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相比,妲可儿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但至于哪里变了,林逸辰又说不上来。
也没变高,也没变大……
只不过她似乎显得更加清冷,更加不食人间烟火。呃,换个说法,更没有人气儿了。
在看到她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之后,他恍然有了这个感觉。
“可儿?”他凑过去,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你还好吗?”
“还好啊。”妲可儿轻轻点头,“怎么啦?”
“没怎么,就是……”林逸辰皱了下眉头,最终还是放弃了,“算了,你没事就好。”
妲可儿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回去吧。”看了一眼后面的摩迪,林逸辰道,“休息一下,然后明天研究研究这帮哥布林到底怎么了。”
“听你的。”妲可儿道,
后方,摩迪朝他们走过来,道:“怎么样,白先生?”
“万幸,一切顺利。”林逸辰点头,“走吧,咱们赶紧回去,将你的同族救回来。”
摩迪闻言大喜:“好,我们马上回去!”
说完,他转过头,大吼一声:“小的们,返航!”
三日后。
妲可儿将自己的手从最后一个红眼哥布林的额头上拿开,睁开眼睛,道:“好了。”
那个哥布林摇摇晃晃,然后向后倒去。另外两个血羽部落的哥布林急忙上去扶住它,摩迪在那里笑着说道:“十分感谢,白夜先生。”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林逸辰微笑道,“眼下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我们也不过多打扰,就此别过吧,摩迪先生。”
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妲可儿,示意她往外走。
整个过程并不复杂,虽然那些邪教徒们利用魔法,辅以药物,控制了这些哥布林的精神,但他们的灵魂并没有被摧毁。所以只要解除了控制,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其实,只要干掉了那些魔法师,就算不管这些哥布林,过几天他们自己也能恢复过来。
林逸辰拉着妲可儿,急匆匆地往外走。这个哥布林营地他实在是待够了,就算血羽部落的文明看上去很先进,但他们的生活习性还是极其原始,住所不是一般的脏乱差。不说别的,光空气中那一直散不开的骚臭味儿,就已经让他抓狂了。
“先生请留步。”谁知,摩迪居然叫住了他。
“怎么?”林逸辰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他。
摩迪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树大招风。如今血羽部落新添这么多人丁,必然会招致人类的警惕。我只希望,如果人类决定对我们动手了,白夜先生能够提前给我们通气,我们好提前进行迁移。”
“放心,报酬不会少的。”
这家伙还这么有远见?
林逸辰暗暗诧异,他甚至考虑到了这一步,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哥布林能想到的。
他肯定是那些奸商哥布林的后裔!
不过眼下,白送的钱不赚白不赚。他于是点头,道:“可以。”
哈林现在正内乱着呢,不可能能有精力深入北部山区剿灭野怪,他们安全得很。当然,这种话林逸辰自然是不会说,不然摩迪肯定就不会给他送钱了。
至于过两年,魔族打过来了,那时候整个西大陆人人自危,这些哥布林他也管不了了。
和摩迪又聊了几句之后,林逸辰才终于告辞。
当日,哈林城内,中央魔法塔,议会。
“还有这种事?”
一个长着大白长胡子的老法师一下子站起来,气得胡子一动一动的:“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反了天了!”
“显然,哈林城内的一些阴谋家已经坐不住了。”另外一个老法师捋着胡须,沉吟道,“他们以为现在哈林内乱,以为老虎已经失去了爪牙。议长,我们得让这些宵小好看!”
坐在桌子首座的,带着白色法袍,带着尖顶帽的老人睁开了眼睛:“哦,你知道他们是谁么?”
“这还用说?”那人提高了声音,“显然是那些人干的。试想一下,现在是谁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若是军队被调走,对谁最有利?对谁最不利?”
“这段时间就他们跳的最欢,还游行!呵,我提议将他们全部抓进监狱,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你血口喷人!”
那老法师对面,一个面相年轻一点的男人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乱扣帽子!”
其余人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两人一个是传承六百年的魔法家族的族长,普洛斯·康斯达尔,另一个则是公认最有天分的平民魔法师埃德温。两人代表各自的团体,在议会上不和已久,谁都不想掺和这两个炸药桶之间的碰撞。
“呵,我看你分明是心虚了。”普洛斯冷笑,“被我识破了计谋,你的钱都白花了吧?”
“你……”埃德温气得,“有本事出去比比?”
“信以为你是那些冒险者吗?动不动就动粗?”普洛斯眼神中带上了鄙夷,“果然是泥腿子。”
普洛斯大怒,就要在议会上施法。
“胡闹!”坐在首位的议长一声怒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着内斗?”
“都坐下!”
普洛斯面色丝毫不变,坦然坐下。埃德温也强压住了怒气,议长也是他的恩师,他不能不听他的。
议长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显然是外部势力的行为,和那些平民法师无关。加强戒备,不要轻举妄动。”
“尤其是你,普洛斯!”
说着,议长又瞪了他一眼。
普洛斯眼眸望天,不理不睬。
议长看着他这幅样子,立刻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叹了口气,他说道:“普洛斯,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根据我们的人的调查,北部山区有一群哥布林已经组成了一支较大的武装力量。这有可能会对哈林周围的村庄造成威胁,你带些人调查调查,若是真的,就剿灭了吧。”
普洛斯瞪大了眼睛,接着他仿佛很不甘心一般,道:“明白,议长。”
接着,他站起来,道:“议长,在下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告退。”
说完,他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