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了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洗灵池的洗髓仪式刚刚进行到一半。
只见一名灵动期一层的弟子忽然站了起来,面露难色起来。如同有苦说不出,而后双手捂着肚子,小腹顿时一阵疼痛难耐,脸上也憋得通红。
直接跳出洗灵池,刚刚跃出之后便腹痛难忍,直接一泻千里了。
而自这名弟子跳出之后,其余的弟子也都纷纷腹痛起来,接二连三的跳出了洗灵池。
征战堂重地,一直视若神圣的洗灵池,瞬间成了模样。白茫茫仙雾缭绕的洗灵池,此刻红黄绿彩飘满了众弟子腹中的污秽之物。
弟子们有的拿起旁边的衣服,简单穿起来就捂着肚子跑出洗灵池,直奔住所去了。此时洗灵池中一片混乱起来,空气中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雷步郎见此情景,顿时面色铁青的紧握着双拳。怒骂道:“完了!”
他在洗灵池十几年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若是上面怪罪下来,只怕自己必定受到重罚。
雷步郎当下从剩余的玉灵匣中取走一粒浴龙珍果,细看之下,发觉色彩似乎有些许异常,如同涂抹了某种药物,看起来更加鲜亮十分。
但他也只是灵动期,哪里看的出其中的门道。但是心中猜想到祝海荃平日喜欢搞怪,今天又没见到他。
一拍脑袋,瞬间明白将祝海荃的计划了解了十之七八!愤恨的咬着牙齿,雷步郎看着一片混乱的景象,慢慢镇定了下来。
他急忙安排人手,打扫着洗灵池的污秽之物。有一些体质稍若的弟子,如今已是虚脱状态,昏倒在洗灵池中。
也被前来救助的门人弟子打捞上来,安顿一番。
而后雷步郎直接拿着剩下的浴龙珍果,冲出洗灵池直奔师尊所在住所,让师尊一探究竟。
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另一处女弟子道丹洗灵池,也是一片混乱,当下心中暗道自己必定要受到重罚了!
有苦说不出,想死的心都有了。心中开始边走便暗骂着祝海荃,此贼子其心可诛!
祝海荃如今正在一处山崖下休息,看着山峦重叠起伏,打算着自己未来的人生。
他想开一家赌坊,凭借自己的修真者的身份,想必余生肯定能活的非常精彩。
他又想起自己在浴龙珍果上做的手脚,一阵大笑。他知道此刻门派已经乱了套了,正好方便自己逃脱,免得被执法堂抓到。
忽然他打了一个喷嚏,心中暗骂谁骂我了。休整一番,准备继续启程。
祝海荃想躲得远一些,距离征战堂势力越远越好。
此事的缘由,乃是祝海荃知道要举行收徒大典,于是几月前就去了附近的修真坊市中,买了一种药。
此药名为“仙人蹲”,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泻药,都是修真界一些常见的灵草炼制而成。
因为药理相冲,配合制作出的“仙人蹲”,一如世俗界中的巴豆散。虽然毒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是会造成低等级的修真者连续几日,上吐下泻。
祝海荃蓄谋已久,就是为了自己偷取洗灵池大量灵石后,逃脱之时,让服用浴龙珍果的弟子们造成乱象,好让自己顺利开溜。
征战堂中发生此事后,各阁首座悉数惊动,妙桑真人作为本次收徒大典的主持人,更是恼怒不已。如今除了掌门唯武独尊外,所有能来的的首座们都齐聚凌云阁,此处乃是雷布郎所在阁门,师尊云轩散人的住所。
妙桑真人捏着一粒浴龙珍果,冷冷的看了一眼雷布郎说道:“废物!此小事都处理不好,留你何用!自我征战堂建派以来,第一次出现如此恶心之事,你所说的那名叫祝海荃的外门弟子,当真找不到了?”
雷布郎冷汗直流,后背的衣服悉数被冷汗浸透,跪在一群老怪物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哀求道:“弟子有错,弟子有错,求各位首座留情!祝海荃偷走了许多洗灵池仓库中灵石,想来早有预谋,想要趁乱好逃走。弟子真的没想到,此人竟会如此歹毒!”
凌云阁首座云轩散人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各位想必也感受到了,浴龙珍果上都沾染上了仙人蹲。此灵药倒是没什么毒性,只是所中之人,必定狂泻不止。我刚才已经安排药堂发放一些解毒之丹,想来一夜时间,这些新弟子便会悉数痊愈了。”
云轩散人说完,便不再言语。游仟燃冷眼看了一下妙桑真人,说道:“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安排执法队去追踪那名弟子就是了。至于雷布郎诸位定夺吧,本尊还要回去,教导我那嫡传弟子青楚!”
此话是游仟燃故意气妙桑真人的,妙桑真人拳头紧握,心中暗骂了一声老妖婆,自己的如意算盘,尽数被游仟燃所破坏了。
他也气愤自己的嫡孙徐宁儿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当下也没有接话,冷冷的看着游仟燃走出了凌云阁。
余下众人商量了一番,安排了执法堂押着雷布郎走后。又安排了三名执法堂的筑基期弟子前去追踪那逃走的祝海荃,而后各阁首座也都散去了。
此刻的祝海荃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准备动身继续一路南去。等待他的倒不是执法队,而是身后的棠醉。
潇潇雨歇后,云天方始晴。
棠醉见雨停了,暗暗运转体内的火灵力,待到衣服上的水汽被慢慢蒸发干却后就继续上路,也是一路向南,已经离祝海荃不远了。
雨后的空气清新自然,荒原之上的丛林之中,一群画眉鸟缓缓飞出。棠醉走上一处高坡之上后,已然看到了远处有一人正在同自己一般疾走。
可以感受到此人双腿使用了灵力,奔走的非常快速。
只见祝海荃一身灰衫,束发镗金冠,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了,有些老态嘴角两撇山羊胡,边走边自言自语的骂着。
此刻画眉鸟群飞而过,祝海荃闻声回头,也望到了奔走而来的棠醉。
他看了一眼棠醉,尤其是感受到其双腿使用着灵力,大骂了一句:“要不要这么点背!这么快执法队就来了!”
嘴角的两撇山羊胡被气得吹起,对着棠醉试探性的说道:“道友,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棠醉打量了眼前之人,也没说实话。只是说道:“小子漂泊无去处,只是赶路而已。”
祝海荃一听不是征战堂执法队的人,长出了一口气。邪笑着说道:“我还以为道友是来自哪个门派呢,算了你走吧,全当老子心情好,送给你两个字——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