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远处,还有五大世家的修行人追来,车非鱼凝眸望去,脚下一动,一步就到柳茵茵面前,一拳推出去,正将她震退,拳劲却继续往前,直接将那名修行人震飞。
车非鱼又追赶到柳茵茵面前,迎着她精致的面容,一拳砸过去。
“啊,你找死。”
这一拳落在她面上,直接将她鼻子砸塌,顺势还将她踢飞,正往柳三飞那屋子砸去。
车非鱼一看不妙,再提气赶上,正好就在台阶前,一掌将她拍在地上。
柳茵茵艰难抬头,狰狞扭曲的面上全是鲜血,她嘶吼道:“你,你找死,天玄剑宗,要你命。”
“天玄,并不是全是你家的天玄。”
柳三飞缓缓拉开门,苏念小姑娘则抱着柳三飞大腿,弹小脑袋来,好奇地看着。
车非鱼笑道:“小孩子不许看。”
柳三飞伸手捂着苏念小姑娘双眼,她气呼呼地鼓着嘴,偏又不敢生气,只得竖起耳朵偷听着。
她听到了师父说:“走吧,念在曾是同门,我替你要个人情。”
柳三飞抬头看着车非鱼,“这位公子,讨要个人情,可否?”
车非鱼道:“给当然是要给的,怎么可能不给?”
“多谢。”
柳茵茵却抬头冷笑道:“柳辞,何必这样假仁假义,他根本不敢杀我,你以为说两句好听话,我就会念你的好,回去也说好话,你就,没事了吗?”
原本精致的面容全是鲜血,挺翘的鼻梁也已经塌了,但她笑得更放肆了,“你死定了柳辞,不,你不会死得那么简单的。”
车非鱼单手托腮,“看看,这娘们可不是疯了吧?”
小苏念气呼呼道:“不许你咒我家师父哟,否则,我敲你脑壳儿。”
说着,气呼呼的小苏念随手抓起没什么大用的木剑,作势就往外跑,结果没跑两步,直接被柳三飞抓着衣服提起来,“小念儿哟,师父不是说了吗,小孩子,不能打架的。”
“哈哈哈,柳辞,很温情啊,很感动啊,一个卑贱的凡人,配你一个贱婢之子,正好合适。”
小苏念大怒,手中小木剑胡乱挥着,大叫道:“不许你骂我家师父。”
“你家师父,你家师父?是你家师父,那也是我柳家养的,一条狗。”
柳茵茵站起身,鲜血湿了眼眸,她半眯着眼,格外阴狠,“柳辞,下次见面,可就没这么好收场了。”
她猛地转过头,指着车非鱼,“还有你,准备接受我天玄剑宗的制裁吧。”
她很得意,似乎刚才被按在地上揍的,不是她一样。
车非鱼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既没有胸,也没有脑的女子,于是,她刚抬手指着柳辞,还要再放几句狠话的时候,直接被车非鱼一脚踹飞了。
这一脚,运足了真气,至于能不能要了她性命,大约是不能的,不过在床上躺些日子,只怕也是免不了的。
柳三飞把小苏念放下,又对车非鱼道:“多谢。”
车非鱼摆摆手,“算了算了,你是白寒衣朋友,也算我朋友吧。”
“且慢,车非兄,何来也算二字?”
白寒衣自云中飘过,踩在树梢上,俊朗非凡,轻声笑道:“实际上。”
柳三飞道:“实际上,我和他,并不认识。”
白寒衣放声大笑,“是极是极,那么,认识一下,在下白寒衣,江湖一剑客。”
柳三飞抬起头,缓缓道:“柳辞。”
白寒衣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只酒壶,仰头喝酒,大笑道:“却还是柳三飞听着顺耳。”
柳三飞沉默,小苏念抱着他大腿道:“师父哟,叫什么都好听呢。”
白寒衣顿时蹲下身,隔空轻点小苏念道:“小孩子呀,说违心话可不好。”
小苏念大声道:“才没有违心,真心的很哟。”
白寒衣大笑,身后却突然飞来一道黑影,白寒衣避开。
僵尸孙千晨一脚将白寒衣身下大树踩成木屑,站在原地。
年轻道士赵青丝缓缓走来,指着白寒衣放肆道:“白衣寒如雪,也不过如此。”
柳三飞看了一眼,说道:“别打扰小念儿念书。”
小苏念本还兴冲冲地听着,哪里料到柳三飞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顿时嘟着嘴,适当表现表现自己的不满。
哪里还能料到,师父竟然假装没看到。
气坏她了。
赵青丝深深地看了柳三飞一眼,嘴角一撇,转身就走,手中一掐发诀,孙千晨等三具僵尸连忙赶上。
白寒衣站在原地,想了想,突然问道:“车非兄,喝酒去?”
车非鱼道:“好啊。”
刚打算要去,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做,只得道:“算了算了,白兄且先去吧,我随后才能到。”
白寒衣道:“那也行,今日就来一个,不醉不归吧。”
车非鱼把青龙鳞背好,笑道:“那行。”
白寒衣转身刚走了两步,甩了甩酒壶又回头问道:“柳三飞,喝酒不?”
柳三飞道:“我从不喝酒。”
他斜眼瞥了小苏念一眼,“小孩子也不许喝酒。”
小苏念气呼呼道:“我才不喝酒的,又苦又涩又辣嘴。”
柳三飞神色不善,“那你告诉我你不喝酒怎么知道酒又苦又涩又辣嘴?”
小苏念肉乎乎双手捂着小嘴,瞪大了眼睛,自知失言,连忙转身跑回屋子道:“我念书去了。”
车非鱼脚尖轻轻点着地面,转身抬手,笑着摇了摇,“柳兄,走了。”
柳三飞点头,缓缓道:“慢走,若有天玄之外寻你麻烦,或可来此,柳某不才,修为尚可。”
车非鱼笑道:“大约是不必了,在下打起架或者只能以强胜弱,跑起路来,却向来不差。”
车非鱼也走了,柳三飞转身走到溪边,低头看着小桥流水,潺潺水流声声悦耳,又有鱼儿顺流而下,他突然想垂钓了。
于是,他转身折下一条长长树枝,又回到屋檐下寻来鱼线,他从地上捡起的石子,剑气刮过,就成了鱼钩。
盘坐溪边,他精心垂钓,怡然自得,至于柳茵茵和天玄之事,他却早已经忘于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