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来到专门让沐泽准备的一个封闭的房间,那小弟已经被绑坐在凳子上瑟瑟发抖。
沐泽见墨染什么刑具都没拿,小声的问“你这样什么都没拿,怎么审问犯人”。
墨染给了沐泽一个我知道怎么做的眼神,拿出一根布条,让衙狱蒙住小弟的双眼。
小弟一下子楞住了。怎么?不是要拷问吗?为什么还要带眼罩。
沐泽也百思不解。
墨染吩咐衙狱将自己要用的东西呈上。
沐泽一见,是一盆水和一把小刀。
这有什么用?
墨染拿起小刀,走到小弟身边,说到“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拍你们来杀我的倒地是谁?”
小弟闭口不答。
墨染笑着用刀面拍拍自己的手心,点点头,“很好!”
接着,便就着小弟被打破的衣服漏洞,用刀背狠狠一划。
“啊!”小弟猛的抖了一下。
沐泽有些奇怪,明明伤口都没有,这人叫什么叫。
墨染端过那盆水,放在桌上,用小刀划了个小口,里面的水便顺着裂口涌出。
沿着桌面,滴落到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那小弟瞬间一脸惊慌。
墨染又对他说到“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告诉我,否则,就没机会了。”
见小弟不语,墨染也不着急,吩咐狱卒看好他。
便带着沐泽出去了。
一走出去,沐泽就压抑不住心中的疑惑,问到“你这么做什么意思?”
墨染耸耸肩,“跟你说不清楚,到时候再看吧。”
不过,不出墨染所料,还没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那小弟就开口求饶了。
真是高估了他啊!还以为能撑到晚上呢!
沐泽亦是惊奇,为什么没有用什么酷刑,这人居然就松口了。
那早知如此,当初何必白费那些精力。
走进密室,那小弟哭的肝肠寸断,口中不停的说“我说,我说~”
墨染不禁笑到“那你就说呀!”
那小弟一听墨染的声音,马上说到“是有人买通我们,杀了您嫁祸给莫大少爷的。我们大哥本不想答应,谁知他绑走了我大哥的老母,我们也是没办法呀!呜呜呜”
墨染抿抿嘴唇,点点头,这一点都没在她的意料之外。
奇怪,会是谁呢?
“他是谁?”
墨染还没问,沐泽先问出口。
小弟摇摇头“我不知,那人没有留下姓名。”
墨染就知道,这真正的杀人凶手怎么会那么笨,等着你来捉他。
“不过,我大哥曾经跟踪他,他是相府的人。”小弟想了想,什么都抖出来。
相府的人?相府除了那对母子,还有谁对自己有敌意啊!
不对,似乎有个人对自己有敌意,母亲?不可能啊!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又能得到什么?
毫无头绪可言。
“你可知,他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墨染继续追问。
那小弟思索一番,“他,他是个男子,四十多岁,长得矮胖矮胖。”
说到这儿,墨染和沐泽同时想起一个人来,两人相看一眼,同时说到“俞伯?”
怎么会是他?
俞伯是墨染父亲手下的人,为人忠厚老实,怎么会?
走出天牢,墨染一团疑云。怎么越查越乱啊!
之后几天,墨染活的水声火热,每天都被墨言堵着喂补药。
喝的墨染吃饭的时候都一股苦味。
然而墨言不顾墨染的拒绝,依然每天定时定点熬补药。
但是墨染也不敢告诉他俞伯参与了刺杀。
不过,墨染这几天也接近过俞伯。
看见墨染,俞伯并没有什么变化,连眼神的变化墨染都感觉不到。
这样的人,不是心理防线强大,便是他习惯了隐藏。
墨染也没有拆穿他。
不过墨言这几天却发现了墨染的异常,这天,刚逮到墨染,便把他叫来身边,“你这几天,怎么天天往父亲那边跑。我记得你小时候不大爱去那个地方呀!”
墨染当然不能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墨言,只好编造谎言去骗她了,“我,我去书房多看点书,这不,马上要到稷辉大赛了吗。”
墨言没有找到问题,便放走墨染了。看着墨染的背影,墨言摸摸脑袋,这人什么时候开始为比赛担忧了,他不一直都是我第二,全天下就没有第一的人吗?
不过,多看看书也是好的。
墨染今天来到书房,却不见平日里整理书房的俞伯,他拉住今天代替俞伯的小伙,问到“俞伯呢?平日里这些书都是他打点的,今儿怎么是你?”
那小伙见少爷问话,激动的鞠了一躬,才笑嘻嘻的说“俞伯回家探亲了,这几天我代他打扫这里”
墨染点点头,让他走了。
探亲了?这个时候,这些日子都不是什么大日子啊?探什么亲!
然而,还没过几天,府里就传来俞伯身死的消息。
墨染如晴天霹雳般,俞伯死了?
俞伯是死了,死在燕都的郊外,好像被歹人谋杀了,身上的钱财全部不翼而飞。
看起来是有人谋财害命。
宰相大人也很震怒,俞伯跟着自己好些年了,居然就这么被歹人所害。
然而,人死不能复生,宰相也只好送些钱财,给俞伯的家人,算是一点安慰。
墨染感觉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怎么刚查出袭击事件与俞伯有关,俞伯就死了。这也太巧了。
但是,俞伯死了,线索又断了。
忽然,墨染想到,这几日,俞伯回家探亲,会不会在家里留下什么线索呢?
墨染决定,找时间去一趟俞伯的老家。
刚好这几天沐泽没事,墨染便与他约好一起同去。
路上,沐泽非常好奇,墨染为什么那么确定那个蒙眼睛的方法可以使那小弟招供。
墨染看他那么好奇,便也就告诉他,“这个小弟,在看见我拿刑具的时候就瑟瑟发抖,看的出他是很怕这些的,他的心理防线很脆弱。但是呢,他大哥在身边,他又不敢招供,将他带到密室,一来隔去他大哥对他的威压,二来也方便我们操作。”
“如此这般,我们蒙上他的双眼,他的其他感官就会更加灵敏,我利用他的感觉,让他误以为我划了他一刀,然后放了那盆水,让他误以为是自己的血在滴,那么,他就知道,自己的血要是流完了,他就活不成了,一直在这种死亡恐惧下不得解脱,你说他心里防线会不会崩溃。”
沐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高啊!墨染,你是怎么想出这种方法的,真是神了,我以后就用这种方法逼供。”
看着沐泽那高兴兴奋的神情,墨染笑到“这种事情,只能用在心理防线较低的人身上,若是,用在那些必死也不会开口的人身上,反而会成为送他们死亡的武器。”
沐泽疑惑,“这种事情还会让人死亡?”
墨染点点头,“当然了,大概是精神耗竭而亡吧!”
很快,两人聊着聊着,便到了俞伯在乡下的家。
独门独户的,看起来还是挺干净,温馨的。
敲敲房门,却没有人应。
奇怪,难道都出去了?
身后走来一名农户,墨染拦住他“大爷,你知道这家人去哪了吗?”
那大爷看看俞伯家又看看墨染,问到“你们找他们作甚?”
墨染“我们听说他家老爷子过世了,我们是特地来悼念的。”
那大爷摆摆手,“别来了,他们家的人早就搬走了,那老爷子的遗体,也早就安葬了。”
墨染:那么仓促!
大爷走后,墨染沿着院墙,找了一处矮墙翻了进去,沐泽也跟着翻了进去。
院子里的地上积了很多灰尘和杂草,看来,是有很久没人来过了。
走进房间,房间很是干净,不过生活用品到是都还在,看来真的走的十分匆忙啊!
“墨染,你快过来看。”一旁的沐泽似乎有所发现。
墨染走过去,“怎么了?”
沐泽递过一张字据,“你瞧,这是一张收据。”
墨染接过,“开明钱庄!五千两?”这么多钱?
沐泽拿过字据,“你家仆人这么有钱?”
墨染摇摇头,看来这钱跟自己遇刺很有关系嘛!
沐泽看着沉默的墨染,拿着字据问到:“现在怎么办?”
墨染想了一下,问到“这钱庄是不是对每一单收支都有着记录啊!”
沐泽也一下子想到了,拍拍墨染的肩“不错啊,挺聪明的啊!”
墨染削开沐泽的手,想他拍自己一样拍拍他的肩膀,“六皇子殿下,这字据的事儿就靠你了。”
沐泽白了一眼墨染,墨染挑眉,说到“我可是在你负责的试炼上出事儿的,你不负责,谁负责。”
沐泽无话可说,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