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清这个人的脸，可看到的却只有一阵迷雾。

“他是谁？”

将心画可以感觉到，自己这是在梦中，而眼前的人是谁，这让他感觉有些熟悉，那时一种让他再也熟悉不过的熟悉，就好像是亲生的一样。

“难道那是我爹？”

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嘲笑自己，“我能是有爹的人吗？我还能有爹？”

“可是，真的好熟悉啊。”

“你是谁？”他走进那人，问。

只见眼睛上面好像有无穷的迷雾，看不清。

过了大半天，将心画才悠悠转醒，他醒来后，刚才的还面还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地放映。

“醒了？”千殇打完一套拳法，坐在凳子上，抿了一口茶，说道。

“嗯。”将心画仔细回想着刚才脑中的那幅画面，想到什么却又忘掉。

“那个道人，他是你杀的么？”千殇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认真地问将心画。

“他要杀我，我当然要杀掉他了。”

将心画当然不会把王天魏被枯附身的事实说出来，早在枯附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的生命就已经结束。

“为什么……要杀掉他？？”

“我说他已经不是人了，是一只鸟变成的，你相信吗？”

将心画向前一小步，说道。

千殇起身，并未说话。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眼见，并非是真实的，所以，一切都有可能吧。”

千殇在心里自言自语。

沉默良久，将心画才抬头道，“千殇老师，我问一下，你是姓雷吗？”

“我母亲好像姓雷，但是她不让我从她的姓，他给我说我没有父亲，我是没有姓氏的。”

没有姓氏，可他母亲姓雷，这会是巧合吗？

还是有什么隐情？

“怎么了？”

“没……”

……

当天下午，千殇就带将心画回了学校。

这天的将心画，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看不进去符咒，也看不进去书，但依旧和大多数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起身，站在讲台上，看着那个自己每天的记录本。

四月二十号，将心画未到。

四月二十一号，将心画未到。

……

直到将心画把那翻了好几页，他看到记录本上面的两个名字。

五月五号号，将心画未到。

李霖，未到。

将心画凝视着这个日期。

五月五号这天，也就是自己刚作完画这一天，当时自己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清扬观，那个道观。

李霖没来，也就是这天下午，自己在老妪那里发现了她。

那么，她是何时不见的？

是自己作画的那天，五月四号。

还是第二天白天？

”方守仁！方守仁！”

将心画小声地喊着。

“又有什么事？”

“你还记得当时那三具尸体吗？”

“记得啊，怎么了？”

“那三具尸体，他当时的血迹是不是都有些干了？”

“那看上去，都有些时间了，可是那个老妪他她去，她像是刚上去的，我怀疑，那三个道士不是那个老妪杀的。”

“那还能有谁？”

“李霖……”

缄口之后，将心画倒吸了一口冷气，想到之前的那个浑身黑气的李霖，那种感觉，让他至今想起来都有些害怕。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将心画，你在做什么？”

突然间响起来的声音，把将心画吓了一大跳。

“没……”

将心画怔怔地望着李霖，脑子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的吗？”

李霖向前走了一步，他用眼睛紧紧盯着将心画。

那一刻，将心画闪躲了，他往后套退了一步。

“那个……清扬观上面的三个道士，是你杀的吧？”

窗外，忽然刮来一阵冷风，吹起她她的黑发，她轻轻舔了一下嘴唇，样子变得楚楚动人。

“不错，是我。”

她一句话说出，让将心画不知所措，他想过，可能不是她，只是自己想多了，他也想过，她会否认。

但他确实没想过，她承认的这么直接。

“为什么……”

他感觉胸口莫名的痛，不知是为什么，她控制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乱杀生，这又算什么。

“因为他们该死！”

李霖一句话说出，将心画不想再听下去了，他现在很烦，很乱，他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将心画看了李霖一眼，从窗户外跳了出去，直接跳到一楼，快的找不到边，从出去到翻墙，用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

以至于现在都没有人看到他的出现。

在将心画走的那一刻，李霖的眼角多了两滴无声的泪，她泪飘起的一瞬间，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只是没人看见，她就站在窗外，怔怔地望着远去的人影。

“怎么了，你是刚知道李霖破灭了你找你想的行动，所以，你就这样对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她乱杀无辜了，我真不知道，她为什要杀那三个人？”

“问啊，你个傻子，你没有嘴巴吗？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就这么以为，那三个灵符师，不是什么坏人？”

将心画轻微颔首，在他的心目中，灵符师就应该是那种为民除害，那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才是。

他们又怎么会做什么坏事。

“灵符师，也有坏的？”将心画想了半天，说了一句让方守仁有些想揍他的冲动。

“你太天真了，灵符师，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什么叫远没有我想的那么好？”

他这句话，让将心画感觉到极为的不舒服，胸闷，头晕。

“等某天你看到了，你就不会这么想的了。”

方守仁想说什么，却是长叹一口气，止住了口，不忍说出。

……

学校，这天将心画的数学老师，张主任，再次盯着将心画的那个空白的桌子，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这个将心画，逃学这么严重，虽说他记忆力惊人，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整天老是不来学校，败坏学校风气，真不知道他来这几张做什么！”

张主任说着，翻来了将心画的作业本，看到每个月作业本上基本上都是只了写三个字，将心画，再无其他。

他翻开了李霖的作业本，看到上面写的次数，足足有三十五次，再看看将心画的零作业本。

他肺都快要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