所以就算常胜想要去追，一时间也追不上，而且既然神无月的死亡已经确定了，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追杀了，因为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还有可以检测这个事实的一点就是……”顿了顿后，一剪梅道，“我们也派遣了队员前去参加脑力世界灵魂空间的比赛。而神无月没有再出现。这一点，可以确定……神无月的确是死了。”

神无月的确是死了。

但是我很清楚，脑力世界还是有初始队员存在的，因为当我派遣队员前去脑力世界之时，依然会被卷入到脑力世界的灵魂空间的比赛之中，只不过……

“只不过，代替神无月出现的，是一个叫叶静雯的女人。”一剪梅说道。“在神无月死了之后，成为了脑力世界灵魂空间比赛的代表队员的人，就是她。只不过呢，这比赛可太费时间，又没有多大的意义，我们便先回来了。”

“那么……跟在神无月身边的那个天使呢？那个名为‘霜华’的天使，她死了没有？”我问道。

一剪梅和金狐对视了一眼，然后重新看向了我，道：

“就是那个红衣白发的天使么……”

“啊啊啊，俺知道，俺知道。”常胜连连点头道，“那丫头，俺直接抡起棍子给了她一记，当场就把她达成了肉泥了！她都还来不及看清楚俺的容貌，就已经变成了一滩肉酱！”

“这么看来……霜华应该也死了。”我说道，“既然常胜的攻击已经落在了霜华的身上，自然也就意味着一剪梅的光圈覆盖到了霜华的身上，那么金狐的死术自然也对霜华产生作用了。”

“你们做的非常出色。”我欣然地点了点头，“这一次……就结果来说，我们的确可谓是大获全胜。但是，我们依然不可麻痹大意，因为神无月……不止一个。早在之前，我们就已经确定了一个事实。神无月……有两人。这一次死的神无月，我们依然无法确定究竟是本土神无月还是选手神无月，因为神无月是靠着把权限送给他人而强制传送的，我们无法确定之前来到我们世界的人里，到底是神无月有着队员权限，还是他身边的霜华有着队员权限。因为我们所接触的神无月，也不排除是个复制人的可能性，而天使霜华，或许才是真正的初始队员所变而成……如果霜华是其他初始队员变成的，那么被我们杀死的，就有可能是本土神无月，甚至……只是一个有着神无月记忆的一个分身而已。”

一剪梅点点头，道：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次有几件事可是跑不了的了。第一，就是我们真真切切杀死了一个初始队员。初始队员死了，名额可是绝对会少的，就算真正的神无月还活着，他的队伍名额也减少了，而且永远无法恢复了。其次……你还收获了六个队员名额，而且……还得到了六个天使。这一次，可是大收获。”

“的确如此……”我咧嘴一笑，随即道，“这一次收获了如此众多的天使，那么接下来……就是该检验这些天使能力的时候了。接下来，就用天使的能力，来制造大量的复制人……入侵偶像世界吧。”

天使可以制造拥有意识的个体是早就已经被确认了的事，这一次前来入侵电影世界的诸多天使，就是由本体天使制造出来的拥有自我意识的分身。这些天使虽然都是非初始队员，但是也已经足以说明了天使可以制造拥有自我意识的个体。

而利用同样的方法……天使自然也可以在偶像世界制造出无穷无尽拥有自我意识的个体进行入侵。

只要有足够的物质，天使就可以制造出数量多到和被制造材料等质量的个体，不管这些个体是长得怎么千奇百怪。

当然，天使所能够使用的能力也是极其有限的，由于制造天使的过程之中会消耗大量的世界之书的纸张，因此天使的能力往往都有很大的局限性，并没有真正全能的天使存在。

“既然每制造一个天使，赋予这个天使能力，都会消耗一页纸，而且不管天使的能力是“抛媚眼”和“毁灭地球”都会消耗一页纸，那么为什么不把所有的天使能力都设定成等同或者接近于上帝那样的‘万能’呢？”

电光蛇好奇地问我道。

“这在于天使的能力的局限性，或者说……全能悖论问题。如果天使的能力是全能，那么，她是否该拥有‘让自己变得无能’的能力？如果每一个天使都涵盖了所有可能的能力，那么她便必然该拥有‘让自己变得无能’的能力。可是如果万能的能力里包括‘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变得无能’，那么就会和‘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变得无能’这一种能力设定产生冲突。虽然可以根据时间的先后设定后面的指令优先级高于之前的指令，或者是设定‘根据遭遇的事产生自己想拥有的能力’的迭代型能力，可是局限性依然存在。比如说一种能力是‘把我之前拥有的能力变成之后拥有的能力’，而之前的能力是‘后拥有的能力无效’。这样一来就会产生无限循环互相矛盾的情况，所以由于矛盾的存在，真正全能的天使始终是不存在的。也因此，天使往往是一个天使有一套能力和用途，以应对不同的现实情况。”

电光蛇听得云里雾里，道：

“好吧好吧……听得我一头雾水，但是简单来说，就是对于‘矛盾性’能力无法兼容的问题，天使始终不能像真正的上帝那样万能吧？而且没法拥有完全矛盾的指令，是吧？”

“差不多正是如此。”我不知否认。

“好吧……那天使的事暂且不提，你倒是给我说说，现在我们到底要怎么入侵偶像世界啊？”电光蛇有些烦躁地道。“现在的偶像世界……应该是自我封闭、铜墙铁壁了吧？我们怎么才能进攻进去？没有缝隙的鸡蛋，就算蚊子嘴再细也叮不进去啊！”

面对电光蛇的质问，我不由得微微一笑，道：

“这一点，你就放心吧。之前让兰兰和撒达入侵偶像世界的时候，我就让常胜以接近光的速度将他的‘如意棍’留在了偶像世界，正好……如意棍能大能小，当如意棍变得足够大时，它将大到足以站下人来，而那时候……如意棍，就将成为我们前往偶像世界的前阵基地。”

“呃……如意棍？”电光蛇有些吃惊。“那是什么玩意儿？从没听说过啊！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够在接近光速的情况下不破碎的物质吗？”

“一般人没有……可是，他有。”我的视线落在了站在我身旁的一道血红色影子之上，常胜懒洋洋地从阴影区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满脸无趣之色，他嘴角微微下勾，表情不怒带威，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若有若无的敌意。

常胜随性地抬起了他的手臂，随口一吹他那手臂上浓密的红毛，然后扭曲了表情斜睨着我，道：

“姓王的小子，赶紧把俺的棍子给找回来。要不是俺手头没有棍子，俺早就一棍子把那些长着白毛的女妖精打成肉铺子掐馅饼儿吃了！”

“白毛女妖精……呃……用这样的形容来描述天使，还真是彪悍啊……”面对常胜的喳喳叫，电光蛇也是无从下口进行评判。“不过，恐怕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到一棍子打死一个天使的人，也就只有这家伙了吧……”

电光蛇对于常胜倒是多少有些忌惮，虽然很显然电光蛇对于常胜并不怎么对味，但是常胜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总归是让它的作风有些收敛。

“这家伙……感觉挺异样的。”电光蛇打量了常胜一番后道，“它给人的感觉……和你之前带来的其他法师都不一样。其他法师是九劫吧，就是真的九劫而已……但是这家伙，我却感觉，他真正的水平，怕是不只九劫，他的能力……只是被压制到九劫，他身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这让他的能力始终被封印限制住了。”

“他没有过去的记忆。”我平静地道。“这一点，我也早就发现了。但是在妖魔世界，目前并不存在解开他全部能力封印的办法，解开他封印的关键，在另外一个我们目前无法前去的世界。我能够将他的力量利用至此，已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