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小心了!”
郝帅在横剑之后,再次拔出了自己的第二把本命飞剑“镇海”,双剑交叉在前,摆出了雪舞剑法的起手式。
剑宗弟子大多主修所属剑峰门下的剑诀,但若是想要选修其他剑诀,并无限制,像大师兄的全精或者郝帅的半精都可以,全看个人悟性和造化,而雪舞剑诀作为一门剑不离手的行剑之法,特别适用于短距离贴身作战,这就是剑宗以南宫琥珀为首的第二大流派“行剑流”,俗称“平砍流”,也就是全程拿剑砍人,能砍死决不御剑,在这其中又有单剑和双剑的区别,分支众多,但万流同源,无非就是握剑砍人,怎么舒畅怎么来。
在郝帅之后,林天南和苏祁也摆出了各自的架势。
林天南手握大把符纸,第一时间召唤出了自己的符兽“墨龙”,盘踞在身后,随时提防着对方的攻击,而林天南自己则不急不缓地开始在四周布下符阵,三才四象,六道八卦,进可攻,退可守,万无一失。
苏祁一手提扇,一手提笔,以灵气为墨,开始在空中写诗,一身衣袍无风自动,浩然之气,盈满双袖。
“小李,我来了!”陈默是四人中最没有花架子的那一个,所以一步踏出,罡气缠身,整个人在移动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强壮,宛如一尊金身武神,径直来到年轻峰主身后,一拳砸向他后脑勺。
李夜玄不闪不避,双足稳如生根,侧身之间,反手抓住陈默手腕,往前一送,那尊金身武神便轮空砸地,在擂台上留下一个偌大的人形坑洞,但陈默战斗经验何其丰富,人未落地,腿风已至,在身体接触地面的同时,一记来势汹汹地下段踢狠狠踹向李夜玄小腿,随着两者接触,陈默只觉得自己宛如踢到了一座铁塔,非但未能撼动对方分毫,反而把自己给震飞了出去,再次起身之时,已经在十米开外的擂台边缘。
“我去!你不是剑修吗?怎么这么硬?”陈默目瞪口呆,不过嘴上震惊,出手却是半点都不迟缓,反而越来越凶狠凌厉,整个人宛如打了鸡血般亢奋了起来,冲到李夜玄近前疯狂出拳,拳势凶猛,暴风骤雨,一边攻击一边低吼道:“欧啦欧啦欧啦欧啦”
“虽然我很想配合你木大木大,但是我赶时间,就不陪你们玩了。”李夜玄见招拆招,连打带消,转眼之间与陈默连续对拳数百下,而后一记手刀横扫,劈在陈默颈边,打得他整个人横飞而出,落在了符宗少主林天南身前,林天南神色难看,扶住陈默的同时前行一步,低声问道:“陈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啊!”陈默拍了拍胸脯,浑身肌肉高高隆起,脸上的表情无比愉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受虐狂,然而我们的陈大爷只是单纯的热血战斗狂人罢了。
第二个出手的是郝帅,左手云中鸽,右手镇海,连劈带砍,攻势狂暴,剑气密集,雪亮的剑光在两人之间疯狂迸溅,足足十息,两人已经互换千余剑,大多时候都是郝帅在挥劈抡砍刺,而李夜玄只是双足驻地,大袖飘摇,源源不断的剑气与剑意如同海潮环绕在他周围,任由郝帅如何突进,都无法攻破他那坚如磐石的防线,最后换气之时,被大师兄一指钳住剑刃,轻轻一推,便倒飞而回,落在了擂台边角之上。
大师兄笑着摇了摇手指,说道:“你已经很厉害了,就是剑气没我多,剑意没我重,剑术还不如我……光有剑光图个啥?好看?”
郝帅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当然,拉刀光是男人的浪漫。”
大师兄气笑,以手点指对方,笑骂道:“花里胡哨!”
以拳对拳,以气对剑,皆在上风,而且未移一步,这下台下的观众们,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眼前的白衣男子没有半点虚张声势之处了,他所谓的一打四,就真的是因为他能够一打四而已。
风隐峰峰主,东方苍青首徒,李夜玄,人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名字的分量。
年纪轻轻,未过而立之年,就拥有了足以碾压四位合体境修士的实力……难道他已经是渡劫境了吗?
有此想法的人,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大师兄一剑将肆柒从天空压回地面。
更没看到远在地府之下,年轻峰主只是一拳,便将一尊鬼王从天空砸落尘寰。
不然他们只会更加震撼,惊为天人。
余下的战斗其实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悬念,郝帅之后是林天南,符兽墨龙一口吞向年轻峰主所在之地,却被李夜玄轻易用剑气绞得粉碎,大袖一挥,一条剑气匹练便毫无花假地砸向林天南头顶,林天南堪堪挡下,反手洒出大把符箓,有火球,有雷电,有飞鸟,有兵器,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看起来尤为吓人。
谁知年轻峰主看也不看,心念一动,剑气纵横,交织如网,没有一张符纸能够穿透剑气网幕。与此同时,陈默也嗷嗷叫着冲了上去,拳打脚踢,金身耀眼,整个人雄赳赳气昂昂,英武不凡,围着一道剑气墙壁击打了半天,未能突进李夜玄一米之内,反而双手鲜血淋漓,伤可见骨,索性一边打一边骂娘,脏话连天,就是不见喊一声疼。
李夜玄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已经留手了很多,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展露出太多实力,真要让他全力出手,这些人没有一个能抗住自己一道剑气的。
他想了想,扭头看向始终未曾移动一步的苏祁,说道:“还不出手吗?再不来可就没机会了。”
苏祁微微一愣,哑然失笑,反正横竖是输,已经无所谓了,于是提笔甩出数十道墨蛇攻向白衣男子,打算象征性地反抗一下。
大师兄点了点头,猛然想起了什么,用目光示意消极怠工的郝帅继续攻击,自己则酝酿了半天情绪,而后面色一变,眉头紧皱,龇牙咧嘴,单手颤抖,汗流浃背,装作一副逐渐不支地样子,低吼道:“唉呀呀,好强的攻击啊,扛不住了,不行……我怎么可以输!为了小律,这是我最后的波纹了!”
演得太假了啊!还有波纹是什么鬼?请不要一脸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容易让人串戏的台词好吗?
郝帅在心里疯狂吐槽,但还是很配合地摆出了一副恶人的样子,对着身前那道无法逾越的剑气屏障麻木挥砍,有苦说不出。
“嘭”
一圈剑气荡开,围攻年轻峰主的四人齐齐飞出擂台,砸落在地。
大师兄则大口喘着粗气,一副颇为辛苦的样子,朝着众人一一拱手,笑道:“侥幸获胜,承让承让!”
台下众人,雅雀无声,片刻之后,不见掌声,大师兄还在纳闷呢,结果数千观众齐刷刷地朝他竖起了中指,熙熙攘攘,嘘声一片,还有一群剑宗弟子在帮着喝倒彩。